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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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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猛地抬头,“不可能!我调查过,他儿子死了!!否则……”
否则他早就杀了那个阿康的儿子了。
他当初打算灭了那个阿康的满门……
彭岳用枪指着刘振,静静看着他,并不说话。
刘振冷静下来,低着头,许久之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缓缓站起来,抬头,却是笑了,“成王败寇……想不到啊,我也有这么一天……”
刘振主动凑近彭岳的枪口,将头抵在那里,低低笑着,宛如恶魔的眼神在看着彭岳,“是我策划了绑架,如果不是我,林远风就不会去救人,你爸也不会死……开枪啊,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报仇了!”
刘振越说越兴奋,“开枪啊!!”
彭岳目光沉沉地看着刘振,似乎下一秒,就要按动扳机。
刘振期待着看着彭岳,“你还等什么?!现在没有人!你大可以说我是拒捕,你是正当防卫……杀了我,没人知道……你难道不想给你爸报仇吗!杀了我!!”
彭岳依旧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眸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刘振抓着枪管靠近自己的额头,嘶吼起来,“为什么还不开枪?!别忘了你爸!那个被炸的粉身碎骨的阿康!”
然而,预想中的枪声却没有。
彭岳忽然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遂了你的意?”
刘振愣住了。
“我今天如果私自处决你,就是在背离我作为警察的信仰和原则,辜负我父亲对我的期望。”彭岳顿了顿,“你是想用你的死,引诱我的灵魂和你一起堕入地狱。”
“动摇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警察的初心,比杀死他,更会让你高兴,……不是吗?”彭岳拆穿刘振的心思。
被看穿了计谋,刘振破防道,“那又如何?!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彭岳冷声道,“你不配。”
刘振彻底破防了,当初林远风在电话里说他不配,现在彭岳也这样说他不配,让他强撑的运筹帷幄的姿态,在正义和光明的面前,显得又卑微又懦弱。
“刘振,会有法律,给你公正的审判。你到死,都逃脱不了公平正义的判决。……你输了。”
说着,彭岳收起枪,拿出一根轧带,作势要绑缚住刘振,“刘振,你因涉嫌组织贩毒、故意杀人,被捕了。”
刘振忽然笑了,“彭岳啊彭岳……要怪,就怪你不够狠吧……”
彭岳神色一凛,就见刘振拿出刚才林远风丢弃的炸弹的引爆器,闪身露出了后面地上的炸弹。
“咱们就,一起死吧!”说着,刘振按下引爆器……
刚刚听不见楼下的枪声,林远风就把钥匙丢给林泽,林泽打开手铐,持枪小心翼翼走下台阶探路,生怕那些雇佣兵杀过来。
只是他才走到三楼的转角,忽然轰地一声,他被转角轰上来的爆炸的气浪,狠狠震在了后面地墙上……
火光冲天,灰尘弥漫。
“彭岳!!”
林泽嘶吼,混合着爆炸的余韵,弥散在黄村的工厂里……
一个月之后,庄严的烈士陵园,在举办一个沉痛的追悼会。
专门的影壁上,拉着横幅,上面写着,【缉毒英雄,永垂不朽】。
上百名身穿警服的警察,队列整齐,在悲伤中郑重向墓碑敬礼。
秦正杰抚摸着刻着写着【林山岳】的墓碑,看着上面彭岳的照片,又看向旁边刻着【林康】的墓碑,再度红了眼眶。
他抬头看天,阴沉沉的,像是老天也在悲伤。
他转头看向已经离开的警队,人流散去,重归寂静。
林泽,到底还是没来……
爆炸之后,中心点附近的尸体都被炸碎,越是靠近中心点的,消失的肢体越多……
经过仅存的小部分遗体的DNA比对,结果证明,是彭岳和刘振。
林泽伤的不重,只是被震出脑震荡,但是他的心理问题,很大……
秦正杰开车去了彭岳生前的别墅,在二楼的书房,见到了林泽。
林泽坐在彭岳经常坐的书案前,在发呆。
秦正杰劝慰道,“林泽,山岳已经走了,……你不能再钻牛角尖了。”
林泽沉默须臾,声音平静道,“戒指呢?”
“……什么?”秦正杰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泽静静地看着前方,像是思绪飘向了远方,“我亲手给他戴上的……戒指,找到了吗?”
秦正杰缓缓叹了口气,“……爆炸中心点温度过高……恐怕……”
林泽紧紧闭上了眼眸,许久许久之后,再张开,是一片平静。
“秦局,我上次提交的申请卧底工作的报告,请你批准。”
秦正杰有些生气,“林泽!你不能意气用事!你是打算丢了这条命吗?!”
林泽轻轻说,“【如果没有正确的初心,就不配做一名卧底】……这是他和我说过的……我刚认识彭岳那会儿,都是在凭蛮力和本能,在做一名警察。”
“我会鲁莽、冲动、任性……我会因为得不到他的回应,而无理取闹。”
“是他教了我,所有的卧底技巧……他教会我,不能被情绪左右,不能感情用事……更重要的,是他让我真正懂得了,做一名卧底警察的初心……”
“我和他认识了八百二十九天……是彭岳,成就了今天的林泽。”
林泽抬起了头,认真地看向秦正杰,“秦局,这世上,必须有人身处黑暗,才能守护光明。……他走了,我来守。”
秦正杰做了三十多年警察,见过无数生死,可每次,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而此时的林泽,越是坚强,越是让他心疼。
然而,林泽说得对,必须有人坚强,有人勇敢,才能守护四方。
而他秦正杰,也要【铁石心肠】。
秦正杰正色道,“你真的,想好了?”
林泽目光平静,却透着一种无比的坚定,仿佛是蓄势待发的箭矢,锋利而沉稳。
像是一块璞玉,终于被磨练后,洗尽铅华,露出了净透绚烂的光华。
“想清楚了,我准备好了,请给我新的任务。”
秦正杰点头,然后正色道,“林泽同志,从今天起,你的接头人,将不再是我,你的档案单位,也不再是公//安部门。”
林泽一愣,不懂秦正杰的意思。
他是警察,不在公//安部门,是什么意思?
就听秦正杰开口,“你的新接头人,明天下午三点,在港口小广场雕像下,会和你见面。”
“是!”林泽立正敬礼。
秦正杰的脸上露出了勉励和关切,“林泽同志,我为曾与你、与彭岳同志并肩作战过,而感到光荣……注意安全。”
林泽立正,再次给秦正杰庄重敬礼……
港口小广场上,依旧热闹,孩子们欢笑跑闹,小夫妻笑着散步看着孩子疯跑,老人们打太极、跳着广场舞,年轻的学生们跑步训练,一派安宁祥和。
林泽穿着合体的风衣,双手插袋,看着这美好的画面,又抬头,仰望那高耸威严的销烟英雄雕像,仿佛又看到了嬉笑狠辣、正色冷静、温柔可靠的男人……
“林泽?”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泽猛然转身,下一秒,却有些失望。
对方是一个四十几岁的,气质温和的男人,那人的手中拿着一份建筑杂志,正是和他接头的信物。
林泽和他点头,两人顺着港口散步。
男人开口,“刚才你见到我,似乎很失望?”
林泽笑了笑,“我只是,以为来见我的……会是个故人……”
终究是林泽贪心了。
虽然他内心总觉得彭岳没死,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明确地告诉他,那个男人,已经走了,不会有奇迹了……
那人见周围没有人,便道,“林泽同志你好,我是国//安局第七局干事,代号游隼。公众场合,你可以叫我斌叔。”
林泽怔住,虽然他之前有所猜测,但是还是没想到,他被调入了国//安局。
不过林泽很快冷静下来,“我的任务?”
游隼和林泽继续往前走,等路人走远,游隼才道,“知道你被【枪杀】的人,都消失了,加上博叡掩盖了你的情况,对外的理由是你出国管理赌场,这对你的身份是一个很好的掩盖。”
“七局的主要工作方向是情报收集,所以组织安排你,继续利用林泽的身份作为掩护,利用你的赌场网络,收集所有试图渗透我国的犯罪分子、和犯罪事件的情报。”
“从今天开始,你隶属国/安七局,单线和我汇报,代号……海东青。”
闻言,林泽正色道,“海东青,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