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转校奇遇1 ...
-
1.“欢迎新同学龙语涵。”肥头大耳的新班主任左手挥着指着我，那眼神看得我有些发怂。全班同学站起身，卖力而又机械地拍着手，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有鄙夷，有异样，也有欢喜。我对大家点了点头，心里默念道：“滚你们的吧。”
“你去坐第二排思琦旁边。”
我从班主任与黑板之间吃力地挤过去，期间遇到他身上有猛烈的狐臭味，甚至让我窒息，我抬起头望望他，他却用他那带有标志性的□□外加几颗满是烟渍的大黄牙回应我。我顿时就感到了绝望。
同桌思琦是一个还不错的女孩，她用纸巾帮我擦凳子的小动作为她自己在我心中挣得了一个好感。我坐定下来，先低头看了看她的胸脯，应该是戴的34的文胸，才高一的学生，就发展得如此迅速得令人惊异，实在不失为我身边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抬起头望着黑板，却竟然不经意间回忆起过去的往事来。
2.我叫龙语涵，原来是省B重点高中的一个学生，偶然生个小气，发个小火，却依然平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前几日别的班的“太子帮”成员到我们班闹事，我随波从流抵抗“侵略。”对面的战斗力显然不够，没多会便有几个被放倒，一个被铁窗条子直接从肚子处干了个贯穿伤。其实打架这东西，在学生时代，完全就是拼发育，谁发育的好，谁比较壮，就比较占便宜，那时候还真没有什么格斗技巧之类的，无非有杀伤力的，板砖，铁条，板凳腿云云，足矣。
随后的事情我不太能记得了，可能是当时看到血给吓傻了。我的第一印象是他被捅死了，因为我看到他在慢慢发抖。接着我也开始慢慢发抖，当然，这些是我同学事后告诉我的。因为我当时确确实实晕过去了。这件事成了我懦弱的证据，逐渐还演化成同学会上必说的话题之一。
3.在教育局的姑姑听说此事后颇为气愤，在警察局的姑父在我家多喝了几杯酒后竟吹牛说一定会将打晕我的人绳之以法。他还说一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之类的废话。我在酒桌前暗暗发笑，睥睨地看着他。我随即对酒产生坏感，并且将禁酒列为我的日常进程，如果当时的我知道我会成为一个嗜酒如命的人，那么可能会恼怒去用脑袋去抵墙。
我随后被转学到了另一个重点中学，S中。我起初是不愿意的，迫于父母的压力和那个酒桌上喝得正酣的教育局某官员“金子到哪都能发光，与君共勉”的鬼话，我从一开始的‘誓死不从’到同意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我同意之后发现，才发现这是一个陷阱，但是我却连反驳的机会的没有了。
4.刚进班级便有几个看似不太乖纪的少年所围绕，他们下课后很有纪律地围过来，我以为他们是要问我收取保护费，我有些庆幸却又有些焦虑，庆幸的是我当时身上只装了五块钱，焦虑则是因为害怕打架。
我不怕单纯的打架，但害怕因为打架而看到父母那失落的表情，孝顺是我永远的危机。
“你丫就是新来的？”领头的一个小子问我。他个子约莫只有一米六几，但脸庞里却透着王子般的高贵与干爽，那皮肤就像用了帮宝适的婴儿屁股一样粉嫩。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像小混混一样，可能是衣服吧，我想。
“是的，我是，有何指教？”我故意说出‘有何指教’四个字，并把尾音托得冗长，是带有一点挑衅意味的。因为我觉得我不能示弱，一旦示弱，便在这场气势战中失去了主动权，即使反抗，也带点感伤。
小个子后面的大胖子伸出看起来油腻腻的手，慢慢向我靠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他却拍拍我的肩，“嗯，不错。”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不错”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真的听不出来，他们转身走开，小瘦子故意撞了一下我的桌子，不知道是示威还是什么。我释然了，趴在桌子上睡觉。
思琦撞了下我的胳膊，“他们是痞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礼貌性的嗯的一声，然后问到，“那小瘦子叫什么。”
“柳成荫。”
“你是从B中来的，成绩一定很好。”
我苦笑了一声，“嗯，跟B一样。”
5.我转校之后，距离家里就从十分钟车程变成了三十分钟车程。确切地说，是从十分钟自行车程变成三十分钟地铁车程。
慵懒的我中午索性不回家，跑到旁边的网吧叫份外卖看电影。恰好有一次中午，柳成荫也没回家，在我旁边就落座了。
那天极冷，柳成荫穿得极厚，他坐定之后拍了下我的肩就开始在身上找什么东西，掏了半天递给我一支烟。我看了看那支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真怕里面有白粉什么之类的。
我不抽烟，但为了不驳他面子便接下了，我当时无以回报，只有手中捧着的外卖，里卖还剩半个卤蛋。我当时应该是抽风了，不知道哪来的灵感，夹起卤蛋就要往他嘴里塞。
柳成荫当场石化。他静静地看着我，又看着我手中的卤蛋，面容略带伤感地吃了下去。一边嚼一边留下了一滴泪。是的！他哭了！我想我应该接着把手放到他头上，如果他再亲吻我的手，这便完成了教父仪式。
6.从此柳成荫便把我当成世俗之外的人，至少是个怪人。我当时喂他卤蛋的无厘头举动竟被他们当成我高深莫测的直接证据。他们一定是《教父》看多了，觉得牛逼的人都这样。
柳成荫的小弟们不甚服我，认为我只不过喂柳成荫吃了一个卤蛋，或者说我一个卤蛋就把柳成荫收买了，从而鄙视起柳成荫的胸怀。柳成荫从此多了一个外号叫“蛋哥”或者叫“卤蛋哥”，其在学校内的火爆程度不亚于犀利哥。
但柳成荫对他们吆五喝六，他们也不敢不听，尤其是那个胖子，我后来才知道他叫大牛。
7.我当时和思琦坐在第二排，我后面坐着一个富二代，他的名字叫席坤。每天放学基本都是一辆四个环的汽车接送。
大牛问柳成荫：“这什么车？”
柳成荫信誓旦旦地回答，“奥运的吧。”
席坤的同桌是夏木，是班里的班花。班花这东西，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毕竟审美观不同，尤其是我们这种理科班，女性本来就少，只要不是太难看，就有竞选班花的资本，我个人倒是觉得思琦更漂亮。
班花更有交际花的意思，思琦恰恰像是一朵水仙，一袭茉莉，与夏木这种姹紫嫣红的刺玫瑰相比，更有一种令人亲近的感觉。而水仙恰恰无论无如何也成为不了交际花，更给人一种冷的感觉。所以我把夏木比作公共汽车，把思琦比作我的私家车。
8.席坤和夏木上课时喜欢手拉手，我跟自己说这可能是天气太冷，肌肤相互接触以求暖。虽然我不可否认我有一丝羡慕嫉妒恨，但是后来我认为，漂亮女人是要配这种傻乎乎的富人的，更何况，我还有思琦。
班主任喜欢偷窥，我怀疑是不是他祖上是汉奸，职业病都贯穿到遗传基因中了去。一次上课，席坤夏木十字相扣，恰好被在窗外乱晃的班主任给偷窥到。随即冲进来，拉开了夏木的小手，并放话说席坤和夏木要是能成，他第二天就被车撞死。
结果班主任第二天出车祸死了，据说是拦腰截断，比变形金刚变形的还厉害。柳成荫随即感叹人言可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马上质疑，“人言可畏能这么用么？”
大牛问，“人言可畏是什么意思？”
9.柳成荫也喜欢夏木，但席坤除了家里有钱，个子高，人也帅，也没其他什么优点。最让柳成荫抓狂的是席坤这家伙成绩也很好。柳成荫经常在大牛面前说“有什么也不如有个好爸爸”之类的话。大牛表示赞同，因为牛老爹是卖猪肉的，大牛除了不担心猪肉涨价之外，倒也没在他爸爸身上发现什么优点。
10.柳成荫经常拨弄他表哥的吉他，据他说他表哥的吉他技术是和麦克杰克逊学的，尤其是推弦和勾弦技术。大牛问，“麦克杰克逊不是跳太空舞的么？”
柳成荫说，这不重要。
尤其是当时对夏木产生爱慕之情后，便把吉他偷偷带到学校来，坐在讲台上对着夏木座位的方向拨弄出几个杂音后，扯着沙哑的嗓子吼出一曲《甜蜜蜜》，便被冠为“少年阿杜”的美称，班级里这时已经有一个女人开始暗恋柳成荫。
而我对柳成荫的评价是，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有时不靠谱，有时不着调。
夏木耳朵里塞着耳机，对外界全然不觉，任凭柳成荫的破锣嗓子怎样的吼，夏木也没有任何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转校奇遇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