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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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然一块玉送给了连月，肖然说这是那年上大学时肖妈妈在庙里为他求的，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玉，却可以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
连月把玉戴在胸前。他不知道肖然和连晟说了什么，但是他觉得有什么改变了，不是单纯地变好变坏，只是更加融入彼此。切蛋糕时肖然让他许愿，他只希望可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平淡真实地生活的家。
晚上连月看着睡在身边的肖然，带着浓重的回忆气息对他说：“肖，想不想知道我和连家的往事。”
肖然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种包容一切的光辉。
连月摸摸他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笑。他整理一下思绪，慢慢地道出一段湮灭的豪门恩怨。
“我爸爸是连家老爷子的养子。”连月看着肖然瞪大的眼睛，苦笑：“没错。当时老爷子还只有三十来岁，结婚几年的老婆一直未曾给他生下一男半女，那时候老爷子的生意做得很大，一直希望有一个的儿子继承自己的家业，正好那时候他的一个朋友因为犯事被抓了，唯一的只有一岁的儿子没人照顾，老爷子念他和自己多年的交情，就把那个孩子领回自己家养着。后来老爷子托人打听那个朋友的消息，竟然发现他已经被枪决了。老爷子看孩子乖巧懂事，很是喜欢，就把他留下来当自己的孩子养。
想不到这孩子在连家生活不到半年，老爷子的老婆有了生孕，老爷子高兴坏了，直说这孩子是他们家的福星。第二年，连家添了一个男丁，虎头虎脑，非常可爱。老爷子大喜，摆了几十张酒席庆贺宴请。渐渐地，连家人对养子越来越疏远，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连家的亲生儿子和养子却越发亲密。连家送亲子上学，可是他说什么也要养子和他一起上，不然它也不去，连家人宠爱亲子，见他为了这事不吃不喝，就答应了他，从此他们开始一起上学。
那年高考刚恢复，他们就参加了考试，都被重点大学录取了，但是不在一个学校。他们常常出来见面，把新奇的事物告诉对方。不知道是一定的距离让他们更加思念对方还是什么，他们竟然对彼此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然后他们相恋了。
到了大学快毕业，连家给亲子介绍对象，他断然拒绝了，还告诉他们和养子的关系。连家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男孩竟然说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他们气急，把亲子关起来。而养子，就让他离开连家，再也不要他出现在亲子面前了。
随后养子离开了连家。亲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半夜跳窗逃跑，去找养子。他们一起离开了城市，到了乡下生活。但是连家很快找到他们，老爷子看着自己从小娇生惯养的的儿子竟然做起苦力维持生活，心疼不已。连家人答应他们可以在一起，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必须和女人结婚，不让外界怀疑他们不道德的关系，亲子答应了。到了结婚那天，养子看着亲子和一个漂亮又有权势支持的女人结婚，不久就有了孩子。养子看着亲子一天天陪着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于是离开了。
过了两三年，亲子再次找到养子希望与他再铺前缘，但是养子也已经有了妻子，是一个小城市的平凡的女人，而且刚刚怀孕。养子不愿意抛弃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但是又深深看着亲子，不得已之下，带着怀孕的妻子回到了连家。此时连家基本由亲子掌管，虽然很多人对养子重新回来很是不齿，但是也没有人敢当面指责。
这样平安的过了几个月，当妻子快要临盆时，竟然无意间看到自己的丈夫和一个男人亲热，当晚她就难产，生下一个男孩，而因为大出血去世了。养子看着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为自己犯下的错深深悔恨，决定不再和亲子有任何不正当大的关系。可是亲子却不肯放过他，仍然苦苦纠缠。到最后整个连家都知道了，亲子的妻子看着丈夫义无反顾地维护那个男人，一气之下竟然自杀了。老爷子再次出山，没收了亲子所有的财产，让他做出在儿子和男人之间做出选择。养子不忍看亲子众叛亲离，带着自己不满一岁的儿子再一次离开。
但是过了不久，亲子得到消息，说养子在一次井下作业时被埋在地底，等救上来时已经死亡了。亲子急忙赶到，看着养子不到几个月就已经干瘦厉害的样子，深深地悔恨，他把养子的儿子带回了连家，照顾得无微不至，比对自己的儿子都好。不出两年亲子就患上病，本来只是一场小风寒，但是很快转为肺炎，到最后医生说已经没办法了。
亲子生病期间，一直念着养子的名字，看见他的孩子又把他当成父亲，拉着他不松手，一直道歉，一直说情话，说什么很快就要去找他了。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现在都不认识自己，老泪众横。亲子最后几天竟清醒了，拉着自己的儿子只说对不起，又对老爷子说让他好好照顾养子的孩子，不然他没脸见养子了，老爷子答应了儿子最后的愿望。之后几天，亲子一直拉着养子的孩子，诉说他对养子的感情和愧疚，最后他走的时候好像看到养子一样，一直伸手抓向天空，流着泪说了句‘羽，你来接我了’便慢慢停止了呼吸。
这就是养子连羽和亲子连荣的故事。”
肖然看着连月眼眶中悄然出现的泪水慢慢淌下来，隐入鬓角，伸手擦擦他湿润的眼角。
连月看着面露伤感的肖然，悄声笑了笑，却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悲伤。
肖然靠得连月更近了些，无声地给他安慰。
连月紧紧抱着肖然，似乎寻找一种力量，带给他勇气。
“亲子死后，养子的孩子的日子并不好过，连家没有一个人喜欢他，他住在连宅最后的小屋里，没人照顾。虽然老爷子答应照顾他，但是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帮助。如果不是郭叔私下一直带一些衣服和食物，恐怕他也熬不过那些日子。”
肖然抬起头来看着连月，眼神中不带一丝怜悯，只是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连月笑着揉揉他异常柔软的短发，继续说道：“郭叔是从小照顾我爸的人，他看我可怜一直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在连家生存。从小只要我有喜欢的东西，都会被连晟拿走，也许他对他爸爸对他并没有对他好，总是找我的麻烦。长大一点后，他不再夺我的东西，却是危险我的朋友，让他们离我而去。渐渐地我也不再交朋友，因为我不想总是品尝那种失去的滋味。也许是看我没什么好欺负了，但是又觉得在他眼皮底下很碍眼，所以他让老爷子送我离开。老爷子没了儿子，对这个孙子百依百顺，就送我出了国，也许是怕儿子怪他，老人家总是这样，他把我未来的学费和生活费一次性给了我。本来是去英国，但是我不想再由他们控制我的人生，所以偷偷转机去了法国。”
“刚开始人生地不熟，又语言不通，总是被当地的孩子欺负。慢慢地学会一些法语，情况才好一点。我一直上住宿学校，随着经济地发展，物价飞涨。学费也越来越贵，那些钱支撑到叫了大学学费就没有多少，后来一直半工半读，直到念完大学。其实期间我回国一次，因为我的签证到期了。那时候连家老爷子刚刚过世，连晟执掌连家不久，很多内忧外患。我悄悄回到连宅，想进去看看，但是那时候连家已经没有连月这个人了，他们不让我进去。那之后我对连家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很快回到法国。大学毕业后，就在一家杂志社担任编辑。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了何子君，他是一个很有思想又很大胆的人，那时候有一家电影公司希望用一个东方的面孔在自己的即将电影作品里面，我当时没接触过电影，而且一点表演底子都没有，对那事没有兴趣，但是他说先试一试，不行的话再做其它的也不耽误，所以我们去试镜了，没想到真的让我通过了。后来他一直陪我锻炼演技，又帮我策划发展演艺事业。这次回国发展，他本来并不看好，但是还是一直支持我，别看他一副小流氓打扮，其实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肖然点点头。现在听连月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那种淡淡的沧桑，肖然想，不管以前连月受了多少苦，该是他幸福的时候了。
连月看了看肖然，被他纯真的眼神中弥漫的对未来的坚定信心震慑，一时有些恍神。他想，那场车祸也许在无形中改变了他的命运，有人期待着他的将来，不再孤单，不再绝望，充满美好的将来，这种满满涨涨的感觉，也许就是幸福。
连月深深地看着肖然，肖然也静静地看着连月。
不需要任何语言，静谧中两个人感受到对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务必契合地融在一起，飘散在空气中。
连月慢慢低下头，在肖然额头落下一吻。
肖然红了脸，一种温温软软的的触感留在额头上，像烙印一般深刻的嵌在皮肤里，然后蔓延到胸口，然后迅速疯长，传遍全身。
连月看着肖然耳垂都红得像是能点下血来，轻轻地笑了。
肖然连月的笑声，脸更红，头深深埋在胸前。
连月伸手轻轻捧起他的脸，脸上没有笑容，眼睛深得像一池潭水。他绑紧全身每一寸肌肉，语气有一丝僵硬地问肖然：“肖，你喜欢我吗，或者你想和我建立一个家吗？”
肖然想也不想就点点头。
连月稍微放松些，又问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像夫妻那样生活，我们是爱人，你愿意吗？”
肖然想了想，问道：“可是我们都是男的，怎么成为爱人？”
“你觉得连羽和连荣他们两个男人相爱会让你不舒服吗？”
“不会，我觉得他们的爱情很美好，只是多了很多遗憾，让人觉得很为他们心疼。”
“你不会觉得他们有违道德，不会被世人接受吗？”
“不会啊，我觉得他们是真正相爱的，应该受到祝福。”
“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你会怎么样？”
肖然立刻摇头，他想起肖然做手术后，自己离开的心情，很难受，生命像缺了一半。“我不想你离开，我会很难受，脑子里空荡荡的，胸口也像缺了什么，整个人都恍惚。”
连月满意地看着懵懂的肖然，郑重地说道：“肖然，谢谢你如此喜欢我。”
肖然看着连月，问道：“我喜欢你吗？”
“有没有一种失去我很痛苦，再看到我时却很欣喜地感觉？”
“嗯。”
“有没有想和我一起生活一辈子的想法？”
“有。”
“那么你喜欢我吗？”
“……喜欢……”
连月捧着肖然的脸，轻轻地亲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落在温热的嘴唇上。“肖，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