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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这茶里有毒 ...

  •   "那你带我进来,不就是得了许可?"夏尔嘉眼睛瞪得溜圆,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模样。
      "我是跟长老通报了,可长老他......"暮云话头突然卡壳,眼神飘向别处,手指头都快绞在一起了。
      "长老没允许?!"夏尔嘉嗓门陡然拔高,眼睛差点瞪出眼眶。合着她能站在这儿,压根不是走的正经门路?后脖颈子突然窜起一股凉意,又有点莫名的兴奋——敢情自己这是自带免票光环?
      想到这儿,她眼睛亮得跟藏了星星似的,两只手搓在一起,嘴角勾起个自以为很拽的弧度:"暮云师兄,你现在打我一拳。"
      暮云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半晌才憋出句:"你说什么?"
      "没事,用你的灵力打。"夏尔嘉拍着胸脯保证,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暮云犹豫着抬起手,他不懂,但照做。指尖凝了点微弱灵力,跟挠痒痒似的往她胳膊上碰了下。夏尔嘉嗷一声,不是疼的,是兴奋的——那点灵力撞在身上,跟被春风扫了下似的,半点感觉没有。她扒了扒被掌风扫乱的碎发,冲暮云龇牙笑。
      这下轮到暮云激动了,眼睛里的光差点把人晃着。这要是换了旁人,别说挨拳头,怕是刚碰着结界就得被弹飞三里地。他盯着夏尔嘉,跟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你......"
      夏尔嘉没管他的震惊,转身往石阶上跑了两步。白玉台阶从脚底下一直铺到云雾里,远处有弟子踩着飞剑掠过去,衣袂翻飞像大鸟,还有长着独角的小兽在云里窜。她突然觉得脚底发飘——以前捧着手机看那些降智修仙文时,总爱在脑子里瞎琢磨自己御剑飞天的模样,真站在这神仙地界,反倒跟踩了棉花似的不真实。
      抬头看天,云层白得像假的,连风都带着股甜味,倒像是谁打翻了糖罐子。夏尔嘉叹了口气,搞不好就是场太过真实的梦,等醒了,还得爬起来赶早八挤地铁。
      "暮云师兄,我们去找师姐他们吧。"她深吸了口带着甜味的风,回头时,眼神里那点恍惚散了,亮得很坚定。顺便去瞅瞅那传说中的衡岳宗长啥样——好歹是书里男主的老家,自己追了那么久,总得见个庐山真面目不是?
      等回到龙坑,方橙善见到远远走过来的夏尔嘉,满脸担忧。
      她低声道:“事情解决了?”
      夏尔嘉满脸雀跃道:“解决了,咱们这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去哪?”
      “你猜……”说到这,夏尔嘉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声:“叫上闻七吧!”
      三日后。
      城外的雨丝斜斜织着,把青石板路润得发亮。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一间茶点铺里正闹哄哄的,说书先生坐在台子中央,唾沫星子随着折扇开合飞洒,讲得兴起时拍着醒木,声浪能掀翻屋顶。方橙善隔着半条街就瞧见这光景,有些不适地抬手在眼前扇了扇,袖口带起的风卷走几缕潮湿的气息。
      夏尔嘉眼睛却亮了 —— 这场景怎么瞧着有些眼熟?一般电视剧里这种地方都是重要情报基地。她拽着三人往铺子里挤,嘴里念叨着 “肯定能捞着好消息”。暮云被人群推得踉跄了下,抬头瞥见门楣上虚虚挂着的牌匾,墨字歪歪扭扭:“爱莫能助”。他眉峰蹙起,低声道:“这名字…… 好生奇怪。”
      店小二正擦着桌子,眼角余光瞥见几个白衣人影,惊得手里的布巾都掉了。铺子里满是嚼着瓜子的平头百姓,哪见过这般仙风道骨的人物?他赶紧将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小跑着上前,腰弯得像株被雨打蔫的稻穗:“几位仙长想喝点什么?小店的云雾茶可是出了名的……”
      闻七和方橙善都愣在原地,眼神齐刷刷飘向夏尔嘉。这阵仗他们哪见过?在昆仑山里的日子除了练剑就是打坐,哪懂什么茶品点心。
      夏尔嘉被瞅得头皮发麻,心里哀嚎:别看我啊!我也是头一回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古装剧也不能白看,这世界本就是现代人编的,还能难住她?她冲三人挑了挑眉,嘴角撇出点得意:“还是得靠我吧?”
      暗自感叹:真指望深山里的孩子不如指望我这异世界来客,果然要多读书才能走出大山,才能见世面啊!
      她接过菜单,指尖刚碰到纸页就傻了眼 —— 上面的字弯弯绕绕,活像刻在龟甲上的甲骨文。从头扫到尾,满篇只认出个 “一” 字。这还喝个屁?可大话已经撂出去,总不能当众认怂。夏尔嘉把菜单往桌上一拍,抬头冲店小二笑得坦荡:“你们这儿最火的茶,卖得最好的那种,来四壶。”
      店小二连忙应着,哈着腰退了。夏尔嘉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点鼻酸 —— 自己没穿书时,大学毕业后定然也是这种点头哈腰讨生活的打工人?看来在哪儿都有苦命牛马啊。她哪知道,店小二那副恭敬模样,全是被他们几人身上的气质慑住了,只当是活神仙下凡,跟什么 “职业道德” 半毛钱关系没有。
      雨声顺着窗棂淌进来,混着说书先生的吆喝和邻桌的笑谈。夏尔嘉端起刚沏好的茶,悄咪咪的观察起四周来。这时瞅见旁边桌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她赶忙将小板凳往那边挪了挪,竖起耳朵听。邻桌传来醉醺醺的嗓音,调子拐着弯儿,像被雨泡软的棉线:“米兄啊,咱可有年头没见了!想当年咱爷爷辈穿一条裤子都嫌宽,到了咱这代,情谊可不能断呐!”
      被称作米兄的汉子“哐当”一声满上酒,举杯时酒液晃出半盏,嗓门亮得震耳朵:“那是自然!来,干了这杯酒,我的好兄弟!”
      夏尔嘉正低头抿茶,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去,正对上那米兄的眼。那双眼黑沉沉的,像两口淬了毒的深井,盯着他口中的好兄弟时,阴鸷得能滴出黑水来。她吓得手一抖,温热的茶水溅在虎口,慌忙转回头,抓起茶杯猛灌几口,心还在砰砰跳——这人穿得跟寻常江湖客没两样,怎么眼神看着跟生吃过人似的?
      背后的那大块头还在兴头上,手在怀里摸来摸去,忽然一声欢呼:“找到了!米兄你看!”他举着块玉佩凑过去,“小时候咱爷给的那块,你还记得不?这可是要紧信物!你的还带在身上不?”
      夏尔嘉耳朵支棱得像雷达,恨不能转过身去看。她偷偷掏了掏耳朵,把注意力拧成一股绳。
      米兄轻笑一声,那笑声黏糊糊的,像含着东西在嘴里:“没想到你还随身带着。”他慢悠悠背起靠在桌边的短剑,“我的落在家里了,张兄肯随我去取么?”
      “走!这就去!”张兄的声音里满是雀跃。
      夏尔嘉听得没劲,刚端起茶杯想装淡定,眼角余光瞥见身旁三人的模样,吓得差点把杯子摔了。暮云眉头拧成疙瘩,方橙善捂着肚子脸色发白,闻七更是疼得额头冒冷汗,活像吞了屎还得强装没事。
      “夏尔嘉……你点的茶……有、有毒!”闻七气若游丝,声音都发飘。这里人多眼杂,他们不能使用灵力,昆仑弟子规里的第一条就是,不能让无修习着知道他们是昆仑子弟。不然这点毒,全然难不倒三人。
      夏尔嘉吓得魂飞魄散,自己刚灌了大半杯,这要是真有毒,岂不是要原地驾崩?她“啪”地拍桌而起,冲店小二吼道:“你们这黑店!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凭什么下毒?!”
      远处的店小二听到这脸都白了,手里的茶壶差点脱手:“仙长饶命!小的万万不敢啊!”他瞅着那三人痛苦的模样不像作假,慌忙道,“我这就去叫店长来!”
      茶铺里霎时安静下来,说书先生的醒木停在半空,正嗑着瓜子听书听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观众齐刷刷转头,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打在夏尔嘉身上。她被看得头皮发麻,社恐的毛病差点犯了,可回头瞧见三人疼得直抽气,又梗着脖子站直了,双手叉腰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没一会儿,店长带着几个白胡子老头匆匆赶来。老头们压根没瞧夏尔嘉,径直挤开她,放下药箱就去拉暮云的手腕。三人本想稍微运点灵力挣脱,可肚子里的绞痛直冲天灵盖,竟眼睁睁被按住了脉门。
      夏尔嘉瞅着那几个老头娴熟的动作,心里暗赞:不愧是店长,办事就是麻利!她偷眼打量店长,忽然在心里吹了声口哨——这小哥长得真俊,眉眼清隽,穿件月白长衫,腰间系着一条蛇皮似的环绳,站在乱糟糟的茶铺里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先生,他们没中毒。”老头们诊完脉,恭恭敬敬转向店长,“是水土不服,加着点食物过敏。”
      听到这,夏尔嘉总算放下一口气,过后突然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出声,睨着那三人惨白的脸:难怪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敢情是喝惯琼浆玉液长大的仙门子弟,扛不住凡俗茶水的折腾。她自己倒是没事,呵呵,这就是没有淬过灵体的凡根凡体吗?倒是让她也吃上一回凡人的红利了,不过这红利谁想要,反正夏尔嘉不想要,她也想修仙,奈何苍天不允许。
      结账时,那帅气店长摆摆手免了茶钱,还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夏尔嘉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叹道:果然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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