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雅梦境》茉春晓

30、雪融后的第一缕晨光

　　清晨五点，宿舍的暖气刚恢复，窗外雪线悄悄后退，露出湿漉漉的操场。路诺瞳轻手轻脚爬下上铺，把窗帘掀开一条缝——天光像被滤过水的牛奶，淡淡地淌进来。

　　她穿着厚卫衣蹲在行李箱前，把徽章别在胸口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拉开抽屉，取出那本灯塔手账。纸页因为长途跋涉而微微卷曲，她翻到空白页，写下今天的日期：12.27。

　　——“雪停了，光回来了。”

　　六点整，302的门被轻轻带上。路诺瞳背着空书包，口袋里只塞了一支笔和那张最后一张明信片。她要独自去后山，把那棵樱花树重新“点亮”。

　　【树下的旧信与新灯】

　　后山的泥土还冻着硬壳，脚印踩下去会发出脆裂的声响。樱花树枝头挂着昨夜未化的雪珠，像给每一朵未绽的花苞戴上了小小的水晶耳坠。

　　路诺瞳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着“我回来了，带着光”的明信片，用透明胶带贴在树干上。雪水顺着胶带边缘渗进去，墨迹被晕开一点，却更显温柔。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串太阳能小灯——这是她在曼城机场买的，只有巴掌大，却能在夜里亮足八小时。她踮起脚，把灯线绕在最低的枝桠上，像给树系了一条会发光的围巾。

　　灯亮起的瞬间，雪珠反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无数颗微型星辰落在枝头。路诺瞳退后一步，双手合十，小声说了一句谁也听不见的“谢谢”。

　　【把光传下去】

　　上午九点，第一节下课铃响。路诺瞳回到302，把一叠新印好的“萤火社·守灯人手册”放在桌上。

　　手册封面是她昨晚连夜设计的：一棵樱花树，枝头挂着五盏小灯，树下写着一句话——“灯常亮，人常在”。

　　段北北翻开封面，第一页是路诺瞳手写的“归队宣言”：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远方的旅人，而是你们身边的守灯人。”

　　灵酥把最后一页撕下来，贴到灯塔屋的墙上——那是一枚空白的徽章图案，旁边写着：“留给下一个把光带回来的人。”

　　【雪夜后的第一次例会】

　　晚上七点，灯塔屋灯火通明。路诺瞳坐在最中间，面前摆着一杯热可可和一本新的值班表。

　　“今晚的主题，”她敲了敲白板，“雪夜补光计划2.0——把流动灯塔变成‘固定灯塔’。”

　　叶桃恋举起摄像机：“素材有了，标题叫《光的返航》。”

　　段北北把樱花树的照片投到幕布上：“树下的太阳能灯已经亮了三晚，零故障。”

　　灵酥把值班表发下去：“每人一周，轮值守灯，直到明年樱花再开。”

　　蝶梦把最后一句话写在便利贴上，贴在白板最顶端：

　　——“光一旦亮起，就永远不会真正熄灭，除非我们忘记它。”

　　【灯常亮，人常在】

　　深夜十二点，灯塔屋最后一盏灯熄灭。

　　路诺瞳把徽章放在窗台，月光穿过玻璃，在徽章上投下一枚小小的光斑。

　　她轻声说：“晚安，302。”

　　窗外，雪已彻底融化，泥土散发出潮湿的暖意。

　　她知道，故事不会结束——

　　灯常亮，人常在，光一旦亮起，就永远不会真正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