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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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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顾深的声音犹如扔进玻璃杯中的冰块儿,透着冷气,让一时口无遮拦的特助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特助声音苍白的找补,“这...这...或许从好里想,白少没有结婚...”
顾深眯着眼看向他。
特助一紧张的声音就磕巴,“只是订婚呢。”
“......”
顾深脸色沉沉,狭长的眸中意味不明,大步朝里走。
西式教堂的巴洛特的尖顶高耸,礼厅内处处是衣着华美精致,言笑晏晏着推杯换盏的人。
顾深刚出差回来,一身几乎是带着嗜血锋利的西装和大衣,走动之间的侵略感几乎压都压不住。
他站在门口,细致的扫视了一圈,最终视线顿住。
在礼厅的最中间,一人穿着白色西装,体态风流落拓,此时正举着杯琥珀色的酒液,散漫的倚在餐桌角,扯着笑跟面前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而白渊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长发温婉,一直看向白渊,眼神温柔极了。
随意从街头扯来一个人,就会对这俩人赞一句郎才女貌极为般配。
顾深的神情却更加冷淡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正转头看向他的白渊,两人隔着嘈杂喧嚷的人群对视。
白渊顿了一下,却只是站直了身子,弯起桃花眼冲着他举了举杯,接着仰头一口饮尽,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挥别众人,晃悠着朝角落处的沙发走去。
这下,众人都发现突然出现的,跟这场宴会上的主角有些暧昧传闻的顾深。
“竟然是...?”
“难道传闻是真的?”
聚在四处交谈的人纷纷示意旁人,一起看向顾深,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愕。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面面相觑,整个礼厅几乎是凝滞了一分钟。
等站在门口的人,皱眉看向一处后大步朝着那个被盆栽装饰挡住的角落时,众人才恢复了交谈声。
不过,比起方才真切的好奇和八卦,现在更像是为了维持风平浪静的场面而故意做戏。
“顾先生,您有什么要事吗?”
一个看着似乎是侍者头领的人礼貌的挡人,心想传闻中的顾先生虽然属于心狠手辣的大佬。
但是...听闻人还是很温和的,就算是装面子,应该也不会对自己一个随意的侍者发火....吧?
刚想到这,就听见温和的顾先生声音淡淡道,“滚。”
“......”
顾深没理会一脸震惊的人,目标明确的走进角落。
看似狭小的角落实则宽敞又舒适,那本该在外受恭贺的主角正在沙发上躲懒,听到脚步声还撩起眼尾看了一眼。
“来了?”白渊发现顾深表情还算平静,应该没气疯,所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酌了一口酒,神色有些微醺的茫然,“喂,不祝我新婚快乐?”
顾深声音很平静,“你又在闹什么?”
白渊有些喝醉了,眯了眯桃花眼,绯色的眼尾衬着醉意,“唔,你说什么...嗯?我没有闹啊...”
“只是...”
白渊是真喝多了,只是只是了几句就皱皱鼻子,黏黏糊糊的朝顾深这边倒。
顾深皱眉,一手揽住他的腰,正想训斥几句,就被这小醉猫环住了脖颈。
“啪——”一声,酒杯砸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后是醇香又醉人的酒意。
白渊神色迷茫又乖巧,鼻尖和顾深相触,呼出来的带着酒香的气息都惑人。
顾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控制不住的用力,掐紧白渊的腰,冷淡的音调掺杂了哑意,“白渊,下去。”
“不要!”
白渊哼了一声,非常倔的把手搭在顾深肩头,像是不服气的猫猫,一定要把猫爪搭在人类的手上,彰显自己的大哥地位。
他歪头盯着顾深看,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无辜犹如墨玉浸在银盘,盈盈水润。
但也能看出几分瞳孔的涣散,是真喝醉了。
顾深莫名有几分头疼,他知道白渊酒量不行,但没料到只是一杯果酒就醉成这样。
他这么乖,又这么诱人,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过来,那些觊觎他已久的家伙会不会对他下手?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间的怒火都压不住,等他空出时间,一定把白渊身边不怀好意的家伙全部清理掉。
大概是白渊太能折腾了。
他都没发现,曾经遇到这种情况,只会想把白渊关起来的他,却更加偏心白渊,甚至愿意让白渊在外边招蜂引蝶,而他为这招蜂引蝶的家伙善后。
他本来冷硬的语调都无奈了,“你喝醉了?”
白渊自然不会承认,“怎、怎么会?”
“你甭小看小爷!小爷才不会喝醉呢!”
酒壮怂人胆,他说着就上头,瞪人还不算,还把挑起人大佬的下巴,把何为得寸进尺、恃宠生娇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白小爷桃花眼弯弯,勾人极了,“我都没喝酒,不信你试试——”
刚说完,就低头亲了上去。
蜻蜓点水一触及分。
白渊被推开时极为不爽,“你干什么......”
他懵懵的和顾深冷淡黑沉的眸子对视,自顾自的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含含糊糊的啊了一声,突然伸手抓着顾深的指尖朝自己拽。
那双筋骨分明的手最终被安置在勾勒出纹身的位置。
“......”
温热的、鲜活的气息。
白渊还是很不满,低头一口咬住顾深的指骨,小猫磨牙一般,留了个殷红的咬痕。他扬起那张因为生气而更加活色生香的脸,气鼓鼓的道,“烦死啦!”
顾深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没忍住,被咬过的那双手捏住他的下巴,“怎么?犯了错还发脾气?”
他被小猫贴贴总算是脸上表情柔和下来,勾起一个温和雅致的笑,轻声问,“怎么突然想结婚了,嗯?”
没等白渊回答,他就一把拽下白渊的上半身凑近他。
低沉磁性的声音贴着白渊的耳边炸开,“娇娇,新娘知道吗——
自己丈夫身上印着其他男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