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与神明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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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岛上此刻的元素浓郁程度，是完全超乎想象的。
谢茨巡视全岛，发现在地表的浅坑中，已经盛满了液态的元素，五颜六色的小水池星罗棋布，十分漂亮。
挖开地表，土壤下方也已经初步形成了元素矿的雏形。
由于这里的元素自主性极强，它们并未形成混合矿，反而依据自身属性，形成了十条大小不一的单一属性矿脉。
其中最大的是水、火、土、金、木、黑暗六种元素矿；其次是空间、风、雷三种元素矿；最后，也是体积最纤细的元素矿，是一条由光明元素与生命力量交织而成的微小矿脉。
通过这直观的元素属性含有量，谢茨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核心病因。
格外小心地封存好纤细的光明元素矿，谢茨随后挖开空间元素矿，埋头于自己的一系列实验畅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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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特的情况与谢茨不同，他不需要像谢茨那样从头构建法术环，因此他在多重阵法辅助下，专心凝聚魔力，魔力增长速度比谢茨只快不慢。
到了第三天，他的实力就顺利恢复到了中阶魔法师。
他的状态依旧稳定，正要继续冥想，身边忽然无声地打开了一个元素通道。
蜜淄抱着一颗比她身体大五六倍的大水晶，吃力地忽闪着蓝色的翅膀飞了出来。
菲斯特见状急忙伸手接住那枚传讯水晶。
这是水蓝魔法塔内也仅有三枚的圣级通讯装置。
调试阵法，它果然能在元素潮汐中开启，只是信号略有不稳。
很快，面容姣好的金发少女逐渐在水晶上方浮现。
兄妹俩知道机会难得，长话短说。
菲斯特知道了在表世界发生剧变时，魔法界也同步发生了不小的动荡。
短时间内，发生了两次席卷全境的大型元素潮汐、一次突然袭来的黑暗兽潮，折损了魔法界不少有生力量。
“哥哥，现在云海内的混乱刚刚平静下来，但还有危机潜伏其中，各大魔法塔目前全部收缩人手，严守岛内的安全。反而是靠近里世界的区域，有残留的神力保护，要相对安全一些。”
艾西亚用眼睛仔细确定哥哥如今的状态，知道他在表世界过得并不差，这才稍稍放心，转而劝阻道：“你不要着急回来。父亲他们已经发觉有神明苏醒了，之后魔法塔议会肯定会派人前往表世界查探。我争取加入进去，到时候我们直接在表世界团聚。”
菲斯特明白艾西亚的提议背后肯定另有用意，当即便点头同意了这个安排。
通讯很快结束。
菲斯特从如今的位置前往水蓝魔法塔，如果依靠自身飞行，需要用两个月时间。如果使用高阶炼金飞船，能缩短到半个月。
如果可以，艾西亚当然希望能立刻和哥哥团聚。
艾西亚的母亲和谢茨的父亲，是黎明之塔和水蓝魔法塔之间的政治联姻。可艾西亚从小是菲斯特亲手带着长大的，他们兄妹虽然同父异母，但关系却也不比谢茨和谢藜之间的兄妹感情差多少。
在蜜淄新送来的空间袋内装着的信件里，艾西亚详细说明了菲斯特不能立刻回去的真正原因。
当初菲斯特离塔游历，身边跟随着五个同伴。
他们或是黎明之塔长老的后代，或是依附黎明之塔的大型魔法师家族的子嗣。
但在意外爆发后，只有悄悄离塔前去给哥哥庆生的艾西亚被安全传送到了水蓝魔法塔，菲斯特本人重伤后消失无踪，而余下五个黎明之塔成员却全部殒命。
他们家族和长辈在追查凶手无果的情况下，将罪责全部怪在了菲斯特和艾西亚身上。
塔主闭关，副塔主态度模糊不明。
艾西亚权衡之下，干脆留在水蓝魔法塔，私下悄悄调查事情的真相。她已经确定其中三个家族，或是直接插手了针对她和哥哥的暗杀行动，或是在事发时给了对方方便。
剩下两个长老身处塔内，不好深入调查，但也基本上可以确定，菲斯特反击时并没有错杀任何一个人。
但也正因为如此，菲斯特也就更不能，一个人返回魔法塔了，路途中注定危机四伏。
小心地将信纸放回信封，菲斯特看不出喜怒，很冷静地重新进入冥想状态。
他心中明了，会被人当成塔主的弱点进行暗杀，只能证明他还是不够强。
天才只会被扼杀，只有站在魔法界顶峰，他才能真正做到毫无顾忌。
魔法界到底是强者为尊，实力至上。
或许是这股压抑的愤怒带来的动力，到第十天时，菲斯特的实力完全恢复到了高级魔法师巅峰状态。
甚至连身体，也在蜜淄帮忙驱散了所有残留的负面法力后，能够短暂变回人类形态。
“哇，好可爱！让我摸摸你的耳朵！”看到成年的菲斯特顶着一对毛茸茸的银白色狼耳出现，蜜淄惊喜地伸出双手就要上前。
菲斯特匆忙伸手，盖住自己的耳朵，但那毛茸茸的奇异触感，当即就让他白皙的脸颊“唰”地染上了一层绯红。
而且……这兽耳上的神经非常灵敏，他自己只是抚过，都觉得头顶一阵过电般的酥麻，怎么可能会让蜜淄这个好奇宝宝触碰。
“蜜淄，转过身，捂住眼睛！”
他低头想要查看身后的尾巴，却发现自己还穿着出事时的那身早已破碎的法袍，菲斯特有些狼狈潦草地拉上衣襟，仓促对蜜淄下了命令。
待换上空间袋里的新衣服，菲斯特一手窘迫地抓住那根摇晃的尾巴，一手捂住烧红的脸颊。
这尾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心里越着急，它就摇晃的越厉害。
绝对！……绝对不能让谢茨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肯定会被那个玩劣的家伙嘲笑的！
“菲斯特！你换好了没有嘛？”蜜淄悄悄转过头，透过宽宽的指缝去偷看。
“啊，怎么又变回狗狗了！”蜜淄惊讶又惊喜地飞到银狼犬头顶，伸开手臂，同时摸到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等我再调整一段时间，能稳定变回人形再说。”菲斯特不自在地抖了抖耳朵，惹得小精灵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惊呼！
“蜜淄，你先回艾西亚身边，表世界被阵法隔绝，你这种纯粹的元素身体，过去后会很难受。”
蜜淄鼓着脸颊，还是有些不愿意离开。
但就在这时，远处一道白色光柱忽然出现，紧接着，金色神光震荡扩散开来，周围的魔法元素尽数被其吸纳、抽空！霸道地形成一片元素真空。
蜜淄立刻感到了一阵即将死亡的窒息。
“这是神明的力量！蜜淄，乖，先回去！你受不了这股神力威压！”菲斯特焦急地催促。
小精灵对情绪和环境极其敏感，过于伤心、紧张，或身处环境过于恶劣，都有可能导致他们灵性消散。
蜜淄吓得躲在银狼犬耳朵里，颤抖着通过菲斯特撑开的元素通道快速离开。
送走了蜜淄，菲斯特焦急地顶着强大的威压，闯进了白色光柱之中。
就看到，谢茨正神情严肃地蹲在地上，手中刻刀在矿晶上快速勾画着复杂的符文。
金色神辉在他周身雀跃地跳动着，那光芒将他的双眼映照成充满了冰冷神性的灿金色。
那神秘飘忽的力量萦绕四周，让身处其中的谢茨显出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淡漠，气息让他摸不透、也看不清，好似他们不在一个世界，真的就像是高居星界俯视众生的神明。
就在菲斯特愣神间，铭刻完传送阵的谢茨随手丢下刻刀，转头，笑着对银狼犬伸出手，明亮温暖的笑容让那股神性彻底消融。
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菲斯特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随机便被谢茨一把抱进怀里。
随着阵法被完全启动，一阵耀眼光芒闪过，他们出现在了熟悉的屏障裂缝面前。
“你制造出了超远距离传送阵！”菲斯特惊讶极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清晰地映照出了谢茨带笑的面容。
“对。”谢茨语气带笑，却并不自得，“也正是因为刻出了传送阵，才吸引来了神明的目光。”
谢茨实在开心，抱着银狼犬，兴奋地挥动翅膀在天空中转了一圈。
“你都没发现吗？我已经是高级魔法师了！……嗯，还是和你一个等阶哦！”
菲斯特初时惊讶，之后竟然并不觉得意外，他仿佛已经习惯了，无论谢茨做出什么惊人的成就都很正常。
只是在察觉到谢茨身上尚有些起伏的能量波动时，忍不住蹙眉道：“你应该留在岛上，先稳定住等级才对。”
“我用传送阵的制作方法和神明做了了交易，等浮岛被神明数据化后，我们可以像店铺那样可以随意调整内部规则。至于我提升的力量，那是由神力直接转化的，不会轻易掉落。我回表世界闭关巩固一下就好了。”
“传送阵是你研究出来的，浮岛应该是属于你的。”菲斯特看着自己NPC面板上多出来的那一行，【元素浮岛共同管理者】的身份文字，有些愣神。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和谢茨，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如何分割浮岛和魔法塔的归属问题。
菲斯特是因为，以他的出身，从来不缺少这些资源。
而谢茨……他握住银狼犬的后颈，用力摇晃它的脑袋，不满地嘟囔道：“那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当然应该是属于我们两个的！你这个坏狗狗！别总把我想得那么小气！”
“好好好，我知道了~。”菲斯特在摇晃的视野中，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却又放松的笑容。
他明白了，谢茨从来都是把他们当成了一个整体，从不认为他们两个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那我们快点回表世界。”菲斯特甩甩头，解释道，“我已经和艾西亚商量过了，之后一段时间我会留在表世界。……总之，等魔法界局势安稳下来后，他们会派队伍来表世界查看。”
谢茨用力呼噜狗头，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他抱着菲斯特，再次踏入屏障通道。
雪白的空间中，菲斯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谢茨那过于热情地抚摸给揉秃了。
他不禁怀疑，谢茨其实是个绒毛控，还格外喜欢大型狼犬的触感。
回到安平镇外的山洞里，谢茨和菲斯特各自闭关调整状态。
待到夜幕降临，他们才趁着夜色悄悄返回家里。
谢茨在浴缸里放满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久违的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
当晚入睡，菲斯特依旧被谢茨强行禁锢在身边，充当冬夜里的大型抱枕。
菲斯特累极了，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照常理来说，来回奔波了那么多天，谢茨应该也能很快入睡。但今晚，他却兴奋得有些辗转难眠。
忍不住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第一，自身实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一直悬于心头的安全问题有了保障。
第二，他和神明完成了一次交易。并且他对这个“神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熟悉感。总之，神明对他的态度是友善平和的，甚至还期待着他们能有第二次交易。这相当于在这个世界里，他背靠着最大的那座山。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菲斯特跟着自己一起回来了！
谢茨透过窗帘缝隙向外看去，灰雾如他预料的那样，重新在表世界汇聚。
但这一次更多是笼罩在陆地边缘之下和陆地周围，天空上反而还可以看到朦胧的月光，隔着淡淡的薄雾，还能欣赏到重叠如冰晶般美丽的橙红色月晕。
明知是虚假的，依旧觉得美丽。
这景象，就如他得知银狼犬真实身份的那天，就明白对方总有一天会离开。那时他也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要接受现实。
但当分别真的近在眼前，他发现自己还是很难过。
前世的父母总说他是个粘人的高需求宝宝。
教导他的老师也说他看似冷淡，实则太重感情，可身处末日中，他必须要学会接受分别和放手。
但他好像只学会不和人太靠近，不轻易寄托感情，却还是无法坦然接受分别。
谢茨拉上窗帘，用手指戳戳贴着自己睡熟的银狼犬，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悄声道：“以后我在魔法界也有了一片后花园。如果你要是敢抛下我们离开，我就在岛上养一群魔狼，然后带着它们一起去你家‘探亲’！唔……这么想想，被一群威武的毛茸茸包围，好像感觉也不错哎。”
他这边思绪纷飞，睡着的菲斯特，却通过契约隐约捕捉到了谢茨那关于“养替代品”的危险想法。
于是，在菲斯特的梦境里出现了这样一幕：他好不容易彻底恢复人形、优雅地和谢茨告别。谢茨转头就养了一只比他更威武、皮毛更光亮、还会讨好他的白色魔狼。
等他见过妹妹，带着礼物回来探望谢茨时，竟看到他亲昵地抱着那只魔狼，还得意地朝自己炫耀！
梦境中的菲斯特气得当场变形，顾不得什么优雅礼仪，冲上去一口狠狠咬住了谢茨！
“嘶——痛痛痛！”
现实中的谢茨痛呼一声，猛地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惊醒，一脸懵地看着身边依旧熟睡、却莫名其妙咬了自己一口的银狼犬。
赶紧掰开对方的嘴，揉着腰侧倒吸着凉气抱怨：
“……菲斯特！睡得好好的，你干什么咬我？！哎呦！我的腰！我的肾！”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与神明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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