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网黄CP》铜钱吻

6、贩卖幻想，不出卖灵魂

　　"这段录音能让他坐牢。"
　　苏芮把手机推到茶几中央，按下播放键。
　　扬声器里传出张煜油腻的声音："陪我们CEO打高尔夫，对你事业有好处......当然，得穿我们指定的‘运动装’......"背景音里还有酒杯碰撞的声响。
　　我咬碎嘴里的冰块，寒意从舌尖窜到太阳穴。
　　陆嘉树迅速保存录音文件："时间地点都对得上，是去年圣诞派对。"
　　"受害者不止你一个，"苏芮划动平板，调出几份聊天记录，"美妆区的‘栗子’，健身圈的‘小软糖’，都被他用同样套路骚扰过。"她冷笑，"这混蛋连话术都不换。"
　　窗外暴雨如注，我们三人挤在苏芮工作室的休息区，桌上散落着笔记本电脑、录音笔和半凉的披萨。
　　过去72小时里，我们像侦探一样梳理证据链——陆嘉树负责技术分析，苏芮联络人脉，我整理时间线证明那些黑料纯属伪造。
　　"律师说这些足够发起集体诉讼了，"苏芮把一份名单发到群里，"目前愿意站出来的有七个女孩。"
　　我数了数名单，突然发现一个熟悉ID："等等，‘美少女阿梨’？她不是Burst的代言人吗？"
　　"合约到期没续约，"苏芮意味深长地挑眉，"听说张煜承诺续约条件是‘私人约会’。"
　　陆嘉树骂了句脏话，把披萨盒捏变了形。
　　我手机震动起来，许厌发来一条视频链接：「看看这个傻逼」
　　点开是张煜的抖音小号，昨天刚发的视频。
　　他西装革履站在某展会现场，背景赫然是Burst的巨幅广告。
　　配文"工作中~"评论区有网友问：「听说你被Burst开除了？」
　　他回复：「谣言止于智者~」
　　"这王八蛋还敢露面？"我气得手抖。
　　苏芮夺过手机："他吃准了受害者不敢声张。"她突然笑起来，"但他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了。"
　　她点开相册里一张截图——某运动品牌竞品的官方账号点赞了揭露张煜的微博。我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行业切割？"
　　"Burst的竞品'FireFit'市场总监是我闺蜜，"苏芮红唇勾起，"他们早就想抢女性运动市场了。"
　　当晚，#Burst职场性骚扰#话题下突然涌现大量实名举报。
　　健身博主"小软糖"发长文控诉张煜以合作为名索要"特殊回报"；美妆区"栗子"放出录音证据；最致命的是前代言人"阿梨"直接@Burst官方：「请解释为何纵容员工骚扰女性合作伙伴？」
　　凌晨三点，FireFit官微发布新品预告：「为真实而战」，配图是群女性运动员剪影。
　　热评第一：「这时候发？踩竞品不要太明显」官方回复：「我们只站在真相这边~」
　　"漂亮！"陆嘉树拍桌，"这下Burst不得不回应了。"
　　我蜷在沙发上刷手机，发现许厌又上了热搜——#Yan神直播读恶评#。
　　点进去是段录屏：许厌边打游戏边念弹幕："'Yan你姐真的陪睡吗？'"他冷笑一声，"我姐陪不陪睡我不知道，但你妈肯定陪过。"弹幕瞬间炸成烟花。
　　评论区两极分化：
　　[Yan太刚了爱了爱了]

　　[公众人物这样说话合适？]

　　[骂得好！造谣活该！]

　　我赶紧给许厌发消息：「你收敛点！」
　　他秒回：「他们先犯贱」
　　我：「粉丝没掉吧？」
　　他：「涨了八万」
　　我哭笑不得。
　　点开许厌微博主页，粉丝数确实突破50万了。
　　最新动态是张游戏截图，配文"带姐上分"，评论区挤满问"苗苗姐玩电竞吗"的网友。
　　有男粉直接问：「哥，推上那个真是你姐？」，获赞最高回复是许厌的：「叫谁哥？你配？」
　　陆嘉树凑过来看："你弟彻底人设崩塌了啊。"
　　"高冷电竞大神变护姐狂魔，"我摇头，"他粉丝居然吃这套。"
　　天亮时，Burst终于顶不住压力发了声明，通篇废话总结起来就三点：1.张煜是临时工；2.公司零容忍；3.已报警。
　　评论区一片嘲讽：

　　[临时工第几次背锅了？]

　　[报警抓你们自己吗？]

　　[FireFit新品真香]
　　苏芮的电话被打爆，三家媒体想采访"受害博主联盟"。
　　我们一致决定——不接受采访，不开发布会。
　　"我们又不是明星，"我嚼着冰块说，"网红撕逼网友看个乐子就行，别太当回事。"
　　陆嘉树正在编辑我们情侣号的声明，我趴在他肩上逐字检查："最后再加一句......‘我们贩卖幻想，但不出卖灵魂’。"
　　"太文艺了吧？"他笑着敲键盘。
　　"我乐意，"我亲他耳朵，"反正小众账号，爱看看不看滚。"
　　声明发出去后，评论区出乎意料的温暖。
　　老粉们刷屏"永远支持"，不少新粉说"被圈粉了"。
　　有人问为什么不露脸，热评第一回答得精妙：「神秘感是最贵的奢侈品」。
　　许厌转发了我们的微博，就配了个猴子的表情。
　　五分钟后，他微信我：「打游戏吗？带你装逼带你飞」
　　我：「？你被盗号了？」
　　他：「粉丝说想看你菜鸡操作」
　　我：「滚」
　　陆嘉树在阳台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对，集体诉讼......证据链完整......"他表姐苏芮靠在门框上抽烟，红指甲在晨光里像一小簇火苗。
　　我拍下这一幕发到仅粉丝可见的推上：「感恩有些人，让你觉得世界还不算太糟」。
　　没带任何话题，没@任何人。
　　十分钟后，许厌点了个赞，陆嘉树转发评论：「+1」
　　Burst的道歉声明在热搜上挂了一天就被娱乐新闻挤下去了。
　　张煜的抖音小号清空了所有内容，LinkedIn状态变成"寻求新机会"。
　　互联网没有记忆，但这次至少留下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晚上直播时，陆嘉树恢复了ASMR常规内容。
　　有弹幕问：「苗苗姐还好吗？」他对着麦克风轻笑："她很好，正在隔壁试穿FireFit寄来的新品。"
　　弹幕立刻刷过一片[？？？][卧槽反转？][FireFit太会了]。
　　我踹开直播间门，故意用能让麦克风收进的音量喊："陆嘉树！这运动内衣居然真有支撑力！"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是苗苗声音！]
　　[FireFit打钱！]
　　[求同款！]
　　陆嘉树无奈地对着镜头摇头："如你们所见，她好得很。"
　　下播后我们挤在沙发上刷手机。
　　FireFit官微关注了我和苏芮，发了条意味深长的微博：「真正的美源于自信与力量」，配图是张空白新品预告。
　　热评第一：「这波操作我给你满分」
　　"要不要接？"我戳戳陆嘉树。
　　他耸肩："你喜欢就接，反正......"
　　"我们小众账号，"我接话，"爱接接不接滚。"
　　窗外，初夏的暴雨洗刷着城市。
　　许厌发来战绩截图，他一人carry全场，我的游戏账号躺赢。
　　陆嘉树的表姐在群里分享Burst股价暴跌的新闻。
　　FireFit的市场总监关注了我的推号。
　　生活继续，互联网永远热闹。
　　而我们，依然贩卖幻想，不出卖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