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咒术界的救世主？我吗？》词游星

2、第 2 章

　　咒术界的高层真是腐朽又愚蠢。

　　明明是二十一世纪，却还保留着所谓“御三家”的传统。在听说我的“术式”是提升活性、能在部分场合用于治疗之后，贪婪的神情几乎掩盖不住，就好像我是什么珍贵的物品一样。

　　有点不适。

　　虽然把“晴”的力量作为术式报了上去，但其实我能隐约感觉到我体内还流淌着另一种力量——大概是那个满肚子坏水的世界意识给我挖的坑。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祂，我一定要好好骂祂一顿。

　　2005年4月，我正式就读于东京咒术高专。

　　夜蛾老师带着我熟悉学校的环境，长得像黑手党的男人蓦地问我：“神山央，你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

　　我那时还在感叹纲吉君他们继续就读于并盛中学、白兰也在意大利读书，甚至他十年后和正一君是美国麻省理工的毕业生，而我居然要来读高专，正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读大学——闻言从思绪中回神，略带犹豫又深沉地开口：
　　“老师，我想探寻咒力的本质。”

　　他听了我的回答沉默了片刻，而后将我送到宿舍楼下后让我好好休息。

　　如果刚刚那个问题是入学测试，那我大概是通过了？

　　我没有撒谎，也没有在开玩笑——这个世界中“诅咒”显然是世界的根源之一，我要给它“治病”就必须深入了解所谓“诅咒”的概念。但硬要说我成为咒术师的根本原因……

　　是“我要守护我珍贵的伙伴们。”

　　说实话，我感觉日本的咒术界从我目前获得的情报来看很糟糕。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

　　咒术界的高层比那些黑手党家族中的保守派还要保守。黑手党讲究血脉相传就算了——咒术界存在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了，为什么还会保留“御三家”制度？

　　普通人的情绪会产生诅咒，咒术师天生获得力量去祓除诅咒保护不会知晓的普通人，而诅咒即咒灵会无差别地伤害普通人和咒术师。

　　……三者间的矛盾根本没办法调和吧。只要咒术界的上层还存在一天、只要祓除诅咒还完全依靠于咒术界、只要他们还以这种强硬的、不把人当人的姿态招揽新生的咒术师入学——这个世界的“病”就永远不会好。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又一次看见了祂。

　　我先发制人把芽放了出来。

　　“你又想给我挖什么坑？我体内的另一股力量，是你动的手脚吧。”

　　祂“哼”了一声，“送你的一份礼物。”

　　“看在你这么几天就摸清了咒术界基本情况，我再送聪明的小朋友一份小礼物吧~”

　　霎时心脏处传来一阵束缚感，我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手中已经附上了晴焰的剑下意识劈向祂，却只劈过一道虚影。

　　“脾气有点差呀？先不陪你玩喽。”祂的声音随身影逐渐消散，而我却无暇顾及这个讨人厌的世界意识。

　　芽着急地在我身边转圈。

　　祂又干了什么？总感觉又是某种束缚。脑袋在那一刻疼得感觉要炸裂开来，那一刻我有些许怨恨自己的弱小，如果是纲吉君或者白兰在的话，一定不会被祂支配的团团转吧……说不定白兰还能反过来坑祂一下。

　　我恍惚间想起去年新年，我们一大群人跟着纲吉君回家过新年，那个时候纲吉君还小声吐槽了两句。而白兰问我新年要许什么愿望，我开玩笑般地告诉大家，新的一年想在并盛读高中，想变得更聪明更厉害一点，想无论如何都要帮上大家的忙——

　　然后再几个月后来到了这里，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大家告别。

　　隔壁宿舍还没见过面的同期敲响了我的门。

　　短发的很可爱的女孩子看着我，问我刚刚是不是咒力失控了，吓了她一跳。

　　我说，“只是因为学校太荒凉了，稍微有一点点想家。”

　　她闻言失笑，说学校在深山里面就是很不方便，约我过两天一起去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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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期棕发棕眼的女生叫家入硝子。她的发色偶尔会让我想起京子，说起来，京子新年的时候还给了我一枚御守，我也有好好带在身上哦。

　　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睛下面总是有黑眼圈出现。过了几天我知道，她是反转术式的拥有者，自小被总监会“保护”起来，经常会待在学校医务室，梦想是做一名医生。

　　不过她好像也只能做医生吧。连我这种半吊子治愈系都被总监会那群人贪婪地妄图据为己有，真正拥有治愈能力的家入同学，他们绝对不会放过。

　　几天后，我发现家入同学偷偷在宿舍抽烟。

　　虽然我身边的朋友大部分都是黑手党的一员，但好像抽烟的也没几个，至少我没怎么见到过……不过听说狱寺君以前还在意大利的时候外号是“Smoking - Bomb”。还挺酷的其实，总比某个家伙狂热地爱好甜食要好。

　　我原本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劝阻一下，却又觉得我和家入同学没那么亲近，毕竟霓虹是一个很看重“读空气”能力的国家，而且家入同学是医生，应该自己也清楚？

　　家入同学倒是在看见我后就把烟掐了。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小声问她以后能不能和她一起呆在医务室。

　　没办法，那些高层不愿意放过我这块肉，千方百计想要打探我的“活性”能够做到哪一步，甚至直接下了命令让我没事就跟着家入同学在医务室救人。

　　我有时候会祈祷那些高层哪天落在我手上，到时候活性虽然会助力他们的伤口康复，但那些迂腐的细胞在高强度的晴的刺激下可能也会减少寿命。到时候无痛送他们去三途川好了。

　　同期的另外两位新生暂时还没来，学校里的一年级目前只有我和家入同学。也就是说我这一届一共也才4个人。

　　我再一次感叹咒术界新生力量的缺乏。但如果问我每年新的拥有咒术天赋的人是不是只有个位数……那我只会给出否定的答案。

　　从夜蛾老师那里，我了解到一般小孩子三岁左右就能够知道是否拥有咒术天赋，到六岁左右就会觉醒自己的术式。可是高专的入学年龄是15岁。

　　抛开咒术世家不谈，全日本有这么多人口，难道每一年只有寥寥无几的孩子觉醒术式吗？怕不是他们还没能掌握自己的能力，就在6岁到15岁这漫长的9年里被那些非人的怪物所察觉，然后被杀死。

　　咒术界太傲慢了，他们根本没把未成长起来的孩子当成人来看——这比白兰那个以前把世界当游戏的家伙还要傲慢和恶劣，这个世界的荒谬程度不亚于我第一次知道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先生的属性是晴的时候。

　　在医务室待着的时候很无聊，有时候会闲下来，让我有机会和家入同学拉近一点关系聊聊天，但很多时候会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受伤的甚至死去的咒术师被送进来，交给家入同学治疗或者解剖。

　　观摩了几天反转术式后，我也曾问过家入同学是怎么学会反转术式的，不过只能得到“呼”“咻”之类有点抽象的形容。咒力来源于人的负面力量，而反转术式则是正向与正向的相乘。

　　“晴”所代表的是活性，倘若它真的被异世界扭曲成了术式的一种，那么“晴”的术式反转是什么呢？总感觉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在实验了几次后，我突然明白了当初感觉到的体内的另一股力量是什么。

　　那是我真正的术式。

　　它掩藏在“晴”的能力之下，我给它取名为：“操纵生机”。说是操纵其实也不准确，硬要说的话，在术式展开的情况下，我能看见每个人、每个“活物”内部流动的生机，然后在一定范围内进行输送。

　　举个例子就是假如我的面前有一位受伤的普通人，还有几株生命力旺盛的植物，那么我可以将植物内部的“生机”传输到那个受伤的人体内，而一瞬间他的伤势会减轻或者直接痊愈，那几株植物会枯萎。

　　感觉也可以说是等价交换？

　　两天后，我见到了最后两位同期。

　　两个男生刚刚认识就因为我也不太懂的原因打起来——一个一头白发还带着墨镜，据说是“御三家”中五条家的继承人，拥有百年一遇的“六眼”，术式是家传术式“无下限”；另一位男生把校服改成了灯笼裤，据说是普通人出身，眯眯眼丸子头，术式是之前从未听过的“咒灵操使”。

　　我在看见那位五条同学的时候略微沉默了一下。白发、墨镜——明明是很常见的元素，我却无端想起我的幼驯染。想起某一年夏天大家一起去海边玩，他和大家一起穿着另类的花衬衫，不太正经地戴着一副墨镜，又把墨镜拉低朝我看过来的样子。

　　但另一件事比回忆朋友们更为重要：

　　在我看见那两位同期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再次传来了束缚感，与此同时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并切脑海里还是逐渐回响起奇怪的声音——“同期”、“最强”、“正论”……

　　我将手指死死扣在掌心，只有疼痛能让我在同期面前保持理智，而不是一瞬间咒力失控或者倒下。

　　该死的世界意识……所以我其实不是给世界根源“治病”，而是来到不知道多少年前改变未来。而我面前的两位男生，显然是对这个世界来说相当重要的人。

　　两位男生被夜蛾老师制裁后，头顶着大包来到我和家入同学面前笑嘻嘻地再一次自我介绍。

　　“老子是五条悟！是最强的咒术师哦！”

　　“你们好，我是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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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那位白发蓝眼的同期拉下墨镜看我：

　　“有点意思……你身上的咒力乱糟糟的，你和谁下了束缚吗？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