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再睁眼，就是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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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离开北京的火车上，时间还很早，莫子念所在的这节车厢里甚至只有她一个人，望向窗外，那天路铖锌离开时，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望向窗外，同样看着那些陌生的人行色匆忙的来来去去，那时他一定是恨死了自己，那整个的背包里的东西他辛苦的背来，却被冷冷拒绝，他是真的死心了，所以才决然的将所有东西都扔掉，一如将自己的感情摧毁的灰飞烟灭。
莫子念右手抚上脖上的手链，然后取下，仔细的看着，相比以前，它的每颗石子都已经被磨得圆润，莫子念不由想起二年前的冬夜，当白睿亲手给她戴上的那一刻，她在那刻脑海中浮现的便是那八个字：天荒地老，宇宙洪荒。可现在人生连二字头还未翻过，当时的那人却已经让人的心凉透，若早知是这种结果，那真希望从未遇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太长，这辈子也是太长，懵懵懂懂时的不知愁滋味，刹那就已过去，青春也像是开败了的花，但即便等到死，再历过无数的春暖花开时，都无法再开放，所以白睿我是该恨你的，闭上眼，将手伸出窗外，再张开手指，这次是真的心死了。再睁眼，就是我的下辈子，而你只能是我的前世。
平川，听父母已经说过很多次，这是江南中的江南，不同于南中地区那如邻家姑娘的质朴，清秀，这更透着一股大家闰秀的婉约，贵气，就算是微笑，但也还是让人无法亲近。繁荣的经济让她添了的是昂贵的脂粉气息，高楼耸立处，又不时流露些古色，书香，让人觉着处处是刻意拼凑的痕迹。
“我们以后就住这，你喜欢吗？”
妈妈在身旁问道，莫子念望着车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致。
“挺好的。”妈妈伸手搭在莫子念的肩上。
“昨晚，你爸的态度别往心里去，你是他惟一的孩子，他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
莫子念回过头来，笑着说：“我明白。”
莫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能是叹气，之前的小念是再也回不来了，明明就在眼前，却是生生的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似的遥远。
昨天傍晚听到门铃响，打开门竟是快一年未见的女儿，两手空空的，穿着黑色的长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发有些乱，轻喊了声：
“妈。”
然后便冲自己淡淡的笑，而这可怜的孩子，什么时候瘦成了这副模样，肥大的羽绒服也没能让她显得胖些，反而是空荡荡的，两颊更是凹了进去，眼珠定定的看着自己，尽管极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但还是轻易就让人看出她的局促不安。连声叫她进来，却摇头。
“鞋脏得很。”
于是赶忙转身进去找了双鞋，再出来却发现那孩子正垂着脑袋跪在楼梯口，自己的丈夫则是板着脸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瞪着女儿。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又害怕反会激怒小念她爸，只好是走到她身边，将拖鞋放在她脚旁，这才发现她竟是光着脚，转头看门口，那双黑色的运动鞋她给脱在了门口。再看向她长发全垂了下来，遮着脸，看不到表情，但还是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再看向站在高处的丈夫，过了会，也无力的垂下手，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开，进了书房，反锁了房门。伸手搂了搂她瘦瘦的的肩膀，她一下僵硬住，扭头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
“我想要洗个澡。”
清晨，闹钟响起，莫子念从被窝里伸出只手拿起来，6点，起床，洗漱，把头发扎成个利落的马尾，莫子念冲镜子里的人咧嘴一笑，然后扭开门出去晨跑，春季的清晨总是带着湿气，莫子念将运动服的衣领竖了竖，然后开始沿着小区的绿化区的小路慢跑。
“小莫，起得这么早？”对面走来一个老人家，莫子念微笑。
“嗯，昨晚睡得早些。”
老人家咧嘴露出掉了两颗门牙的牙床，“我们家的那个小孙子，一到星期天可要睡到大中午才起得来。改天啊，我也让他跟你一块跑。”
莫子念点头说好。晨跑完，回家煎了个鸡蛋，就着杯牛奶便把早餐解决了，想着戚小舟起码是要到睡到九点多才会打电话来，于是在把要送去干洗店的衣服床单袋好后，便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果然等到九点半，戚小舟的电话准时打来。
“子念，快来，我在圣雪罗阑等你！”
说完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莫子念摇头苦笑，换了衣服，本想自己开车去的，可一想周未路上肯定堵得紧，所以在把要洗的衣服送到小区门口的干洗店后，便打了车去。结果还是堵上了，等到莫子念赶到时，戚小舟已经在广场喷泉那怒气冲天的踩着她那双足可以当作杀人武器的十公分高跟鞋原地暴走。
“莫子念，我等得心都成凉拌老黄瓜了。”
莫子念连声说抱歉，戚小舟哀怨的瞪了一眼，然后挽上莫子念的胳膊往罗阑广场走去。
在一家品牌的女式成衣店里，戚小舟正在镜子前拿着两件连衣裙前后比较着，莫子念走过去，看了看她拎在手里的衣服，笑。
“眼光不错，这两件都很好看。”
戚小舟皱眉，“衣服好看没用啊，和我气质不搭。”边说边连连摇头。
“对了，你上星期不是还说要为你的下一代攒钱吗？”戚小舟一听双目圆睁。
“鬼来的下一代！该死的陆向城我要花光他的钱，然后把他扫地出门！”
“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你侬我侬吗？”
莫子念笑着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想给放回去。
“哼，少在我面前提那个王八蛋！”
莫子念也懒得去劝，反正也是知道这俩个人的，三天好，三天歹的，现在若是有人帮腔说了什么，搞不好隔两天就要被安下个破坏他人婚姻的罪名，莫子念正要把衣服递回给服务员，却突然被戚小舟一拦。
“子念，你试试这件黄色的，我感觉你穿着肯定好看。”
“是啊，小姐，你试试看嘛，这件是今年刚到的款，你肤色又白，黄色很衬你的”服务员也在一旁说着，莫子念想，既然出来了，买件衣服回去也好，再说，虽然现在还是春天可添件裙子也不错。于是点了点头，进了试衣间。
站在试衣镜前，戚小舟眉角全是笑，“我就说嘛，这衣服你穿着肯定好看。”
莫子念看了看镜子，嫩黄色的雪纺裙，在肩上做了一层短的荷叶边延伸着到胸口处，露出大片胸前的白嫩肌肤，波浪的荷叶领上缀着细小的碎钻，合身的剪裁顺着腰身如流水而下，更显身材，裙摆上的设计与胸口，肩膀处相辉映，的确是很不错的一件衣服，就是，莫子念手抚着胸口，总觉得有点别扭，她还是不太习惯穿成这样，正要说算了，却听到身边戚小舟说道。
“可不许说不要，好歹你现在也是我们旭升的行政经理了，今年年庆会上得穿得有气势些，不然可就丢我们行政部的脸了，可不能让其它部门小瞧了我们。”
莫子念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便让服务员把衣服包上，刷了卡从店里出来。
戚小舟挽着她的胳膊，笑道：“也不知这秦扬祖上是积了多少的阴德，才能把你这个有气质，又能耐，而且还贤惠的大美人娶到手，哦，对了，还没娶到手呢，这革命尚未成功，秦同志仍需努力啊。”莫子念笑，看到前面有家男装店。
“你不说我还忘了，秦扬快生日了，干脆买衣服送他好了。”俩人走进店里，选了件驼色的薄风衣和一条深灰色的领带，莫子念自觉着自个不会选男装，于是问已为人妇的戚小舟，戚小舟看着觉着不错，只是这本人不在就怕有合身的地方，于是留心要了店里的票，想着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也好再拿来。
大半天下来，戚小舟在刷暴了两张卡后，终于平息了，莫子念手提着两袋的衣服又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只觉得两只脚快要残废，于是选了间看上去还蛮不错的咖啡屋坐下，环境倒还是安静，下午人本就不多，俩人挑了个角落处坐了下来，又各点杯咖啡要了两份甜点。
“子念，我一直没弄明白，眼看着就要步陈姐后尘的你怎么会突然间就有了男人，而且前不久又订了婚？”
莫子念舀了一口布丁放进嘴里，“是缘分吧？”戚小舟笑，看向莫子念。
“我这么说，你不会不高兴吧？”
莫子念一顿，笑道：“不会，不过我和秦扬好歹也认识了小半年才交往好不好，我对闪电战可没什么兴趣。”
“可是在你们交往前，我们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想到，而且你们俩似乎也没怎么暧昧一番啊？”
戚小舟不解，这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同性分子各有排斥的俩个人怎么就在周年庆的酒会过后的第二天，一同从公司的大门进来，秦扬更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牵着子念的手说，他们俩正在交往中，而子念则是在一直微笑。太突然了，戚小舟足足花了一个星期才习惯了这俩人在她面前以不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出现。戚小舟甚至想过一向洁身自爱的莫子念在万恶的酒精下犯下了一个现下男人女人都可能犯下的错误，以致这娇嫩的天山雪莲就落到了秦扬手里，戚小舟出始并不乐意子念和秦扬的事，虽说这秦扬长相上品，前途光明，没有弄搞男女关系的前科，对子念更是体贴到了骨子里，可每每看着这俩人总觉得别扭，可眼见着这俩交往了大半年，随后又订了婚，也就想或许这当年大学时候冷冰冰的大美女是真的开春了，作为大学好友加工作同事的死党关系自然是衷心祝福。
对面的莫子念抬眼看了看玻璃窗外，平川繁华的下午，湛蓝的天空浮动的白云朵朵，昨天电话里，他说是明晚的飞机到平川机场，六点十五分，下了班去接机应该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再睁眼，就是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