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辅警，开局成了缉毒卧底》Duang爆小王纸

105、监控

　　叶思琪一个人在夜色的路上边哭边走，她不知道林泽有没有获救，也不知道彭岳是不是卧底，此刻她的脑子很乱。

　　她的两个保镖在后面跟着。

　　忽然，一个小孩嬉笑着跑来，后面跟着他的父母，笑着告诉他别跑太快。

　　小孩撞在了叶思琪怀里。

　　保镖戒备，却并不太紧张。

　　毕竟对方只是个小孩子。

　　叶思琪下意识扶住小孩，小孩妈妈不好意思抓住小孩，连忙和叶思琪道歉。

　　叶思琪无所谓地摇头。

　　回到家，叶思琪疲惫地脱下外套，下意识手伸进了口袋，却疑惑的拿出一个纸条。

　　【如果你想帮林泽，明天下午去XX商场一楼小广场。如果同意，在你房间的窗口放一盏点亮的灯。另外，你身边的人在监视你，你在的地方有监控监听，小心。】

　　叶思琪心跳加速，立刻捏紧纸条，防备地扫过房间，还是跑去洗手间，趁着洗手的时候，将纸条揉碎，冲下下水道。

　　回到房间，叶思琪犹豫片刻，然后毅然决然将窗帘打开，将自己的台灯放在了窗户边，点亮台灯……

　　酒局之后，彭岳被送回家，多仔等人将彭岳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离开。

　　彭岳并没有张开眼，只是翻了个身，侧躺在枕头上，看似在睡觉。

　　只是，从刚才进门，彭岳就发现客厅里最适合安装偷拍监控的地方，有红点在闪烁。

　　当躺在床上的时候，他醉意朦胧的时候，扫过正对床的装饰花瓶里，也有红光闪过。

　　自己被监控了。

　　还是360°没死角的监控。

　　彭岳躺在那里装睡，他的脑子里是林泽此刻是否安全的焦虑，还有愤怒的压制。

　　他相信，那个聂先生，此刻一定正在饶有趣味的观察自己，甚至是乐于从自己此刻的状态中，找到乐趣。

　　他必须睡，可是他睡不着。

　　这个夜晚，是彭岳卧底生涯最考验演技的夜晚。

　　明明闭着眼，眼前却都是自己举枪射向林泽的瞬间，是林泽中枪倒地的瞬间。

　　甚至是仿佛是慢动作重放，每一秒都变成了一年那么长的煎熬，一遍遍刮着彭岳的心。

　　然而，明明彭岳心中恨意滔天，忧虑成河，也要巍然不动，甚至是平心静气的鼾声规律。

　　彭岳觉得在这几个小时里，自己死了上万次。

　　千刀万剐，也无非是如此了。

　　如他所想，聂先生如同一条狡猾的毒蛇，此刻正在监控镜头前，悠然地品着茶。

　　他多年潜伏在东南亚，过着早睡早起的规律生活，却不妨碍他因为内心的恶趣味，熬夜看戏的状态。

　　聂先生儒雅的品茶，眼睛却透出极端而热切的光芒凝视着屏幕，几乎一眨不眨，像是期待着抓住彭岳的一丝破绽。

　　然而他没有，整整七个小时，可能是因为彭岳喝多了，他睡得很香。

　　聂先生的悠然自得，也渐渐被烦躁取代。

　　他其实怀疑彭岳是卧底的。

　　就算他对林泽开枪了，又如何？

　　虽然卧底警察有纪律条例不许伤害人命，但是聂先生一直希望看见破坏条例的卧底。

　　似乎是想证明，那些卧底的所谓理想使命，不过是放屁。

　　他倒是希望彭岳是卧底，那么杀了同类的彭岳，一定会寝食难安，内心饱受折磨，那一定……很好看吧。

　　只是随着彭岳的一夜安睡，让聂先生觉得有些没趣。

　　也许，彭岳并不是卧底。

　　早晨彭岳醒来，也是在迷茫中呆滞了许久，才渐渐又情绪涌上脸。

　　只不过聂先生再次失望了，彭岳并没有痛哭痛苦，只是愤恨和憎恶多过了所谓的情感。

　　在彭岳打砸咒骂后，彭岳泄气了一样，十分挫败。

　　但是聂先生看出来，这个挫败并不是因为林泽，而更像是彭岳觉得自己丢了脸的挫败。

　　聂先生更加觉得没意思了。

　　看来这个彭岳，还真可能是个只顾自己，没有心的……同道中人。

　　中午，彭岳和叶中墚请假，整个人看上去挺颓废。

　　“叶总，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叶中墚表示理解，“还是因为林泽的事？他的死没有对外公布，不会有人质疑你的……”

　　“不是因为这个。”彭岳顿了顿，“是我暂时过不去心里这一关，毕竟，我和他有过感情……”

　　叶中墚叹气，“看来你是还没放下啊，昨天我看你在聂先生面前那么云淡风轻，我以为你是真的放下了。”

　　彭岳苦笑，“不云淡风轻，聂先生会放过我吗？”

　　叶中墚摇了摇头，“行了，也好，你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我来顶。”

　　彭岳去了恒美画廊。

　　恒美画廊是彭岳作为博叡高层隐藏身份的处所，但同时，也是他和秦局沟通信息的最后一道防线。

　　知道自己已经被全方位监控，彭岳不可能主动和秦正杰联系，如果秦正杰想要联系他，应该只能通过恒美画廊的画作。

　　他们会把暗语藏在画作中，只有彭岳这一线的卧底，才能读懂。

　　“这段时间有新货么？”一进门，彭岳就随意问画廊主管。

　　看似随意，实则彭岳在裤袋里的拳头，已经快要捏碎。

　　如果叶思琪没有读懂自己给的提示怎么办？、

　　如果秦局没有给自己信息怎么办？

　　如果林泽……不在了……怎么办？

　　彭岳的脸色从容。

　　主管反了一下记录，“这个月上了三幅画，都是新锐画家的……哦，今早还送来一幅，都展示在隔壁小厅里了。”

　　“去看看。”彭岳道。

　　主管和彭岳去了隔壁的展示厅，彭岳压制住自己的焦急，闲庭信步从第一幅开始看起。

　　他知道，今天上午的那一幅，很有可能是秦局给自己的消息！！

　　但是他不能直奔最后一幅，他发现，角落的监控变了，虽然还是原来的牌子，但位置调整过了，新旧也有些变化。

　　自己还是被监控着。

　　聂先生，这样好玩么？彭岳压制住心里的愤怒。

　　彭岳在三幅画前，纷纷点评了一会儿，这才走到今天上午送来的画上。

　　画作中果然有暗语的标记。

　　彭岳的心猛然跳动，几乎按耐不住自己的身体。

　　短短的三分钟破译时间，宛如过了一个世纪。

　　彭岳的眼睛，死死盯着画作下面草丛的笔触，那是密码。

　　【林泽获救……】

　　仅仅开头的四个字，让彭岳卸了所有的压力……

　　主管听着彭岳的点评，点头赞许，只是转头的不经意之间，却微微一怔。

　　他发现，彭岳的眼圈竟然红了，却是笑着，……竟然是仿佛看恋人的那般。

　　只是彭岳点评的声音却很平静。

　　主管也开始品这副画，“线条流畅甚至有些恣意过头，和有个性……”

　　彭岳只是还在脑中翻译，只是眼中也褪去了笑意。

　　【林泽获救，已度过危险期，但在昏迷中。聂在暗中观察你，保持静默，不要主动和组织联系。我们在接触叶思琪，可能成为合作对象。】

　　【启动三级联络方式，另，如是康乃馨，代表林泽尚未醒来，如是红玫瑰，代表他已经醒来】

　　昏迷……

　　为什么还在昏迷？！

　　彭岳压下心中的思绪，背对着监控很快收敛自己的情绪，转身上楼。

　　三级联络方式，是古早却靠谱的联络方式。

　　如果彭岳遇到特殊情况和上级失去联系，则在彭岳回家路上的GG花店的展示窗里，放不同的花代表不同的指令。

　　向日葵代表立刻和组织联系，满天星代表危险，立刻撤退等等。

　　彭岳坐在沙发上喝闷酒，他看起来颓废，可是心里却警惕到极点。

　　他感觉到来自不同方向的监控，自己仿佛在笼子里的猴，被人围观戏耍。

　　这种比枪林弹雨，更让他耗神。

　　特别是在他亲手，向自己最重要的人开枪、向自己最忠诚的同志开枪之后……

　　比死还痛苦，却不能辜负林泽用生命给他铺垫的大好局面。

　　彭岳还要执行任务。

　　还要抓聂先生那个大毒枭，要找到聂先生背后的来源，从源头上扼杀这个犯罪集团！

　　他要用生命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不能辜负父亲，不能辜负林泽，不能辜负千千万万牺牲了和准备牺牲的同袍们！

　　他要继续走下去……

　　聂先生看着镜头里颓废暴躁的彭岳，没有他希望看到的痛苦深邃，反而彭岳像是堕入地狱的阴狠。

　　聂先生即觉得没意思，又放下了心。

　　他的恶趣味，被抹平了许多，揉了揉盯了一天的眼眶，起身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