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的永恒》月夜静

8、疑惑

　　次日早晨，担忧了一整个晚上但没有等到路西回来的马修，精神不佳的和李贝亚一起上学。在踏入学校的一刻起，马修又开始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做好“备战”的准备。但是一个上午过去了，路西还没有出现。正当马修在揣测是不是时来运转时，又一件悲催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学生们的闲聊马修是不怎么关注的，除非与生意有关。但由于今天一直保持高紧张度，听力范围最大化，自然就了解到了比以往更多的消息，因此得知了一件关于自己的故事。之所以称之为故事，是因为马修认为该消息的内容非常之失真。故事是这样的：
　　“据某目击同学描述，昨日在厕所遇见马修正在进行某种怪异的行动，具体表现为对着自己的下面不停的说着变大变大。由此推断出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马修的尺寸很小，所以其内心可能非常想用言语改变尺寸；另一种就是马修可能存在某种隐疾，因此只能进行传说中的那自什么什么慰。”
　　而大多数人的结论是：两者的可能性都很大，最靠谱的就是两者兼而有之。
　　马修哭笑不得，因为这种事情根本没法解释，总不能用实物来证明吧，或者见人就说“我很厉害，不信的话您要不要试试？”于是马修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回天使界。

　　见到路西，是在周五晚上校队练习的时候。不过路西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除了偶尔不小心将球打到马修身上，以及更偶尔不小心将拍子飞到马修头上以外，其他行为举止还算正常。但是马修不介意，因为他决定晚上去找路西辞行。

　　马修原本想回自己房间换件庄重点的衣服然后再去找路西的，但是他刚踏入自己房间，就看见路西正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休闲的喝着自己从天堂带来的咖啡。
　　“老大，我正想去找你呢。”
　　“叶迦周末在哪里打工？”
　　“从这里往西直走，就在第二个街角口，一家叫ANGEL执事的咖啡店。店里从老板到员工都是男生，而且大多比较帅，目标消费群是在校女生和年轻白领。主要提供蛋糕、咖啡和甜品，附赠的服务是店员和客人的互动，不过互动的前提是成为该店的会员并且达到一定的积分。我曾经和店老板谈过要收购这个店，但是被拒绝，因为这家店的老板不缺钱也有背景，开店只是因为好玩而已。还有，这家店的老板不是GAY哦，放心。”马修一口气将相关的信息全部告诉路西。
　　“哦。”路西喝了一口咖啡，像在思考着什么。
　　“恩，我想了想还是回天使界比较好。”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马修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哦？”同样的字，不同的语气。路西抬起来，玩味的看着马修，“为什么？你不是觉得这里很好玩吗？”
　　呃，被识破之前的原因了，不过老谋深算的马修并没有慌神，而是正义凛然的说道：“主要是怕贝利亚再捅什么篓子。”
　　“不是因为卫生间事件？”
　　“这个是次要原因，呵呵。”既然路西知道了，那么隐瞒不会招来好下场的。
　　“暂时不必回去了，我刚回去过，一切还算顺利。”
　　“可是——”
　　“要摆平你那件糗事还不容易？”路西有心逗弄马修，慢慢悠悠的说道。
　　“啊？莫非你有控制时间的能力？”马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因为除了时光逆转他想不到任何好方法。
　　“没有。”
　　“那什么办法呢？”马修稍稍有点泄气。
　　“多一些类似传言，让传闻的不再被信任，那么你的危机不就自然解决了吗？”路西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下马修。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啊。”马修豁然开朗，并在大脑中快速运转着怎么实施
　　“不过，你前面说的是什么意思？控制时间。”不是只有神可以控制时间吗？梅丹佐当时是这样说的。
　　“老大，你不知道吗？”在接收到路西又一记别有深意的眼光后，马修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炽天使能力是控制空间，你无需借助任何法器就可以随时穿梭各界。”他曾亲眼看到路西法将米迦勒直接从天使界带到了人界，而且穿梭各界时没有使用任何法器，所以这个结论的正确度可能超过90%。
　　“是。但是时间也是炽天使可以控制的吗？”路西点明了自己真正疑惑的地方，难道梅丹佐骗自己？
　　“是啊，以下内容是我的推断哦，不过其中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
　　“没关系，你说。”
　　“恩，根据我将图书馆所有的资料整理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炽天使中只有四位六翼炽天使，其他的都是四翼的。而这四位六翼天使分别拥有创造、改变、时间和空间四种能力。换言之，你、米迦勒、梅丹佐以及加百利分别有这四种能力。因为每年小天使沐浴的神圣之光都是由梅丹佐发出的，在沐浴后才开始拥有基本的法力。所以我推测梅丹佐拥有的是创造能力。”马修停顿了下，看了看路西的反应。
　　路西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认同也表示继续。
　　“空间能力是你拥有的，现在就剩下加百利和米迦勒了，他们两个应该拥有时间和改变的能力。加百利作为神使，经常去人界传达神的旨意，同时改变原先的一些设定，比如将海洋范围减少，增加大陆面积，改变物种等等，使人界进化。所以我猜他的能力是改变。那么剩下时间能力是由米迦勒掌握，但是撒旦也是六翼炽天使，他拥有的是什么能力呢？”因为涉及到米迦勒，马修一直观察着路西的表情。
　　路西一言未发，视线凝视着茶几上的咖啡杯，似乎有所深思。
　　安静，保持了十分多钟，路西终于开口：“那炽天使能力是怎么传承的？”
　　“据书上的记载，只有在灵魂灭亡前，将自己的能力以及一对金翼传承给一位四翼炽天使，然后帮助继任者成为六翼炽天使。在新的六翼炽天使出现的一瞬间，原来拥有这种能力的六翼炽天使的灵魂才会灭亡。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六翼炽天使应该永远保持只有四位。”马修的想法也与路西一样，所以事先调查了传承的方法。原本他以为路西是知道的，但是从路西的反应看来他事先并不知情。马修知道，所有炽天使的知识都是由神直接灌输的，为什么他们连彼此的能力和传承方法都不知道呢？还是说只有在特定的时间他们的脑海中才会出现特定的知识？或者因为其他缘由？
　　“可能是因为米迦勒的能力暂时被封印了，所以没有完成传承吧。”路西是第一次听到其中一些内容，而且还有些内容与之前梅丹佐告诉他的不同，他需要时间想一想。
　　“封印？”
　　“我猜的。”路西敷衍道，“对了，你从书上还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梅丹佐和撒旦可能长的一样算是奇怪的事情吗？”
　　“梅丹佐有实体？”路西从来只看到一团光号称自己是梅丹佐。
　　“有，在一本很旧的书里夹杂着一张画像，上面写着画的是梅丹佐，同时我在无极之地见到过的自称为撒旦的六翼炽天使，他邀请我堕天，而他的长相和画像上的梅丹佐一样。如果身份都属实，那么他们两可能是双生子。对了，这幅画我偷偷的收起来了。”马修虚空抽出一个卷轴，打开后递给路西。
　　画面的中间一个天使正漂浮在空中，展开金色的六翼，发出淡淡的光辉，画面的下方，簇拥着小天使们，似乎非常舒适。画的右下角注释着“梅丹佐释放神圣之光”几个字。最角落的地方还有一个S的图案。整幅画栩栩如生，梅丹佐的样貌清晰可见。
　　“撒旦画的？”路西轻抚了下“S”，似乎在问马修。但是还没有等马修开口，路西就将画重新卷起交还给马修，“先这样吧。看来有时候贪婪还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对知识的贪婪。”
　　“嘿嘿，老大，我总觉得我们的堕天是一个阴谋。”马修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嗯，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先走了。”
　　“哦，好吧。”马修无奈的说道。

　　目送路西消失后，马修吐出了没敢说的一句话：
　　“你可知，米迦勒，未必如你所想的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