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夜“战” ...
-
道旁，展昭垂剑身侧，剑尖处犹有鲜红滴落。
白玉堂也不捂伤处，只恨声问，“你为何要退。”
“展某说过，争强斗胜，本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为此而死。”展昭说，“展某胜你，并不在招式，只在心。白五侠剑招随意而动，如行云流水，展某佩服。”
“呵，”白玉堂低笑一声，却牵动了伤处，眉头皱了一皱，“输了便输了，我也不欲受你耻笑，何不索性了结了我。”
展昭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傲，又看到鲜血不停地从那伤口处往下流，在白衣上晕开了一片，心下担忧，却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也只是火上浇油，此人心高气傲定不会接受，咬了咬牙，欺身上前。
白玉堂只道这猫果真要来补上一剑，也不闪躲，把眼一闭，引颈待戮。
却不想展昭抬手连点了他几处大穴，他只觉眼前一暗，便失了神智。
待白玉堂醒来，却是躺在一张床上，所幸画影就放在枕旁，他执了剑，一跃而下，横剑四顾。
房间里却没有别人，那只猫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这房间不大，放置的物件也极为简单，一桌一凳一床，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却胜在干净，隐隐透着一股清水味。
房里点着灯，展小猫出手还挺重，直把他点晕了大半天。他摸摸脖子，上边已缠了一圈纱布，包扎的人显是做惯了这事的，包得松紧得宜，既不易掉落也不会使人气闷，不注意的话便容易忘记它的存在。
指尖触到伤口处，一阵刺痛，令白玉堂又想起道旁的情景来。
他抿了抿嘴，走了两步，置剑于桌，在那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看到桌上一壶茶，顿觉口渴得已烟熏火燎，便倒了一杯，径自喝了才觉得好些。
他这会倒不怕展昭下毒了，毕竟要下手方才早就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才费心思。
不过，这茶叶真不怎么样，白玉堂腹诽道。
此时，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手摸上了剑柄，一人推门而入，却是展昭。
展昭似是没有料到白玉堂已经转醒，手里端着一盆水愣在门口。
那表情呆呆愣愣，配上一双猫眼，说不出的可爱，顿时把白玉堂逗乐了，他松开手，面带得意地道，“展小猫没想到你白爷爷我内力奇特，点穴之法用在我身上效果会大减吧。”
展昭也只是愣上一下而已，转而恢复一贯的淡然表情，走进屋子，把水盆放到桌上，反手关了门道，“是不曾想到。”
白玉堂咧嘴笑了，却不想展昭下一句是，“原来老鼠不只皮厚，神经也比人粗，展某这次长见识了，谢过白兄。”
某只老鼠顿时笑不出了，心里恨地咬牙切齿，想这展昭看上去人畜无害像只家猫，谁知一开口这骂人都不带脏字的，最可气是这厮偏还笑得一脸陈恳，仿佛真在谢他一般。
“展小猫，你这是什么意思，找茬不成！”反了你这只腹黑猫，白玉堂一拍桌子，水盆里的水颤了三颤。
“不敢，”展昭仍不急不缓，“锦毛鼠连命都可以不要，世人都怕不要命的，展某自然也不能免俗，怎敢找你白玉堂麻烦。”
“死猫，侥幸胜了我一招半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要不是当时你白爷爷我。。。。。。”白玉堂噎住，奇怪，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分神来着，咋一下想不起来了？
展昭见他没了下文，也不追问，只道，“你我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胜负为五五之数，一次抢得先机，展某并不觉得便是胜了你。只是如展某先前所言，争强斗勇的胜负没有任何意义，五鼠以侠义闻名江湖，一身武艺定然能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好一番正论，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学你做一只朝廷走猫？”
展昭这回正正经经和他说话，不想这白老鼠还是插科打诨没个正形，不禁瞪了他一眼，道，“若真能为百姓谋福做事，便是做朝廷走猫，遭人诟病，又有何不可！”
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说不尽的正气凛然，白玉堂沉默了。
南侠展昭，即使身在朝堂，竟也从未失过其本心，怪不得即使这只猫封了官上了套，这江湖名声竟然不降反升，连成名数十载的北侠欧阳春都对其赞誉有佳。
“不和你多说，你白爷爷我要早些回去，还有美人在家等我呢。”相对无言了一会，白玉堂开口竟是作别了，他提起剑，说走便走。
“等等，展某和你同往险空岛一行。”展昭叫住他。
白玉堂已到门口开了门，听到此节头也不回地道，“不用了，若是谣言一事，我自会向四位哥哥说明。”
“你信我了？”展昭问。
“能使出那般磊落剑法的猫，不会做那种鸡鸣狗盗之事。”白玉堂说罢，提身上了房顶，趁着夜色离去了。
“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走房顶，小心惊扰了包大人休息。”展昭看着敞开的房门嘀咕道。
屋顶上正疾奔的身影绊了一下，差点没摔下房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