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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Omega的易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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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子弹最终穿透月色,擦过陆玄的头发丝,正中陆玄身后的墙壁。
“砰!”的一声,墙壁几乎有了塌陷的痕迹,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个omega的下一枪会对准哪里。
苏迟大口喘息着挣脱开绳子,怔怔的看着黑暗中举枪的苏绪亦,他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血液在顷刻凝固。
至少在这一刻,他能清楚感受到,他是被选择的。
苏绪亦的枪对准了他的情敌。
正巧这时,苏绪亦朝他望了过来。
苏迟几乎不敢用力呼吸。
工厂外的月色落在苏绪亦身上,像从天撒下了一层金箔,为苏绪亦周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柔光。
苏迟凝固的血液突然在身体里疯狂嘶叫、沸腾。
眼前的omega气质清冷,身形高挑,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却在月色下很温柔的看着他,只看着他。
苏迟觉得,那应当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景象。
月色下的苏绪亦好看的唇轻启,对他道:“生日快乐,苏迟。”
“跟我回家吧。”
…
苏迟回到那间熟悉逼仄的筒子楼时,只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层之上。
屋子里关着灯,橱柜那边有幽幽火光跳动。
方宁雨捧着一个用塑料盒装的小蛋糕走出来,上面插了三根蜡烛,火光将方宁雨那双兴奋的大眼睛照得很明亮。
“苏迟!我就知道苏绪亦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
方宁雨将蛋糕放在餐桌上,这是苏迟来后,家里才添置的家具。
苏迟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别扭的神色,磨磨蹭蹭的却没走到桌边,而是隐秘的看着在玄关处弯腰换鞋的苏绪亦。
不知为何,苏绪亦的脸色有些红,白皙的额上泛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他紧张的快步走上前去,却被苏绪亦推开。
“我没事,去吃蛋糕吧。”
桌子上的蛋糕很小,白色的奶油上裱着三朵小小的花,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眼里都映照着暖黄色火光。
方宁雨将纸折的寿星帽戴着alpha头上,歪着头笑道:“苏迟!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苏迟却是先去看苏绪亦,火光下那张清冷的脸竟莫名显得很恬静,苏绪亦看着他,弯弯的眉眼倏然很温柔,是让他许愿的意思。
苏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心脏好似泡在海绵里。
其实他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仍是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许了愿。
希望之后的每一年,都可以跟苏绪亦一起过生日。
等他睁开眼,方宁雨马上就道:“苏迟,你怎么这么快就许好了?生日是可以许三个愿望的哦!”
总是暴躁的alpha此时脸颊却微微有些红,他快速看了眼身边的苏绪亦,微微垂下浓睫道:“一个愿望就够了。”
将三个愿望合成一个愿望,这样愿望才更有实现的可能。
方宁雨又好奇道:“那你许了什么愿望呀?!”
alpha有些羞赧道:“你个笨蛋!难道不知道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他看了眼瘦巴巴的方宁雨,又将愿望进行了补充。
如果苏绪亦一定要带上方宁雨这个拖油瓶的话,那他就勉为其难的加上吧。
希望之后的每一年,他们三个人都会一直在一起,不仅一起过生日,还要过很多有纪念意义的节日。
三人都分到了小小的蛋糕,过于甜腻的奶油在口腔里散开,苏迟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方宁雨两三口就将小蛋糕吞下肚,苏绪亦吃东西时一贯斯文秀气,吃蛋糕也是小口小口的吃。
方宁雨看着苏绪亦吃了半天还有一大半的蛋糕咽了咽口水,苏迟却将自己的蛋糕推给方宁雨,皱眉道:“吃我的,这边没碰。”
方宁雨摇了摇头。
苏绪亦却将苏迟的蛋糕重新推到苏迟面前,又将自己的蛋糕递给方宁雨。
“吃吧。”苏绪亦道:“我不太习惯吃这么甜的。”
方宁雨正要摇头,但看见苏绪亦肯定的眼神,仍是没抵住诱惑接过了小蛋糕。
苏迟咬牙瞪着埋头苦吃的方宁雨,正要把自己的蛋糕让给苏绪亦吃。
可只听“啪嗒”一声,豆大的泪珠在火光下落在小盘子里。
暖色的屋子里,方宁雨一边吃蛋糕一边抽泣着,等再抬起眸时,他看着苏绪亦和苏迟,擦了擦眼泪,弯着眼开心道:“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
…
吃完蛋糕,苏迟挤走方宁雨收拾餐桌,眼睛偷偷的去看坐在沙发上的苏绪亦。
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晚的苏绪亦很不一样。
苏绪亦没看书,他的坐姿依旧笔挺,双手轻轻搭载腿上,可脸颊和眼眸都泛着一股红,可那似乎又不是生病的红,反而是一种有些旖旎的红,就好似冰清玉洁的梅花上,落下了一抹朱砂。
苏迟滚动着喉结,可心里却在不停骂自己是禽兽。
苏绪亦待他那么好,刚陪他过完生日,他却总想着对苏绪亦做那些腌渍事。
直到坐在沙发上的苏绪亦喘息声渐渐加重,苏迟连忙丢掉抹布飞奔到苏绪亦身前,坐在地上折寿星帽的方宁雨也马抬起头,看见苏绪亦气喘吁吁的模样,他眼里闪过惊慌,趴到苏绪亦腿边道:“苏绪亦,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弯腰的alpha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方宁雨道:“易感期?”
没记错的话,苏绪亦是分化失败的omega,不该有易感期才对。
方宁雨点点头,“分化失败的omega也是有易感期的,但是一般三四年才有一次。”
苏迟连忙起身,“我去给他买抑制剂。”
方宁雨却拉住他,低着头失落道:“苏迟,正常omega的抑制剂对分化失败的omega是没有用的。”
当然,更不会有人会为了分化失败的omega去研制抑制剂。
“那怎么办?他只能这样熬着吗?”苏迟眼眸猩红。
“嗯。”
方宁雨心疼的看着苏绪亦,他想起三年前苏绪亦第一次易感期来临时,就是在这么一个逼仄昏暗的筒子楼里苦苦捱过去的。
他找遍了下城区,都没有找到能对苏绪亦起作用的抑制剂。
苏绪亦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甚至连一声痛苦的闷哼都没有泄出来。
但方宁雨知道苏绪亦有多难受,因为他紧皱的眉头从来没舒缓过,偶尔露出来的手指也湿透了,手背上更全是他为了保持清醒掐出的血痕。
高大的alpha在昏暗的屋子里急得踱步,他看着沙发上浑身湿透的omega,就仿佛看着这世上最珍贵最易碎的水晶,不敢触碰,可又担忧的不知如何是好。
苏绪亦那双湿红的眼眸却突然抬眸,看着alpha,很轻的叫了一声。
“苏迟。”
alpha仿佛被定身般怔在原地,可又很快回神,对着沙发上的omega弯腰,温柔道:“怎——”
可他一句话还未说全,omega泛着一层热汗的纤细胳膊突然揽住了他的脖颈。
温热甜腻的香味围绕在他鼻间。
苏迟感觉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得心脏病。
苏绪亦的唇碰到了他的耳尖,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只见五官凌厉的alpha脸颊爆红,耳根到脖颈更是红了一片。
他发着抖,轻轻的搂住了怀里的omega,吻了吻他湿透的发尾,用沙哑到不行的声音道:“你想好了吗?”
苏绪亦倒在他怀里,并没有说话,可湿透的指尖却突然抽出茶几抽屉,艰难的拿出钱币,递给了愣在一边面红耳赤的方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