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网黄CP》铜钱吻

10、树苗的日常

　　"今天的主题是......没有主题。"
　　我对着三脚架上的手机宣布，同时把一篮待叠的衣服倒在沙发上。
　　陆嘉树盘腿坐在地毯上，正在和缠绕在一起的耳机线搏斗。
　　这是我们"树苗日常"账号的第七个视频，记录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六下午。
　　镜头只拍到我们腰部以下——我穿着睡裤的腿，陆嘉树赤着的脚，以及散落一地的衣物和电子设备。
　　背景音里，陆嘉树突然骂了句脏话，因为耳机线打了个死结。
　　"用这个。"我扔给他一个粉色绕线器。
　　"哪来的？"陆嘉树举起那个毛绒兔子形状的小物件。
　　"粉丝送的，"我抖开一件衬衫，"上个月生日礼物之一。"
　　陆嘉树小声嘀咕着"幼稚"，却老老实实把耳机线绕上去。
　　视频的弹幕已经开始刷屏：

　　[沉哥口嫌体正直！]

　　[苗苗的睡裤好可爱！]

　　[这互动太真实了8]
　　过去三周，我们养成了随手记录日常的习惯——早餐时争最后一块培根、超市采购为买哪种牙膏斗嘴、甚至是一起在阳台晾床单的平淡画面。
　　没有台本，没有滤镜，最多加个字幕说明。
　　这种"无聊"内容却意外走红，粉丝数突破百万。
　　"这件是你的。"我把陆嘉树的黑T恤扔到他头上。
　　他扯下衣服闻了闻："洗过了？"
　　"废话，"我翻白眼，"你闻不出来？"
　　"我嗅觉记忆很挑，"陆嘉树把脸埋进T恤深嗅，"只记得住你的味道。"
　　弹幕瞬间被[啊啊啊]刷屏。
　　我红着耳根去抢他手里的衣服，结果被他拽着手腕拉进怀里。
　　镜头只拍到两双腿突然交缠在一起，和掉到地上的叠好的衣物。
　　"陆嘉树！"我压低声音，"这在录视频......"
　　"所以呢？"他声音带着笑意，手指已经撩起我衣摆，"粉丝爱看。"
　　视频在此时戛然而止，黑屏上打出一行字：「后续内容请移步海外~」
　　评论区一片哀嚎：

　　[又来了又来了！]

　　[沉哥太会钓了！]

　　[梯子已备好！]
　　晚上直播时，弹幕果然都在问白天的后续。
　　陆嘉树穿着那件引发争端的黑T恤，懒洋洋地靠在电竞椅上："你们猜~"
　　[我猜一定是大do特do了!]
　　[然后他们就呜呼了——]
　　[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树苗吵架是什么样子的？会直播吵架吗？]
　　我看到这条弹幕时手指一顿。
　　陆嘉树也注意到了，我们下意识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不能播。"
　　弹幕立刻沸腾：

　　[有故事！！]

　　[求细节！]

　　[吵完怎么和好的？]
　　我清了清嗓子："海外有个音频......"话没说完，陆嘉树就接道："就是根据我们某次吵架录的。"
　　"好奇的可以去听，"我补充道，又想起什么，"哦对，有些朋友可能没有账号......"
　　陆嘉树突然凑近麦克风，压低声音："中国有句老话，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故意停顿，"都懂了吧？"
　　弹幕彻底疯了：

　　[卧槽这是能说的吗？？]

　　[立刻去翻旧推！！]

　　[沉哥好会！！]
　　下播后，我刷着暴涨的推号数据，那个半年前的付费音频《Fight & Fuck》直接冲上热门。
　　评论区挤满新听众：

　　[原来吵架是前戏？？]

　　[第三段07分开始的喘息我死了！]

　　[苗苗骂人好性感！！]
　　更夸张的是，有人制作了万字解析文档，精确到秒分析音频中的情感变化："01:23-02:17 争执升温阶段，注意沉哥音调降低的压迫感......04:44 转折点，衣物摩擦声显示肢体接触开始......"
　　"我们是不是玩太大了？"我戳着手机屏幕问陆嘉树。
　　他正浏览粉丝根据音频画的同人图——画中的我被按在墙上，陆嘉树咬着我肩膀，画面张力十足。
　　虽然我们从未露脸，但粉丝凭借声音想象出的形象意外地贴合。
　　"反正都录了，"陆嘉树保存了那张图，"粉丝喜欢真实的我们，不好吗？"
　　第二天清晨，我翻出手机里一段加密音频。
　　那是去年被某品牌方羞辱后录的——负责人当着众人面说我"穿什么都像情趣内衣"，暗示我"私下沟通"被拒后的报复。
　　当时陆嘉树接我回家，我在他怀里哭了半小时。
　　指尖在"发送"按钮上悬停许久，最终我把它发到了粉丝群：「分享一段真实时刻」
　　音频里我的声音带着鼻音："他们说我穿什么都像情趣内衣......"接着是陆嘉树沉稳的回应："这是典型的body shaming，他们用贬低你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他的声音理性而温和："你记得苏芮合作过的L家吗？他们最初也拒绝过表姐，说她'肌肉太男性化'。"
　　"可是......"录音里的我吸了吸鼻子。
　　"没有可是，"陆嘉树的语气罕见地严厉，"性感是你的优势，不是污点。如果品牌方看不到这点，是他们不配合作。"
　　群里安静了五分钟。然后陆续弹出消息：

　　[抱抱苗苗]

　　[沉哥说得对！]

　　[谢谢分享这么私密的时刻]
　　我咬着指甲打字：「不是卖惨，只是害怕太真实会被讨厌」
　　粉丝们的回复让我眼眶发热：

　　[我们爱真实的你！]

　　[性感无罪！]

　　[树苗永远的神！]
　　陆嘉树晨跑回来，我给他看群聊记录。
　　他擦着汗笑出声："终于舍得发了？这段我哄得不错吧？"
　　"少得意，"我戳他腹肌，"你当时凶死了。"
　　他俯身亲我发顶："凶是因为心疼。"
　　群里再没人提起转发或二次创作的事，那段音频安静地留在群文件中，像一个小小的秘密。
　　但下午我收到管理员私信：群成员增加了两百人，都是听说有"树苗真实互动音频"慕名而来的。
　　"看吧，"陆嘉树把柠檬水递给我，"真实永远最打动人。"
　　我小口啜饮着冰凉的柠檬水，心想或许这就是我们与粉丝间的新型关系——不再是我演你看，而是选择性地分享那些不完美的真实瞬间。
　　愤怒的、委屈的、情欲高涨的、脆弱不堪的......每一个被精心选择的碎片，拼凑出更立体的树苗CP。
　　陆嘉树突然抽走我的杯子："别咬吸管。"他换了个不锈钢吸管插回去，"划破口腔怎么办。"
　　我笑着踢他一脚，心想明天要不要录个他唠叨我生活习惯的视频——毕竟真实的陆嘉树，可比ASMR里的"哄睡男友"唠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