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副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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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及时勾住栏杆把自己拽回来，但是落地姿势来不及调整了，沈非以脸着地的方式摔在水泥台上，把口罩蹭掉了。
“沈非！你怎么样？”刘琦通过队内语音大喊。
陆亦轩也有些慌张：“你在哪呢？你还是先出来吧出来再说。”
“没事！”沈非从地上爬起来，收起绳索，用手背擦擦脸颊，走到稍微亮一点的地方，借着远处游泳池旁边的灯光，她看到手套上有血。
一束强光突然照到她眼睛里，伴着气势汹汹的吼声：“干什么的！”
沈非下意识地眯眼，抬手去挡光线，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拔腿往反方向跑。
身后的男保安很快追过来，边追边喊：“站住！你再跑，再跑我报警了！”
她在楼顶的各种设备间穿梭，倒是很快把人甩开了，但是沈非迷路了——下去的楼梯口究竟在哪里？她靠着铁丝网半蹲下来，身边是巨大的电箱，昏暗且像迷宫一样的布局很不利于观察环境，预演还在冷却期，更糟糕的是，刚才她的长相很可能被对方看到了，沈非不敢贸然往明亮的地方走，保安也学乖了，不再叫嚷，轻手轻脚地搜查，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
慌乱中，一双手伸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沈非差点“哇”的一声叫出来，那手的主人连忙捂住嘴巴，小声说：“别怕，是我。”
“刘琦！你怎么上来了！你的身份快失效了！这里很危险——”沈非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又害怕把保安引过来，尽量压低声音。
“我不放心你，从宴会厅出来就到顶层了，你刚才要吓死我——诶，你脸上怎么回事？”
“先别说这个了，保安在找我，他看见我的脸了！”
刘琦垂下眼睫，思索一瞬，反握住沈非的手腕，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相信我。”
“你——”沈非正要催她走，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橡皮泥抹过——不，应该说她的五官仿佛变成了橡皮泥，不由得惊恐地睁大眼睛，刘琦脱下自己的长款外套，披在她身上，感觉沈非紧绷的肌肉稍微放松了点。
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非立刻又绷起来，刘琦背靠铁丝网，一只手绕到沈非脖颈后，按着她的头往下低，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腰间，抬起头靠近沈非的脸：“从现在开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我。”
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啄在下巴，手电筒的强光照过来，保安所看到的，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嘴，高个子的那个感受到光线，不悦地回头，矮个子的女人惊叫一声：“谁？！”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打扰二位的。”保安尴尬地摆手，一看这俩人的衣着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应该是今天晚宴的客人，他暗自感叹有钱人玩得真花，放着好好的总统套房不住，居然跑铁丝网这里来亲热了，可能露天更刺激吧。
“是这样，我刚才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跑过去，敢问二位看见没有？”他兢兢业业地完成本职工作。
刘琦装模作样地整理一下衣服，挽着沈非的胳膊走到保安面前，用傲慢的语气回答：“没有。”
保安看一眼矮个子女人，又看一眼高个子……额……不知道是男还是女，问道：“二位是？”
“你管得怎么这么宽啊，搅了人的兴致还不赶紧走，”刘琦没好气地说，“我问你，那个人是谁？你看见长相没？”
“不是小偷就是歹徒，二位还是下去吧，上面不大安全，”保安陪着笑，一边把眼睛往两个人脸上觑，都干干净净的不带伤痕，没一个跟刚才逃跑的女人相像，便放下心来，“脸倒是看见了，颧骨那片好大一块伤呢，要是逮住她，我肯定能认出来！”
“那你还不快去抓！不然早跑了，”刘琦拉住沈非的手，“我们下去吧。”
保安鞠个躬赶紧跑了，她们走到楼梯间，刘琦突然身形一晃，往地上栽去。
沈非赶紧扶住她，刘琦抬起头，脸色煞白，勉强冲沈非咧咧嘴：“不要紧，就是头晕。”
“我抱你下去。”沈非意识到应该是能力突破极限后的副作用，连忙把刘琦打横抱起来，不能再耽搁，否则时限一到，谁也不知道见过刘琦假身份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当时任务准备阶段，刘琦就说过，她这个捏身份的能力有诸多限制，其中一条就是能力失效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与当时用假身份接触过的人再次见面，并且，她要尽量避免出现在新闻报道公众视野里，欺骗的人越多，能力就越不稳定。
至于她对自己使用的改变长相，沈非猜测，应该是捏脸的变体能力，用在刘琦身上是捏脸，用在别人身上就类似于易容。
“陆亦轩，你去吸引大门口保安的注意力，我抱着刘琦没法翻墙。”她用队内语音说道。
周源插进话来：“我去做。”
“别动，你刚扮成保洁的样子出去了，虽然戴着口罩，还是尽量别再回来，免得又被监控拍到。”沈非立刻阻止。
周源依言停下来，他刚才太心急，甚至忘了这一层。
刘琦扯了扯沈非的衣领，她看到她眼里的担忧，意思很明显：陆亦轩刚刚还因为你没杀人发难，现在可靠吗？
“我相信他。”
再说了，就算陆亦轩真不帮忙，其实也出得去，就是要麻烦刘琦跟他们解释一遍，表示自己是神智清醒的，不是被沈非灌醉了带走。
沈非不想再让刘琦费心力，干脆也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陆亦轩，如果他不听指挥，那以后就别组队了，他自个滚出去单干吧。
她稳稳地抱着刘琦走到门口，果然看见陆亦轩跟一个醉汉似的，在大门口发疯，又喊又骂又打又闹，演得格外卖力，基本所有保安都被引过去，阻止这家伙往酒店里冲，没人有功夫管她们。
顺利脱身，沈非咬着牙又走了一会儿，直到距离足够远，才把刘琦放在长椅上。
松开手的一瞬间，沈非感到自己的脸又变成了橡皮泥，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当时说不能松开，现在刘琦要改变别人的容貌必须一直保持肢体接触，如果断开，就会恢复原貌。
“你究竟在干什么？不是说好的杀了她吗？”不一会儿，陆亦轩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当时不方便下手，我们的计划也说过了，随机应变。”沈非仍然保持半跪的姿势，看着刘琦，平静地回道。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杀了她，现在好，如果她中途醒过来，任务就失败了，你积分多，你不怕，我呢？我就去死？”
“我说了，没这个必要，任务不会失败。”她皱起眉，声音里隐隐有了怒意，竭力压制住去按太阳穴的冲动。
头又开始疼了……
“什么叫没这个必要，”陆亦轩冷笑，“沈非，你在心软什么？如果只有杀人才能活下去，那也没办法啊！”
周源站在稍远处的路灯旁，双手抱臂，端的是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
沈非终于站起身，转过脸，直视陆亦轩的眼睛——刚才她一直没看他，陆亦轩这才发现，沈非右侧的眼眶下面全是血，大片的擦伤中，有些已经结痂，有的还在往外冒血珠，看上去分外骇人。
他瞠目结舌，不知道是因为觉得不好责怪伤员，还是惊讶于沈非受了这样的伤还跟没事人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周源遥遥看见沈非脸上好像有一片红色，死死交叉在一起的双臂难得松动，迅速朝这边走过来。
刘琦睁开眼睛，从长椅上坐起来，看起来没那么晕了，还有力气拉偏架：“哎，周源你怎么说话呢？留下尸体了你处理啊？到时候让警察把沈非逮起来吗？”
另外三个人都愣了，刘琦见她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时有些无措：“怎么了？我说的也有点道理吧？你们这样跟见了鬼似的，至于吗……”
“刘琦？这是陆亦轩啊？”沈非都顾不上生气了，结结巴巴地说。
“陆亦轩不是他吗？”刘琦指着站在沈非旁边的周源。
“他是周源！你傻啦，”沈非伸手去摸她额头的温度，“不发烧啊。”
“你们不是在开玩笑耍我吧？”刘琦的视线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满腹狐疑地问。
沈非快要急疯了，扳住她的肩膀晃来晃去，连带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你想想！小太阳福利院，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周源，额，我吃午饭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你还笑话我来者！你想起来没有？
两个男人的神色立时变得古怪，陆亦轩的嘴张得更大了，周源想叫沈非赶紧处理伤，但是她刚说了这样一番话，现在他再关心她，倒显得她们两个之间好像真有什么似的，他别扭地拧过头，暂时闭上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