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多种可能》蝙蝠甜点

16、寻回之旅

　　火柴马龙是犯罪巷一个有名的情报份子，消息可靠，行踪诡秘，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他最近似乎遭遇了一些不幸，手臂多了条环状的可怕疤痕，似乎是被人截断手臂又装上，神情疲惫，话也变少了，就像失去了某些支撑。
　　人们偷偷议论，他是不是被某个黑老大逼供了什么信息，折磨了一顿放了出来。
　　熟悉的商铺老板大着胆子跟坐在阶梯上的火柴马龙搭话，“出什么事情了吗？兄弟。”
　　“我父亲走了，”火柴马龙喝了口汽水，“爱人和孩子都站在我对立面，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个男人比自己想的还要落魄，而且不是因为不能打听的黑恶势力，是因为家庭原因，老板突然有了想要教导对方的冲动。
　　“爱人可以在找，你把你胡子收拾一下，用你卖情报的钱换身得体的衣服，往那人多的地方一坐，就用你现在的表情，保证很多小妞愿意养你。”老板觉得自己眼光很好，这个胡子拉渣的男人底子肯定不错。“至于孩子，愿意跟着妈妈就让他们跟吧，你定期打抚养费就行了。”商店老板以他对火柴马龙的了解，他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恶之人，大恶之人也不会反省自己，应该只是缘分不够。
　　“不是那种简单的问题，”男人有双忧郁的蓝眼睛，即使看起来是个流浪汉，也是一个有故事的流浪汉，“你怎么看待蝙蝠侠。”他似乎不太想谈自己发生了什么，而是把话题转向了城市英雄。
　　“我见过蝙蝠侠，”老板坐到旁边点了根烟，“祂是个好心的怪物，居然觉得哥谭还有救。”
　　“你觉得哥谭最没有救的是什么？”火柴马龙明明喝的是汽水，但是老板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喝醉了。
　　“人，伤害人类最多的永远是人类，在哥谭受害者帮助凶手伤害拯救者的事情并不罕见，当个杀人的超反比当不杀人的英雄容易得多。”商店老板很悲观，“那个可怜的怪物，哥谭人总有一天会找到杀死祂的方法。”
　　“他会活下来的。”火柴马龙听出了商店老板对蝙蝠侠的关心。
　　“我时常希望祂的族群能把他带离哥谭这个愚人之地，但是遇到危险又希望祂一直在这里，我和那些人一样是无可救药的愚蠢之人。”商店老板按灭了香烟。
　　“又或许，你是怪物坚持守护哥谭的原因之一。”火柴马龙的眼里似乎有着细碎的光。
　　“你如果没有地方去，可以先住在我这里。”老板觉得火柴马龙不换装扮也很好。
　　“我想要到其他地方避避风头。”火柴马龙看着商店老板突然僵硬了的身体，“开玩笑的，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我刚恢复单身，打算来次环球旅行。”
　　“嘿！如果不是看你确实落魄得可怜，我就一拳挥过来了。”商店老板看着火柴马龙从失意到放松开玩笑，对自己的话疗效果表示满意。
　　布鲁斯韦恩是一个失败的人。
　　他□□受伤严重，断臂断背，即使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也无法恢复如初。
　　他的精神被否定，无条件支持他像父亲一样养育他长大的男人死去了，像母亲一样给予精神支持的女人疏远了，曾经以为会陪伴终生的女人逃婚了，养育的以为可以永远相信当彼此安全绳的孩子，全都站在了反对他的那一边。
　　破产对他来说只是不足一提的小失败罢了。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他是不是将时间过多的放在了打击犯罪和拯救世界的活动中，失去了和人们的共鸣，走错了方向，所以他决定再一次踏上旅途，不带金钱，不联系家人，试图找回自己的初心。
　　哥谭值得拯救吗？
　　是的，不管是繁华之地还是流浪者聚集之处，总有一些人让布鲁斯看到希望，哥谭不是某些人眼中应该被一枚核弹炸掉的无可救药之处。
　　哥谭底层人们的生活有变好吗？
　　在流浪收容中心换了干净的旧衣服，领了免费而又难吃的食物，拾荒换了一些零钱，坐在因为受诅咒永远迟到的便宜韦恩地铁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火柴马龙在大都会下了车时换了装扮，看着两个混混吱哇乱叫的喊着“大都会太危险了，我要回哥谭！”之类的胡言乱语连滚带爬的挤上了地铁。
　　布鲁斯知道，超人遇到的对手与磨难是另一种意义的难搞，现在他正忙着应对吓跑哥谭人的灾难，以及帮自己关注哥谭，通过蝙蝠手机确定事件在控制之中，决定在等待班车的这段时间在大都会转转。
　　大都会过于明媚的阳光让布鲁斯有些不适，火柴马龙的身份与大都会的气氛并不融洽，布鲁斯从衣服的暗袋中掏出了另一套身份信息。
　　布莱恩肯特，一个因为家庭遭受变故，只能卖掉农场到大城市讨生活的年轻人。
　　看到超人与奇形怪状的外星人战斗，为了钱财在废墟里摸尸外星人，卖外星科技给星辰实验室。
　　有些大都会人比起哥谭人，严重缺乏安全意识，遇到危险喊超人，甚至主动往危险的地方跑，超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还有人在附近开直播。
　　过于防备和缺乏防备都是不好的倾向，布鲁斯拿出蝙蝠手机给超人发送了自己一路上在大都会发现的问题。
　　“谢谢你的信息，不过我记得某人在休假？既然你主动联系了我，那么作为克拉克邀请另一个农场小子到家里做客也是很合理的，对吧？”超人已经解决了这次危机，新闻记者克拉克在星辰实验室做采访，顺便看一下因为近距离接触外星人，呆在隔离室观察的布鲁斯。“你不应该不穿防护设备就靠近不明生物。”
　　“大都会的人都这么做，我比他们有准备多了，这可是一大笔钱，机会难得！”布鲁斯对记者说道，“如果不是我的信息，你怎么知道星辰实验室有一手新闻，这对你也是难得的机会，你得请客。”
　　“没有请客，我现在很生气。”记者叉着腰看着隔离室的人，“你知道我迟早能获得情报，你不应该在没有准备的时候以身涉险。”
　　“这是你邀请人做客和表达感谢的态度？”布鲁斯说了几句粗俗的话。
　　超人知道在监控下，没有办法好好沟通，平复一下心情对布鲁斯说：“我们回去再说。”
　　“我可没有同意你的邀请。”农场小子得了一大笔钱，还不忘记给哥们发财的机会，却得到了兄弟的指责，非常合理的在生气。
　　但是农场小子生气和布鲁斯无关，在肯特家两个人一起做了饭。
　　“你觉得我应该杀死他吗？”布鲁斯问，超级英雄真的应该靠自己的判断，去按照自己的心意杀死他所认定的该死之人吗？
　　“你以前说过如果我杀死卢瑟你会帮我收尸，那么如果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发现我杀死了卢瑟，你会怎么看待我？那些崇拜我的人知道我杀死了我的敌人，他们会怎么做？我又是否能够保证，在我战斗途中只刻意杀死卢瑟一个？”克拉克没有直接回答。
　　短暂的朋友相聚后，因为受灾延误的班车要发动了，布鲁斯告别了超人。
　　哥谭需要超级英雄吗？
　　是的，即使民风淳朴的大都会也会有外星人入侵等各种突发灾害，而入侵危机并不仅仅出现在大都会，只是哥谭的环境不适合居住，外来生物比较少选择哥谭。而外来的强大的超能力者并不能很好的适应哥谭，在哥谭当超级英雄对哥谭和超级英雄本人都是考验，而本地的超能力者大多选择了相反的道路，少数人能力又不够，目前哥谭还需要蝙蝠侠这样的义警。
　　义警应该杀人吗？
　　不，越是名声大的越不能杀人，或许小丑、卢瑟应该千刀万剐，但是模仿者同样觉得自己讨厌的人应该下地狱，在法治社会万众瞩目之人凭靠自己意愿杀人，对法治系统的破坏比该死的超反更加大。而且布鲁斯无法保证自己开始杀死一个后不会路径依赖靠杀解决问题，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出错。
　　到达新的城市，布鲁斯把钱换成物资，发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人，然后换个城市，再次从身无分文开始。
　　在不同的城市用不同方式谋生后，布鲁斯决定再次踏足荒野，让自己从世界危机、城市快节奏、众生的挣扎中脱离，获得心灵的平静。
　　哥谭各路超反、正义联盟世界危机、走上歪路的朋友、蝙蝠家族群英会十几个青少年，不到四十岁的布鲁斯韦恩状态比平行世界八十岁的自己状态还要差，他需要进行苦修，找回自己的战斗状态。
　　蝙蝠侠一定要是布鲁斯韦恩吗？
　　布鲁斯曾经把披风交给死亡天使，但是保罗的行为模式不适合，迪克疲于负担、戈登或许做得不错，但是他比自己还要老，即使克隆的自己也无法很好的接过披风，现在还没有其他合适的人。
　　蝙蝠侠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上，从家庭中获得作为普通人的幸福吗？
　　握着真言套锁，布鲁斯韦恩说自己是蝙蝠侠，蝙蝠侠才是布鲁斯韦恩认同的第一身份。或许家庭能给布鲁斯带来一些温暖，但是布鲁斯永远也无法摆脱蝙蝠侠，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布鲁斯永远也无法做到坐视不理，无法装聋作哑。
　　那么答案已经确定了。
　　布鲁斯韦恩要继续做一个不杀人的义警，即使放弃身为普通人的幸福，即使所有人都反对，他也要一直做下去，直到无法行动，直到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