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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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架来帝国的第十年零三天，佛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走出地牢的机会。
不是因为掌印者法外开恩，而仅仅是为了现实问题考虑。
新型士兵的研发出了大问题——肉/体和盔甲，两方部门各自完成了研发，却在实验过后，发现两者难以结合到一起。
这个问题的出现当时就让两边的科学家都沉下了脸。
新型士兵参考的模板之一是帝皇的私人卫队，禁军。禁军的盔甲是与他们几乎融为一体的完美艺术品，那些穿着耀金盔甲的高大战士，一举一动都如此流利自然，行云流水般，丝毫不会被盔甲阻碍。
正是因为见过禁军们的成功，眼前的失败才更令人难以忍受。
阿玛尔的脸色很难看，两颗眼珠子紧紧盯着地上那滩曾经可以称作是个士兵的血肉模糊的东西，手逐渐攥成拳。
自打加入帝国后，她的生活大体上可谓一帆风顺，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明面上就让她灰头土脸的失败。
帝皇和掌印者给她指了路，她却还是失败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在她心头戳上一个滚烫冒烟的烙印，同时也揭开了笼罩在她心头的阴影……
阿玛尔·阿斯塔特，是个半吊子的天才。
她能创造生物，却无法创造能稳定存在并遗传的生物。
她曾经制作过的所有生物，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破裂成地上这样的一滩烂肉。
长年累月，这样的结果反复出演，几乎要变成她难以跨越的心魔。
她的同事，盔甲研发部门的负责人塞达因，正单膝跪地，带着手套去取切片。
植入设备让赛达因能够现切现验，不用再把切片端去实验室。
“……癌细胞失控了啊。”塞达因说，“本来应该长出能够连接盔甲的生物外壳的，但癌细胞失控之后就自行繁衍破坏了，没有按照设计的程序进行。”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批试验品应该是都废了，”然后叮嘱身边的下属，“——你们去检查一下，失控不严重的看看能不能改成雷霆战士，那边对盔甲连接的要求不高。”
下属们立刻散开去处理其他试验品了。
阿玛尔走到塞达因身边，行动有些迟缓，脸色也依旧难看。
塞达因倒是很温和，他拍了拍阿玛尔的肩膀：“放轻松嘛，科研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太能一蹴而就的。”
阿玛尔：闷闷不乐。
他俩在帝国研究所里的等级相似，出身也相似。
阿玛尔是掌印者带进研究所的指定人选，塞达因则是帝皇的学生。
因此，在阿玛尔钻牛角尖的时候，只有塞达因能跟她开解几句。
“我理解你。你觉得对不起陛下和掌印者的教导。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塞达因说，“但是呢，既然陛下把研发新型战士这个任务托付给你，那么，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你就不能这样因为一次挫折就垂头丧气啊。”
阿玛尔：“……”
塞达因拉着她起身：“走吧，先去写报告，把这次的总结交给掌印者。然后我们继续来。”
*
收到报告的掌印者当然没有怪罪两位研究人员。
他只是看了看报告上的“癌细胞失控”这个病因，想起了被关了十年、被磨得已经没脾气了的佛。
这十年里，佛当然尝试过逃跑。
奈何他那些手段在刺客庭的专业人士看来还是太外行了。
每次他试图杀了守卫、借了那层人皮出逃时，理应死透了的守卫都会毫无预兆地原地诈尸，给佛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我掐着你的脖子给你灌了毒药又捅了几刀。
而是我以为能趁机逃出去时，你原地诈尸，告诉我一切白干。
佛忍不住流下了悲怆的泪水。
为这个所有人都好邪恶的帝国组织！
越挫越勇越挫越勇越挫——诶，挫平整了！
佛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平整光滑的状态，心中泛不起一丝波澜。
“是这样吗？”掌印者诧异道，“那看来不用放你出门了。”
说着，掌印者站起身，拢了拢斗篷，朝着屋外走去。
佛立刻跪下：“也没有这么平整光滑——您要我干什么，请直接说吧！我现在的毒药强大到可以直接灭绝一个洲！”
掌印者平静道：“哦，用不上毒药。”
佛：“？”
掌印者仿佛进行了思考，然后用充满期待的双眼看着他：“佛，既然你这么擅长制作毒药，你一定也很擅长治疗癌症吧！”
佛：“您认真的吗，这两句话的链接逻辑在哪里。”
掌印者充耳不闻，自顾自说道：“阿玛尔和赛达因还是年纪太小，经历的事太少——你去跟他们一起工作，研究控制癌细胞的同时，蹉跎蹉跎他们……”
佛：“？”
佛不理解，但能出去的机会不要白不要，佛当即表示自己一定能满足掌印者的命令，充分折磨新一代研究者，争取让他们如自己这十年一样心如止水。
掌印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
银发青年走出监狱，算了算帝国如今的发展进度。
按照前世的经验，塞达因自己再研究一阵子就能找到控制癌细胞分裂的方法，然后就可以批量催化黑色甲壳；有了黑色甲壳，这批战士很快就能投入战场，无声无息地替换掉如今正在使用的雷霆战士。
很好的节奏。
雷霆战士不稳定、容易被混沌腐化的缺点还没有大批量暴露，现在替换掉他们，至少能在帝国的史册上给他们保全一个好名声……
但也有不足。
排除掉生产力、规模、后勤储备等等问题，最关键的一点是：
越早投入使用，阿斯塔特在帝国军事中的比重就会越大，战后清理起来也就会越麻烦。
而且，原体的情况都还没稳定下来。
帝皇最近提起了前往摩洛的计划，但还没启程，盛放原体的物质外壳也没有启动制作。
在原体“出生”并确保不失散之前，马卡多不希望看见阿斯塔特军团踏上战场。
所以他把情绪不稳定的阿玛尔送去跟赛达因搭档，又安排了心怀鬼胎的佛——主要就是为了拖累赛达因。
帝皇收下的学生，当然是个好孩子，认真、聪慧、坚韧。
但也没必要太好嘛。
为了配合整体计划的进度，个体的腐化也是有必要的环节。
马卡多心里毫无愧疚地想着，要是佛也没能拖太久，那就再安排人带着塞达因去纵情享乐吧，听说小孩以前家里穷，加入帝国后也净忙着上班和为帝国奉献了，居然都没有太多个人娱乐——
这个纵情的程度，就先按照泰拉议会的高领主们那套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