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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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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瞅了瞅永熙公馆的房价，陈元昭在心里骂脏话。只要不是天上成吨地掉钱，她这辈子是别想了。
而永熙公馆的主要居住人员有：星际高级学府的教授、埃尔法星引入的专精人才、一些退隐的机甲师、一些在埃尔法星挂名的科学家等等。
元昭一下子理解了这片住宅区的冷清。你知道的，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由于有知识的存在，总是寂寞的。
对她而言的困难是，相应的，永熙公馆的门禁非常严格，只要不是住户，一律是闲杂人等。
不过这也吓不倒她。于是头一回进入到永熙公馆内部，陈元昭被两个智械狂追，还好她体力尚可，最后用磁御棍撑着爬到高处，在识别身份的闸门处跳了出去。
又穿过几条街到了场馆，闵尔岚说她怎么大早上强身健体，真有毅力。
当天伙食不错，丰都星主理人请的一顿大餐。丰都星好像是Aries星系的一颗星球，不管了，有的吃就不错。
元昭还拍了一张大餐发给林雅雅。
第二回来到永熙公馆，这次出口闸门的地方新增了几名活人保安，她试图说说情让人家放她过去，但是她们一副受领导胁迫的模样，让她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今天时间来不及了。她在角落等了一小会儿，遇见一女一男正要往出口去，他们那气质，一看就是老师。陈元昭赶紧走过去请求他们捎自己过去。
他们很好说话，和善地笑笑，同意捎她过去。路上他们问她是在哪毕业的，从事什么工作，元昭不想回答，过了闸门之后快速走开了。
这两位虽然很和善，元昭却从他们的笑容中看出来一种滑溜溜的触感，让她想起自己大学里有些留过洋的老师面对她时候的假笑。
很不舒服。
第三回，元昭还是硬着头皮来到永熙公馆，心想这次最后一搏，如果再失败了，她老老实实回去坐城际轨道。
她今天提了一些东西准备贿赂保安。显然星际人不抽烟……所以她提的内容物大概是一些在商店里买的她觉得好吃的好喝的东西，总不能放一些贝特币或者星币进去，她还不确定这两种货币有没有实物呢。
陈元昭还换上了那一身塔士多正装，力求看起来像一个迷路的高级人士。
今天的运气之神没有眷顾她。
元昭换了一个出口，远远地看见出口闸门那边几个保安和几只智械堵人一样原地徘徊，她预感到去向她们说情肯定是没用的。
怎么她的星际之旅这么憋屈呢！
她有点着急地团团转，刚好今天交叉的道路上有一群小孩子在玩滑板，元昭扯出一个大人专属的宽厚的笑容，取出自己带的一部分饮品冲他们招手。
“小朋友，可以带姐姐过一下出口那个门吗？”
为首的两个小孩一笑，接过来她给的饮品，脆生生地大声说：“可以啊。”
陈元昭一喜，想着还是小孩子好说话啊。
一群小孩稀稀拉拉地领着她，离门口剩下几步，变故陡生。
为首的两个小孩仍然笑得很开心，然后其中的男孩子对着她扮鬼脸，女孩子腾地把元昭刚才给的喝的给扔地上了，说道：“叫谁小孩儿呢？你给的东西究竟有谁会喝啊？”
男孩用自己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做各种奇怪的表情，“叫谁小孩儿呢？我读A1大学的时候不知道你长脑子没。”
后面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对保安说：“爸爸说小区里有游手好闲的人偷偷溜进来，妈妈说可能是个无业游民，你们看是不是她。”还有的试图操作智械，让其把她“抓起来”。
元昭一刹那被这些人的恶寒震得如坠冰窟，她气得感觉胸腔有火在熊熊燃烧。
为什么有的地方属于某些特殊的人而不对另外的人开放？而看守这片区域的人，尤其是在这里居住的人面对她们这些外来人员，偏偏用的是俯视的角度。
好像她在这里经过，就是想要窃取他们的知识地位而窃取不能的小偷。
被围住的这几分钟，她面色寒霜，磁御棍已经抽出来了一半，不用思考，她决定抽这些人一顿，无论是那几个智械还是这几个小孩。
她的思维很奇怪，在陈元昭蓝星的那个社会，让她打杀个人那都要了她的老命了。可是在星际，她居然毫不犹豫地打算用武力解决问题。
或许是连番接触机甲和虫族之类的原因。
她幻想着今天她缺席会议后，事情越闹越大，非给她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还未动手，元昭浑浑噩噩地听见一句，“她是我的家属。”
元昭不认为这句话指的是自己，她转过身，看看是谁的家长来了，她一起揍。
只见那人疾步走到她前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地端详她，语气亲昵地说：“老师。”
他不再走动，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她是我的家属，请把她的信息录入公馆的系统里面。”
“哎，好的，谢先生。”保安明显认识这个青年，跟面对元昭时候那个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个为首的小孩一看来人，蔫了，喃喃地说：“谢老师……”
他扫了一眼几个孩子，一只手背后，心不在焉轻轻地说：“你们是……李教授和威廉院士家的孩子吧。”
陈元昭还没缓过劲来，那熊熊烈火被掐灭之后的余烬的温度都够她烫伤几个来回了。于是她硬邦邦地说，“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不要进入这个系统。”
保安猴急地把信息录完，领着智械走了。几个小孩压低声响也向后退，随即跑掉了。
他们正站在闸道口，元昭方才看见，阳光透过林子的缝隙，风吹过来打在恼热的脸颊上，沁人心脾。
青年换了个动作，好像从处理刚才那些人的重压之中摆脱出来，重新提起自己的注意力，主动问道：“老师来埃尔法星做什么？”
“我来这边开会。”陈元昭不好意思不回答一个刚刚对自己施以援手的人，至于他为什么称呼自己为老师，现在还没空研究。
接着是一段良久的沉默，两个人相顾无言。
元昭硬生生地从这沉默中听出了生涩感。
她心想，还是表达一下感谢为好，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跟前，说道：“今天还是谢谢你，这个你拿去吧，未来有机会再正式感谢你。”
元昭观察着青年的神态，好像他下一秒就要说，自己从来不吃这些东西，如同刚刚那个女孩。
没想到青年立刻把东西接过去，几个孩子刚才扔地上的，他也一一捡起来。
他低着头说：“客气了。”
元昭心说跟这人说话还蛮吃力的，他好像跟寻常人不太一样。她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提步离开。
“老师。”
走到永熙公馆外，元昭又被喊住。一回头，青年掬着她给的那些吃的喝的，仿佛是掬着一捧花。
他从随身的手提箱中取出一张纸片来，手腕抬高递给她，带着几分颤抖。“音乐剧，老师可以来吗？”
元昭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去，但不忍心拒绝，转身走了几步把纸片接过来，塞进上衣的内侧口袋里说道：“有空就去。”
来到场馆，陈元昭在她专属的座位上分神查看光显。其实没什么筛选的，她光显里面那点儿可怜的联系人，只有一位姓谢，名为谢衿。
没有任何聊天记录，好像两个人从加上好友，一句话也没说过。
联系人尔夏忽地给她弹了一条感叹号。
元昭猛一抬头，发现全场座位前面用以按下掌纹的地方都飘绿，只有她这里飘着红色。
往柳德米拉那边的巨大光幕一看，会议启动以来票数首次达到了一比一。
她当然记得，这是一个有关星际流民的提案。随着星球体的演变，很多本来在星系中的位置就很不好的小行星逐渐环境恶化，或者过度发展导致星球体上资源衰竭，充满了有害因子，原住民在发育过程中患上基因疾病。
这个时候产生了大批向外星球寻找居住地的流民，当然，里面很少有富人，富人和一些好苗子一般跑得比较早。星际联盟的大型载人飞船接纳了大部分这些流民，但是她们也不能一直在太空航线生活。
提案是由星际联盟充当推手，借由一位势力方的执政官提出。
要求三大星系按照比例“分配”，“接纳”现存的这些流民。而西门伯陵为首的主理人持反对意见，主要反对的是流民进入Aries星系。
很多在场的代表没太关注她这最后一票——她可是星际联盟委任的监狱长，这一票投向哪边毋庸置疑。
闵尔岚自从一进入会议，他便显得一直很谦恭，此刻他发呆的方向正对着元昭。尔夏刚发出消息提醒她收回注意力，所以自然而然地看着她。
西门伯陵出于一种敏锐度，静静地望向她。
柳德米拉在前方正中央，只微笑一瞬，并未继续关注她。
最意外的还是白色慕帘后的人，微微地仰头，似乎给她了一份目光。
元昭收回自己投入场内的视线，抬起手，把最后一票流入了“反对”。
左前方看到结果，出现了幅度不大的哗然。陈元昭顶着哗然的声源站起来，沉稳地说：“由于Aries星系拒绝而额外多出的流民，岚舱星可以接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