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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漠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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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契合故事,我将《魔道祖师》的背景从魏晋挪到了晚唐至五代十国,不喜勿入,不过我强化了晚唐分崩离析藩镇割据的中原王朝及漠北契丹的国力,按照动漫《画江湖之不良人》漠北原型采用的是契丹辽国
主角魏无羡、蓝忘机,取自动漫《画江湖之不良人》的有漠北王耶律保,王后述里朵、东丹王—耶律倍,大萨满奥姑耶律质舞、贴身护卫世里奇香,先锋武将赵思温,原创北靖王耶律喇戈,有兴趣的人可以了解一下,除了主角魏无羡、蓝忘机其余均有历史原型,耶律保—耶律阿保机,述里朵—述律平,耶律喇戈— 耶律剌葛,耶律倍—耶律倍,耶律质舞—耶律质古,赵思温—赵思温,世里奇香—迭剌部世里氏族的代表)
漠北的风,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地在塞北大漠上奔腾。它卷起漫天的黄沙,如同一股黄色的旋风,呼啸着掠过这片广袤的土地。而这狂风卷沙,丘峦起伏,若大地之吐纳,似瀚海之怒号。
而在草原深处,风则变得温柔起来。它轻轻拂过草原,像母亲的手抚摸着孩子的脸庞。风中夹杂着青草的芬芳和牛羊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祥和。
魏无羡策爱宠小苹果,眯目遥望,城墙巍巍,隐现风沙之中。狂风挟砾,扑面如刀,虽说比起塞外草原已是十分温和,但依旧令这位来自江南姑苏的公子十分难受。远处,上京城的轮廓在风沙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这风沙,委实恼人,不过也对,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而后方可有所成,也唯有此塞北苦寒之风,方能育出骁勇刚烈之漠北族。"抬手挡在眼前,魏无羡的袖袍被吹得猎猎作响,"蓝湛,你说那大萨满奥姑会不会真如蓝大哥介绍的那样戴着一个鹿角面具,像你这样板着脸?"
蓝忘机神色不动,只是微微侧身,为魏无羡挡住些风势:"慎言。萨满尊者,岂可轻亵?,不过据兄长所说,大萨满奥姑本领非凡,不可小觑"
魏无羡笑嘻嘻地弯腰凑近道:"我这不是紧张嘛。听说那位奥姑天生通灵圣体,如今更是年纪轻轻就已是漠北第一高手,修为早已已臻化境,不知是何等模样。”说着魏无羡突然愁道“不过,这位大萨满倒也还算好应付,毕竟她还如此年轻,就是她那位母亲,应天王后,只怕……哎~"
两人说话间,已至城门。守城士兵身着皮甲,腰佩弯刀,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这两个明显是中原人打扮的修士。蓝忘机取出姑苏蓝氏的玉牌顺利通行后,用着仙门标准的拱手礼微微颔首:"姑苏蓝氏蓝忘机,携道侣魏无羡,奉中原仙门百家之托,求见大萨满。"
士兵见其礼仪周全,神色不再紧绷的回道:"四月会期间,奥姑大人事务繁忙。请二位先跟随在下行至馆驿等候,待通传后再作安排。"
入了城,漠北风情更显浓郁。长街两侧,商肆罗列,胡商鬻皮货乳酪,汉贾陈绸缎瓷陶。行人服饰各异,显然是来自不同部族。空气中飘着烤羊肉与马奶酒的香气,远处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
到了这所谓的馆驿,魏无羡紧忙设下隔音符,以防他人偷听,"这上京城,倒比想象中繁华。"魏无羡东张西望,"蓝湛,你感觉到了吗?"
蓝忘机微微点头:"同中原时的一样,鬼气弥漫。"
确实,在这片热闹景象下,隐约流动着一丝阴冷气息。不是寻常鬼祟的怨气,而是更为深沉、更为隐秘的某种力量,如同冰层下的暗流。
在馆驿安置妥当后,两人决定先探查城中情况。走在街上,发现不少人都神色惶惶,低声议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突率部的勇士昨晚又被杀了..."
"已经是第三个了,都是被开膛破肚..."
"四月会前夕出这种事,怕是不祥之兆..."
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拦住一位老者询问。老者警惕地打量他们,见是中原人,更加戒备:"外乡人少打听这些!"说完匆匆离去。
"看来这四月会凶案,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魏无羡摸着下巴,"蓝湛,不如去案发地看看?"
以几枚铜钱相赠,晓以利害后,他们从一个酒保口中得知,最新一起命案发生在城西一处废弃马厩。赶到时,现场已被漠北士兵封锁,尸体也已运走,但那股浓重的血腥气,仍令人作呕。
回到馆驿,魏无羡抱胸靠在桌子上,神色严肃的问道“蓝湛,你发没有,现场那摊血色遗留气息,只怕这名死者同中原时的那几个一样,生前被人强行引鬼气入体,活活被真气跟鬼气冲突而亡,只是奇怪一点,听这漠北百姓议论,这几位死者还被人掏空了五脏六腑,蓝湛,你说这位于漠北作案的凶徒,如此为之,所为何故?”
而蓝湛则放下他本就没喝的茶杯同魏无羡一样严肃的说道“掩人耳目,引鬼气入人体,强行融合人之真气与阴界鬼气,其手法与萨满六气颇为相似,现今来看,只怕这凶徒与修真界也关系匪浅”
魏无羡伸了个懒腰笑道“可不是嘛,咱们中原的那一套,讲究以脏腑定人体阴阳五行平衡,而漠北的萨满术则是引风、寒、暑、湿、燥、火等天地气运为己用,根本与人体脏腑毫无关系,这凶徒取人下水,只怕这些死者脏腑藏的秘密可不小啊”
“不过,我说蓝湛,你这板着一张脸还真是不够可爱啊”说着魏无羡又瞬间侧弯在桌子上,用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戳着蓝湛的脸调戏道,而蓝忘机只是一脸宠溺的微笑地拿开他的手提醒道“明日大萨满回宫述职,得尽早前去拜会,还是尽快休整为好”
……
漠北王宫,一间陈设简朴却透着威严的殿内。
应天王后述里朵正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手中端着一杯烈酒。她身形窈窕,头戴一顶镶珠毡帽,一身貂绒紫衣勾勒出姣好曲线,面部妆容尤为夺目——眼角一颗泪痣与紫色眼影相映,既带着游牧民族的奔放英气,又透着王者独有的雍容华贵。她仪态端庄,举手投足间满是威严,唯有左臂那截银制义肢搭在沙盘边缘,泛着冷光,成了这副完美气度中唯一的“缺憾”。
她静静听着身旁士兵禀报边境情报,偶尔抬手抿一口酒,目光始终落在沙盘上那些代表部族与城池的标记上。
这位便是漠北如今的掌权者。
传闻漠北如今一统八部,又经先任漠北王耶律保多年治理改革,早已兵强马壮、国力昌盛,坐拥百万雄师,与中原的摩擦也日渐频繁。
去年年初,那位一统塞北大漠游牧八部的漠北王不幸驾崩,其妻述里朵以铁腕手段摄政,将整个漠北牢牢掌控在手中。大萨满奥姑耶律质舞,便是她与先王唯一的女儿。
述里朵本人修为平平,却城府极深、手段狠绝,堪称一代雄主。耶律保能顺利一统八部、开创漠北盛世,背后离不开她的辅佐与谋划。
她与耶律保年少时联姻,分别出身于原八部中的迭剌部与右大部。婚后两人配合默契,逐步壮大两部势力。彼时耶律阿保机被八部推举为大可汗,按旧制,大可汗之位实行禅让制,耶律保对此早已不满。述里朵看穿丈夫的野心,便为他出谋划策,一步步将禅让制改为世袭制——此举自然激起八部愤怒。
于是她再献一计,效仿中原楚汉旧事设下鸿门宴,试探八部态度后,果断诛杀违逆之辈,随即发兵趁虚而入,助耶律保彻底一统八部。之后她又力主汉化改革,劝耶律保休养生息、重视内治,漠北才得以日渐壮大,拥百万铁骑,与中原形成针锋相对之势。
然而,随着权势日增,耶律保逐渐发现妻子的野心丝毫不亚于自己,便想借旧制“兄终弟及”打压她——不仅打算将王位传给弟弟,还想让她按旧俗再嫁弟弟。这与一心想让亲生儿子继位、且深受汉化思想影响的述里朵产生了尖锐矛盾,两人的裂痕也由此逐渐加深……
一年前。
漠北王耶律保因“旧疾”驾崩,消息传开,举国震动。
他的弟弟耶律喇戈趁机发难,援引兄长生前压制述里朵的举措,以及那份据称为先王留下的传位遗诏,要求继承王位,同时按旧俗迎娶述里朵——一场权力之争,就此与这位王后渐成针锋相对之势。
先王新丧,王宫上下笼罩在哀恸之中。
朝堂之上,气氛却异常凝重。
“礼毕——”随着司礼宦官拖长音调的赞礼声落下,百官缓缓起身,属于耶律保的时代,正式画上句点。而这场朝会的真正主题,也随之揭开。
述里朵站在空置的王位宝座前,紫貂裘衣垂落如瀑,一双棕黑瞳孔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环视阶下群臣,声音清晰而坚定:“先王去得突然,让各位受惊了。只是国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召见,便是要告知众卿:漠北王位,将由大皇子东丹王耶律倍继任。在他继位前,漠北由我摄政。”
这番话,既是宣告继承人选,更是对耶律喇戈的公然宣战,清算的序幕就此拉开。
“禀王后!”耶律喇戈猛地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根据国法及先王遗诏,新王理应由我耶律喇戈担任!您这般做法,不合国法!”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附和之声响起:“是啊,王后。依据国法,漠北王位确应由身为先王胞弟的北靖王继任,您此举,的确于法不合。”
“岂有此理!”反驳之声随即炸开,一位武将怒声驳斥,“我漠北革新至今,王位承继乃是国之根本!而今先王血脉尚存,王位岂能再行‘兄终弟及’之旧俗?莫非你家的家产,也能任由胞弟来承继不成?”
“放肆!”耶律喇戈厉声喝止,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双方剑拔弩张。
面对耶律喇戈的挑衅与群臣的激烈辩论,述里朵不慌不忙地起身
“我漠北历来以武立国,”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东丹王数次亲征平叛,为漠北立下赫赫战功;且他饱读诗书,才华丝毫不逊于中原君子。如此文武双全者,方配做我漠北的王。”
她目光转向耶律喇戈,带着几分讥诮:“而北靖王,武功文德皆无建树,又如何担此重任?”
耶律喇戈却寸步不让,扬声道:“可先王旨意明明白白,应由本王这位胞弟承继王位!我继位,合乎国法;您这般行事,是在违背先王旨意!”
说罢,他“咚”地跪下,额头抵地:“臣,请王后遵先王遗旨!!”
话音刚落,那些追随他的朝臣仿佛收到了信号,齐刷刷跪地叩首,声浪震得殿梁微颤:“请王后遵先王遗旨!!”
述里朵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忽然冷笑一声。她没有直接回应,反而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柔和,却暗藏着刺骨的寒意:
“你,还有你们,”她缓缓扫过跪地的众人,“你们一口一个先王,如此忠心耿耿,实在令人欣慰,也不枉他生前对你们的器重。”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如今先王离去,你们……可还思念他?”
耶律喇戈与身旁一位心腹臣子飞快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述里朵会突然抛出这话,愣了愣才硬着头皮回道:“臣等受先王厚恩,日夜思念,不敢或忘。”
“好。”述里朵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既如此,那你们就去地下陪他吧。”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沉重的甲胄撞击声,早已集结待命的禁卫军猛地推门闯入,铁甲森然的队伍瞬间将大殿团团围住,冰冷的刀锋直指阶下群臣。
述里朵那句闻名漠北的话,便在此刻响起:“请大人们,为先王殉葬!”
“你这是干什么?!”
“放开我!我乃朝廷重臣!”
“不要——!”
惊呼声、怒骂声此起彼伏,禁卫军却充耳不闻,直接将耶律喇戈那群追随者拖拽出去。
“杀!”述里朵轻声呵令,声音平静得可怕。
“杀——!”满殿禁卫军齐声应和,声浪震得梁柱嗡嗡作响。
耶律喇戈眼睁睁看着心腹被拖走,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冷汗顺着鬓角滚滚而下。他浑身颤抖,终于明白自己彻底败了。
述里朵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北靖王,你呢?也这般思念先王?”
“不……不敢。”耶律喇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股栗不止,冷汗浸透了衣袍,显然是被方才那杀气腾腾的场面吓破了胆。
述里朵对他这副臣服姿态不置可否,只微微勾唇,转头看向殿内剩余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你们呢?也可思念先王?”
就在这时,朝会开始后一直沉默的耶律保旧臣赵思温突然站了出来。他迎着述里朵的目光,语气沉稳却带着锋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漠北,岂有不思先王之人?如此一来,岂非人人都要殉葬?”
这番话掷地有声,不论是仍跪在地上的耶律喇戈,还是殿后战战兢兢的朝臣,都被他的孤勇惊得侧目。
述里朵见他难缠,眉头微蹙,转瞬又舒展开来,似已想到应对之法。“自然是派与先王亲近之人前去侍奉,”她语气平淡,目光锁定赵思温,“譬如赵将军,你在漠北武将中,你与先王关系颇为亲近,你,可愿前去侍奉先王?”
说着,她缓缓从象征漠北最高权力的龙椅上走下,漫不经心地拔出身旁禁卫军腰间的弯刀,单手握着刀柄,弯刀泛着冷光。
“臣愿往。”赵思温微微行礼,看似恭顺,话锋却陡然一转,“可先王最亲近之人,莫过于王后。王后为何不以身殉?我等臣子前去,哪能如先王之意?”
见赵思温步步紧逼,述里朵眼神一暗。她一边缓缓踱步,似在思索,一边说道:“漠北如今正值动乱,国无君主,本后因摄政掌国,暂时无法抽身,不如……”
话音未落,她猛地挥出弯刀,干脆利落地砍下了自己的右手!
“就先以此手为殉,代我去配先王。”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紫貂裘衣。赵思温、耶律喇戈及满朝文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刚烈狠辣震慑得当场愣住,谁也没料到她竟真能对自己下此狠手。耶律喇戈更是被吓得伏地颤抖,几乎瘫软在地。
赵思温回过神来,脸上露出认命般的绝望,躬身行礼:“臣赵思温,愿以身殉,前去侍奉先王。”
述里朵却反其道而行之,丢掉那把还在滴血的弯刀,转身走回龙椅坐下,语气平静无波:“我漠北武将,向来以战死沙场为荣。今日前去侍奉先王之人已足够,赵将军可愿留下,为漠北征战?”
恩威并施之下,赵思温面色缓和,动容地单膝跪地:“臣,愿战死沙场,不负王后!”
述里朵颔首,目光扫过群臣,沉声道:“今日之事,可还有异议?”
“尽听王后之命!”满朝文武齐声应道,再无人敢有二话。
这场没有硝烟的朝堂之争,就此落下帷幕。众人亲身见识了王后的铁血手腕,纷纷表示愿誓死效忠。述里朵彻底独揽军政大权,摄政漠北。
而耶律喇戈,则被她以篡逆之名废黜爵位、革除王姓,幽禁于皇陵,彻底败落。
“哦?你是说,他们去了城西那个废马厩?”回到当下,述里朵放下手中的酒盅,语气平淡,眼神只是轻轻一瞥,仿佛这事微不足道。
单膝跪在她面前的斥候低头回禀:“是。二人果然前往城西案发现场,然据探子回报,他们仅驻足不足半炷香,便折返馆驿,此后再未出门。”
“知道了,下去吧。”述里朵挥了挥手,语气里听不出太多在意。
一旁站着的贴身护卫世里奇香单手抱胸,躬身问道:“王后,如今四月会在即,中原来使这般动作,我们是否……”
“不急。”述里朵抬手打断她,银制义肢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正好省得咱们再费手脚。”
她顿了顿,补充道:“接着派人盯着,切莫放松警惕。”
“是。”世里奇香应声领命,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