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里有个姑娘叫，小方》灰太凉

12、二

　　小龙人玩了一会水，水就没了。
　　这附近又没有水塘……
　　“喂！……”还不等她开口，鳞片的“心”就碎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小方的脑子里冒出了这句话，她除了名字只有零星的记忆了。
　　也许看出那眼中的落寞，鳞片又重新凝聚成微小的鳞片飞进了她的眼睛。
　　眼前一水，世界完全变了样子！
　　她竟然“看”见了水蒸气，说看并不准确，因为它本是无色无味的气体，可通过这只眼睛她能感觉到这片空间里充满了水蒸气。
　　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她觉得自己可以将它们捏圆搓扁，塑成任何形状，可以“命令”它们，“使唤”它们，对它们如臂指使，仿佛她生来就是支配这一切的。
　　奇异的笑出现在少女的嘴角，纤细的柔荑在空中随意的摆动，那些“水蒸气”就随着那手指舞动起来。
　　它们像发光的流水一样在她的眼中扭曲，流淌，闪耀。
　　这就是烛龙吧？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烛龙竟然就是北极光？
　　传说烛龙开眼为昼，闭眼为夜……她缓缓合上了双眼，然而她却在无尽的黑暗中看见了一双双眼睛。
　　为首的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如泣如诉，似乎在控诉她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小方觉得心好痛。
　　可她接着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的伸向了那双眼睛……她将它挖了下来。
　　然后她将许许多多双眼睛挖了下来。
　　不！
　　她拼命的挣扎，眼底流出血来。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
　　吱呀！通天的巨门向她缓缓打开了。
　　……
　　小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迷蒙的转头，窗外是一片熟悉的荷花池。
　　她，回来了？
　　嘎吱！外屋的门被打开，扑通，小方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了一下。
　　是春老吗？她竟然鼻头有些发酸，无比怀念那个给过她温暖的老人。
　　一个年迈的老人走进屋子，他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依稀从那双朱红色的眼睛中能看出一些记忆中的影子。
　　他……
　　“我是春老的孙子。”
　　啊！对了，春老曾经说过他有个在城里私塾念书的小孙子，还曾为他和自己讨要过诗词。
　　！！！
　　回过神来的小姑娘震惊无比，她慌乱的将头探出窗外，窗子下就是荷花池。
　　还是那张青葱般的脸。（万幸犄角也不见了！）
　　她跌坐下来……她究竟失踪了多久？
　　似乎看出她的忧虑，老人别有深意的看向村子外的方向，苍老的声音说道，“那里曾经有条运河存在了百年之久……现在，它突然消失了。”然后你又出现了……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百……年……
　　自己竟然在河上沉睡了百年，那春老他……还有春伯，春妮儿她们都……
　　话语哽在了喉头。
　　还有……王子他也……
　　老人回过头，看了失神落魄的少女一眼，他一眼就认出了爷爷信中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少女……松弛的眼皮微闭又张开。
　　“你还想问王子吧……他，”老人苦笑着说，“他也消失了。”
　　小方突然觉得心口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