3、生死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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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狂奔到一楼食堂，确认疯子没有追来后，才瘫坐在餐桌旁喘气。叶觉雨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把抢来的菜刀——刀刃上还沾着些黑色粘稠液体，散发着腐肉般的腥臭味。刀柄上沾着黏糊糊的黑色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褪色的地砖上。
“哈...哈...那东西...跑得真他妈快...力气也真他妈大...”温凇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喘气，棒球棍横在膝盖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绺一绺的。
叶觉雨没接话，耳朵竖得老高。食堂外静得可怕，只有他们俩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他盯着食堂门口，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那个疯子。
“喂，叶同学。”温凇突然用棒球棍戳了戳他的小腿，“发什么呆呢？吓傻了？”
叶觉雨甩了甩手上的黑色液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想怎么用这把刀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哇哦！”温凇夸张地捂住胸口，“叶同学好凶啊，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叶觉雨，“我一向对漂亮的人很宽容。”
叶觉雨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了。他起身环顾四周，食堂比他记忆中的小学食堂大很多，大概是被虚梦扭曲了空间。十几排蓝色塑料桌椅整齐排列，尽头是打饭窗口，再往后应该是厨房。
“厨房。”叶觉雨朝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找点有用的东西。”
温凇吹了个口哨：“聪明。不过小心点，那疯子可能随时——”
一声巨响从食堂入口处传来，两人同时转头。双开式的食堂大门纹丝不动，但门上的小窗玻璃突然炸裂，碎片四溅。
“——破门而入。”温凇干巴巴地补完句子。
叶觉雨的心脏猛地一缩。透过破碎的窗户，他看到一只浑浊的黄眼睛正疯狂转动，最后锁定在他们身上。
“厨房！快！”
两人箭一般冲向打饭窗口旁的厨房门口前。叶觉雨赶紧推门，好在门没有上锁。温凇紧随其后，进去后并立马找东西堵住了厨房门。身后传来食堂大门被撞击的闷响，一次比一次猛烈。
“分头找！”叶觉雨压低声音，环顾着厨房区域。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霉味，灶台上积着厚厚的油垢。他快速扫视四周——案板上的刀具、墙角的灭火器、甚至那根挂在墙上的铸铁通火钩，都成了潜在的武器。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伴随着玻璃断裂的声音。疯子已经突破大门了。
叶觉雨刚想查看一下温凇那边的情况，厨房的门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咚。又是一下。门板中央凸起一块，金属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找到我们了。”温凇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厨房的门被猛地撞开，那疯子扭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它的校工制服已经被黑血浸透，嘴角撕裂的伤口随着呼吸一张一合，菜刀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叶觉雨没有犹豫，抓起案板上的一把剁骨刀就掷了出去。锋利的刀刃旋转着飞向怪物面门，却在即将命中的瞬间被一把菜刀精准格挡。
“铛！”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操，这玩意还会格挡？”温凇骂了一句，抄起墙角的灭火器就砸了过去。
疯子侧身躲过，却给了叶觉雨突进的机会。他箭步上前，用之前从疯子那里顺的菜刀直取对方咽喉。怪物被迫后退，撞翻了一排调料架。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中，胡椒粉和辣椒面漫天飞扬。
“咳咳...妈的...”温凇被呛得直揉眼睛。
疯子同样受到影响，黄眼睛里渗出黏液。但它凭着嗅觉，一刀劈向叶觉雨所在的位置。叶觉雨矮身躲过，菜刀贴着头发丝划过，削掉了几根发丝。
“小心！”温凇突然扑过来，将叶觉雨撞开。
“唰！”菜刀深深砍进叶觉雨刚才站立的位置，将不锈钢案板劈成两半。
两人滚作一团，撞在灶台边上。叶觉雨的后腰被灶角硌得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翻身就是拿起边旁的菜刀向疯子砍去。
“噗嗤！”菜刀砍进了疯子大腿，黑血喷溅。
怪物嚎叫一声，却没有后退，反而更加疯狂地挥舞手中的刀。直奔他面门而来——
这时，温凇又抡起灭火器砸在了疯子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明显断了，一把菜刀当啷落地。
“漂亮！”叶觉雨趁机捡起掉落的菜刀，现在他双刀在手。
疯子见状，剩下的那只手突然抓住旁边的铁锅，猛地朝温凇头上扣去。“咣”的一声闷响，温凇踉跄后退，额头渗出血丝。
“温凇！”叶觉雨心头一紧，双刀交叉架住疯子的下一击。金属碰撞的火星溅到他脸上，灼热的疼痛让他眯起眼睛。
疯子力大无穷，压得叶觉雨膝盖渐渐弯曲。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眼角余光瞥见温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
“低头！”温凇大喊。
叶觉雨猛地后仰，一根通火钩擦着他的鼻尖横扫而过，重重砸在疯子太阳穴上。
“砰！”沉闷的撞击声中，怪物的头歪向一边，但竟然没有倒下。它慢慢转回来，黄眼睛里闪烁着癫狂的光芒，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不是，你，这都不倒？”温凇目瞪口呆。
疯子突然暴起，一把掐住温凇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温凇双脚离地，脸色迅速涨红，手中的通火钩当啷落地。
“放开他！”叶觉雨怒吼一声，双刀齐出。
一刀砍向掐着温凇的那只手，一刀直取咽喉。疯子被迫松开温凇，捡了把菜刀格挡。两把刀相撞，火花四溅。
温凇摔在地上，剧烈咳嗽着，但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通火钩加入了战局。
两人一左一右夹击疯子。叶觉雨刀法凌厉，专攻下盘；温凇则抡着通火钩，专门招呼对方头部。疯子虽然疯狂，但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入下风。
“最后一击！”温凇突然喊道，一钩子砸在疯子膝盖上。
怪物跪倒在地，叶觉雨抓住机会，双刀交叉，狠狠斩向对方脖颈——
“唰！”刀光闪过，疯子的头颅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咕咚”一声滚落在灶台下方。
无头的身躯僵直了一秒，然后轰然倒地。黑色液体从断颈处喷涌而出，却没有溅到两人身上——那些液体在半空中就开始蒸发，化作缕缕黑烟。
“哈...哈...我们...赢了？”温凇拄着通火钩，气喘吁吁地问。
叶觉雨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紧握菜刀的双手因为疲劳而微微颤抖：“看起来...是的...”
话音刚落，地上的尸体突然开始迅速分解，化作更多黑烟。
温凇望着那些黑烟，说道：“叶同学，你的异能一定很强。”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第一个虚梦的梦核与其他人的第一个梦核相比难杀，越难杀的梦核觉醒的异能就越强”
不久，温凇的话就得到了证实。那些黑烟在空中盘旋片刻，突然全部涌向叶觉雨的右手腕。
“嘶！”叶觉雨感到一阵剧痛，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他手腕上纹身。
几秒钟后，疼痛消失了。叶觉雨低头看去——右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纹身：一对精致的羽毛翅膀，栩栩如生，精致得像是艺术品。。
“哇哦，”温凇吹了个口哨，凑过来打量，“翅膀纹身？看来你的能力会很有趣。”
叶觉雨刚要询问详情，整个厨房突然开始扭曲变形。灶台像融化的蜡一样塌陷，墙壁逐渐变得透明。
“怎么回事？”叶觉雨警惕地环顾四周。
“虚梦要结束了。”温凇笑着说，他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下次见，小鸟同学。记得请我吃饭...”
话音未落，黑暗吞噬了一切。
当叶觉雨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清晨的阳光刚刚升起。经历的一切好像仅仅只是梦。
但他缓缓抬起右手腕——那里，一对黑色的羽翼纹身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生死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