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倒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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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破晓，细碎的光线穿过玻璃窗，在木质地板投下交错的浅金色亮斑。
林喻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摊开掌心，数字已经变为35。
为什么没有消失？
徐晓梦明明看起来很正常，昨天她们还特意去关心过她，她也信誓旦旦说自己很好，绝不会做傻事。难道梦里那个跳楼的结局，真的无法改变？还是说，原因不止她们看到的那些？
林喻一到班上就和江秋霞说了这件事，江秋霞也是一惊，“我靠！不是吧？徐晓梦昨天不是说她没事吗？我们还特意去问了！”
顾清黎眉头紧锁，冷静分析：“按理说，如果没人欺负她，她情绪稳定，那个导致她跳楼的直接诱因应该被消除了才对。倒计时没消失，说明我们可能漏掉了什么关键因素？或者跳楼的原因，根本不止我们看到的霸凌？”
“不止一个原因？”林喻的心更乱了，“那会是什么？”
“倒计时消失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江秋霞问。
林喻解释：“我记得很清楚，梦境的事件被改变，倒计时就会消失。陈婷都被开除了，还什么会影响徐晓梦？”
江秋霞挠了挠头，一脸不解，“那真奇怪。”
顾清黎点头，“确实奇怪，不过林喻你别担心，大不了那天我们盯着徐晓梦。”
林喻应了声：“嗯……”
整个上午，林喻都心神不宁。就连老师讲课她也听不进去，她反复摩挲着掌心的数字，35天的倒计时像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下课铃刚响，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教室门口。楚言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林喻身上，看到她眉宇间化不开的愁绪，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林喻，你怎么了？”楚言走进教室，清冷的声音带着担忧。
林喻抬眸看到楚言关切的眼神，心里挣扎了一下。这个秘密太大了，但此刻的困惑和压力让她急需一个可以分担的人，一个她绝对信任的人。
林喻站起身，拉着楚言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无人角落。
“楚言，”林喻说，“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可能听起来很荒谬，但请你相信我。”
楚言看着林喻郑重的表情，眼神专注而认真：“你说，我信。”
林喻不再犹豫，将预知梦的能力、倒计时的出现、徐晓梦跳楼的惨状、以及自己试图改变却未能消除倒计时的困境，一股脑全告诉楚言。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补充了几个之前预知成功的小事细节。
楚言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听完细节后的凝重沉思，她消化着这个庞大的信息量。
楚言伸手轻轻握住了林喻微凉的手，安抚道：“我相信你。”
“别怕。我们一起想办法。”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林喻提供的信息，“你刚才说，倒计时消失的条件是‘梦境预示的事情被改变’？”
“是。”
“那么，徐晓梦跳楼这个事情，我们努力去阻止了，也似乎成功了，但倒计时还在。说明只有两种可能。”楚言逻辑清晰地分析，“第一，我们阻止的方向错了，或者徐晓梦的危机并未真正解除；第二，梦境里预示的‘事情’，不仅仅只有徐晓梦跳楼这一件。还有别的‘事件’没有改变。”
林喻猛地抬头，顿时恍然大悟，楚言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海中的迷雾，对啊！她的梦里，除了徐晓梦跳楼，还有和楚言接吻……
林喻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慌乱和羞赧，“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实在无法在楚言面前说出“我们接吻了”这几个字。
楚言看到了林喻瞬间泛红的脸颊，她心中了然，那个被林喻刻意模糊的“其他事情”，恐怕就是让她如此害羞的关键。
楚言没有追问，只是目光更加柔和，“所以你心里其实有了一个猜测？关于那个还没被改变的事情？”
林喻飞快的点了点头，“嗯。”
“你想自己去验证一下？”楚言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嘴角上扬。
林喻不敢看楚言的眼睛，瞥向一边，“我想等那天验证一下我的猜想，如果倒计时消失了，我再告诉你，行吗？”
楚言：“好，我等你。”
上课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走廊里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我走了。”楚言挥手，目光在林喻绯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才转身离开。
林喻站在原地，看着楚言清瘦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虽然没明说，但楚言似乎猜到了什么？而且她选择了尊重和等待。
林喻刚回到座位，江秋霞和顾清黎就凑了过来，两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脸上扫射。
江秋霞挤眉弄眼，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脸怎么红？你刚才跟楚言在走廊嘀嘀咕咕半天，干嘛呢？而且最近你俩见面次数是不是有点过于频繁了？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有情况了？”
顾清黎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也带着询问。
林喻被她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努力想板起脸，却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带着点小得意：“嗯……我和楚言谈了。”
“什么？！”江秋霞和顾清黎异口同声，眼睛瞪得像铜铃。
“昨天确认的关系。”林喻补充道。
“我靠！林喻你可以啊！”江秋霞激动地拍了下桌子，引来前排同学侧目，她赶紧压低声音，“高冷学霸居然给你拿下了！牛逼！快说说，怎么做到的？谁先表的白？”
林喻看着江秋霞兴奋的样子，又瞥了一眼旁边看似淡定的顾清黎，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哎呀，这个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你看，你身边不也有个现成的吗？努努力，说不定也成了呢？”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顾清黎。
江秋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顾清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她猛地扭过头，梗着脖子，声音拔高：“谁、谁要跟她谈啊！我才不会喜欢这根死竹竿！
顾清黎被点名，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看了江秋霞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桌上的书本，但微红的耳廓和紧抿的嘴唇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被戳破心事的窘迫。
林喻看着眼前这对欢喜冤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那点因为倒计时未消的焦虑暂时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满满的磕糖快乐。
看来以后的日子，除了解决倒计时的谜题，还多了项磕CP的乐趣。
江秋霞不敢问了，怕又被林喻调侃，两人同时闭麦。
这时壮壮妈走进来，站在讲台上，敲了敲桌面，教室里嗡嗡的议论声瞬间平息。
“同学们，安静一下。”壮壮妈说，“联考成绩大家也都知道到了，几家欢喜几家愁。但联考只是过去式，眼光要向前看。”
她目光扫过全班，“再过两周，就是本学期的期末考试。这次考试的重要性，大家应该也都知道。它不仅是检验你们这半年学习成果的关键，更是为即将到来的高三找准定位的重要标尺，暑假假过后，你们就是准高三生，你们即将面对人生的第一转折点——高考。”
“所以学校决定，今年暑假只放20天。”
“啊？才20天？”
“20天能玩什么？放了和没放一样，我靠！”
“666，学校为提高本科率演都不演了！”
…………
底下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哀嚎和窃窃私语。20天的寒假，对于习惯了较长假期的学生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班主任无视了下面的骚动，继续道：“这20天，不是让你们彻底放松玩乐！是给你们调整状态、查漏补缺、弯道超车的机会！各科老师会布置相应的复习和预习任务，希望你们自觉完成，不要等到开学摸底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落下了！”
“好了，话就说到这。从今天开始都给我认真复习？”班主任最后环视一圈最后走出门。
江秋霞哀叹出声，“c！20天能去哪玩？”
“你还想着玩？”顾清黎说，“你是先把期末考好在说。”
“死竹竿！要你管！”江秋霞立马反驳，脸却不自觉地有点红，想起之前林喻的调侃。
林喻也叹了口气，20天的暑假确实很短，尤其期末还要考她的短板数学。
下课林喻拿起数学练习册开始钻研，看了半天还是不会，她转头看向顾清黎，“清黎，你数学好，你能帮我看看这题怎么做吗？”
顾清黎还没回答，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她的数学，我来负责。”
楚言不知何时站在了林喻桌边，目光平静地看着顾清黎，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宣告意味。
顾清黎对上楚言的眼神，随即了然地点点头，嘴角似乎还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行，交给你了。正好。”
“哎？”林喻问，“你什么时候来了？”
“刚刚。”楚言低头看林喻不会的数学题，“下次不会直接问我，我教你。”
林喻嘴上挂着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