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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 ...

  •   六月十八,经卜卦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于是平江府江员外女儿与京城富商程家儿子便定在这天成亲,而这一天亦是程家绣坊大老板的成亲之日。所以两家的花轿在途中不期而遇了,而且都是向城外的姻缘庙行进而去,因为在一个月之前,这间姻缘庙突地出现红光,许多未婚少男少女都在这里找到了合适的姻缘,所以这间庙变得异常有名,只要是出嫁的女子都要到这里拜谒然后才回城等新郎来迎亲。
      两辆新轿的新娘一同拜过姻缘庙之后,也一同回了城,进城之后江家新轿又围着城里游走了一圈,好让全城人都知道江家与程家的结亲之事,而另一辆新轿则是匆匆的奔了程家绣坊而去。

      等到江家新轿游走一城之后已经是未时中,相当于下午了,可是等到新轿到达程家新娘下轿时,一阵怪风吹来,活生生的吹落了新娘的盖头,围观的人发现新娘竟然不是江家玉芝,而是彩云坊的许老板。所有人都凌乱了,包括许彩衣,
      “你是谁?”新郎程景轩愣了半晌,才这么问道。

      许彩衣亦是愣了半晌,安然道:“我怎么知道?”
      所有人再次凌乱,许久有人弱弱说道:“是不是上错花轿了?”
      程景轩开始气急,对着迎亲的人就是大吼:“你们怎么干事的,连新娘都接错了?”

      “这不可能啊?一路上我们一直看着的,不可能出错了。”
      “我想是送错花轿了,请送我回去吧!”许彩衣拿出十足底气,如是说着,准备自己走回去,但是程家父子和江家人都不许,道肯定是许彩衣私藏了江玉芝,要让她说个明白。

      我看着这情景,很想笑,许彩衣私藏江玉芝?觉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就叫旁边的人该出场了,陆云生很艰难的看了我一眼,像是还没有做好出场的准备。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啊,云姐姐!”我笑笑说道,陆云生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当他走到程家门口,所有人都为他开出了一条道,“这是怎么了?”他浅浅瞄了一眼许彩衣,深沉的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陆大人来得正好,还请陆大人明察秋毫,为在下做主!”程景轩一见陆云生,便是一幅苦主模样,怏怏做了个揖,
      陆云生看了程景轩一眼,道:“今天不是程公子的大喜之日吗,怎么会有冤情了?”说着又看了看许彩衣小吃惊一下,“新娘怎么是许老板?”
      陆云生,看不出来,你还是挺有演戏天赋的。

      程老板见陆云生如是说着,便赶紧‘添油加醋’道:“陆大人,定是她偷换了新娘子!”
      许彩衣不发一语,陆云生看了看这个情况便开始审案:“程老板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

      “没有。”
      “那我便问问其他人了,你们从始至终可都是看着新娘的?”陆云生向着媒婆和抬轿的人问着,
      “是。”
      “路上可有异处,新娘可曾离开你们的视线,可以被人掉包?”
      “没有。”

      “这怎么可能,你们好好想想?”程景轩赫然不信,立刻厉声吼着,
      陆云生看了看程景轩,有点同情的意味,转而对迎亲的人道:“你们将路上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一一说清了,不要有遗漏。”
      “是。”

      于是迎亲队伍将路上的事情,从迎了新娘入轿到姻缘庙与另一迎亲队伍不期而遇,再到一同拜了姻缘庙回城,他们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新轿及新娘,即使在庙里祭拜的时候,也是有人陪同着的,所以根本没有机会掉换新娘。
      “另一家迎亲队伍?”程景轩警觉了,立刻问了手下那是谁家的队伍,媒婆想了想接着说:“好像说是程家绣坊的!”

      程景轩脸色一下子就青了,回头看了自己的爹一眼:“爹!”程老板也是一样的脸色,最后愤然的说道:“还不快去他那把玉芝接回来!”
      我算了算时间,看他们急急忙忙的朝程家绣坊而去,也得过很长时间了,那些时间足够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再看向陆云生跟彩衣,两个俱是松口气的模样,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不过后事无论如何都不关我的事了,我也该离开了。

      去程家绣坊的的确是江玉芝,而且跟她成亲的不是程大老板,而是她的如意郎君,程景辕的一个月之前才结拜的义弟。程景辕等着娶得是许彩衣,不过这回做的是假戏,不知道这假戏哪一天才能成真!
      程景轩赶去程家绣坊的时候,应该也是江玉芝他们入完洞房之后,这时生米出成熟饭,程景轩也是不能强抢别人的妻子,虽然那本该是他的妻子。

      而后的消息也是如我所想的,程景轩到程家绣坊的时候,熟饭正等着他们了,而且还有程家二少爷跟三少爷。据说程老爷很是气怒,大骂两个不孝子,可是最后也没有到打的份上,虽然他们知道新娘弄错了,但是拜堂的时候这边是不知道的,所以江玉芝跟她的心上人按着正常程序三拜九叩的完成了成亲仪式,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程景轩想抢人也得看看之后跟过去的陆云生同不同意。

      但是当晚我就听说程景轩将此事相关的一干人告上了公堂,说是江玉芝的相公设计偷换了新娘。我当时只觉得他眼瞎了,其实他最该告的人是我,因为不管是许彩衣还是程景辕程景范都是我拉进来的。而且还有陆云生,所以他告上去也只是白忙活一场。虽然陆云生一定会秉公办理,可也是在程景轩知道的事情的基础上,他不知道的部分,陆云生肯定不会告诉他的,因为谁让我是陆云生的救命恩人来着,于是我就把他小小要挟了一下,但这也是建立在他决定帮江玉芝的份上。要不他那么‘公正严明’的一个官,怎么会跟我同流合污干暗算别人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而我当晚回到柳园的时候,就被王爷气势凶凶的模样吓着了,王爷果不其然的候在畅云轩里,等着我回去。一开口便是:“这事是不是你弄的?”
      “什么事?”我最近做的事情太多,所以不清楚王爷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柳月儿,你还装傻?”
      “我觉得我一直都很傻,所以不用装。”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聪明,所以便是傻了。

      “你!”啪的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惊了我一跳,王爷果然是生气了。王爷看了看地上破碎的茶杯,也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把茶杯带到地上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气怒的样子:“程家新娘换人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城里,你还说这不是你做出来的?你敢说这一个多月来你做的事情不是跟这有关?”
      “王爷,我要是说敢你会怎样?”为什么看着王爷你如此气急我就想笑了,怪只怪我脑子有毛病吧!

      “你~”我的话也有毛病,所以王爷接着就是气结,被我的话呛的无以言语了,“柳月儿,我说过不让你管这事!”王爷接着就是将我往锦榻上一‘放‘,离我的距离不过一尺,此刻我们正‘两两相望’着。
      “王爷只说过莫让我胡闹。”而且我一向没什么信义可言,王爷你不知道吗?
      王爷终于还是拜倒在我的不可理喻之中了,投降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月儿从没想过怎么样啊!”我很单纯的说着,
      “柳月儿,你别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可我从来没觉得王爷你不会不拿我怎么样!”这是我一直坚信的,以前只是憋着不说而已。

      王爷忍受我的坦白真的是忍的是非常辛苦,“你,非得气走我是不是?”
      “如果王爷这样了都不走,只能说明王爷忍功真的很强大。”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呵,为什么我现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的了,还是不想遮着拦着了吗?

      好像我说到这个份上后,王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两只眼睛是一片火光摇曳,气的跟头牛差不多了,就只差我拿块红布在他面前晃两下了。他就随时冲我过来,把我给扔到九霄云外了。
      我淡然的看着快被我逼疯的王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看到他火光渐熄,不得不的自持镇定下来,面色由红转淡,最后剩下跟平常一样的白皙。

      “为什么你现在如此的难以理喻?为什么你现在总是一片该死的淡然!”嚯,王爷又说粗话了啊,真了不得,心里鼓掌两下,以资鼓励。
      “可能因为我脑子有毛病吧!”难以理喻的人不就是脑子不正常吗?
      “你不要再这么配合着接话了,行不行?”
      “行。”我看行。但是好像我接话接的又太快,太配合了,所以王爷又有点气急的模样,我只好道:“我闭嘴!”反正自己也觉得够了,再下去不知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趁王爷没有突破极限的时候,我还是闭嘴的好。

      王爷站直了身躯,定定的看着我许久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难看懂你了,月儿!”
      “或许王爷一直没看懂过我了!”你对我的印象全是柳月儿的,所以活该你看不懂我,被我气得跳脚吧!
      王爷轻扯嘴角,没有笑容,“是吗?所以我不同意的事情,你就和子顾一起做了?”我一愣,竟然到最后大意了,一直知道南云或者北风会跟着出门的我,没想到这一个多月外出时候都甩掉他们的跟踪,到最后一天竟然给忘了。

      “王爷都知道了,问我还有何意义?”说完我低下头,本来想直接回个是,不过我今天嚣张的太多了,王爷好不容易自持冷静下来,我还是不要再挑起他的火气了。
      “女人的三从四德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其实不算什么,可我再傻也知道不能这么答,然而不等我说什么,王爷又发话了,“以前是萧游,现在你还想在我跟前出一次墙吗?”王爷的声音很大,振聋发聩,震得我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也很冷冰冰的,冰的我的小心肝仿若处于严寒之中。可是再输也不能输气势,于是换上个笑脸抬起头,
      “其实在王爷眼里我一直都是这么不堪的人吧,那为什么王爷不休了我,或者直接乱棍打死,浸猪笼,为什么王爷你要纵容我,还说原谅我,我凭什么值得王爷原谅的,明明是这么不堪的人啊!”至始至终,笑靥如花。

      赵世青,即使我只是有着柳月儿的躯壳,可是我毕竟上她身这么久了,她的亲人她的孩子我也相处了这么久了,所以对她的感情我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的吧,明明是为了你愿意抛弃名分的人,明明是为了你自我了断的人,为什么你总是把她想的这么不堪。私奔?只是因为我不是她,所以不想深究,如果深究起来,结果不是这样,你能以死谢罪吗?到最后还不是一句对不起了事,可能连对不起也不会有的,所以我何必去挖这些陈年旧事了?

      王爷定了定身形,是被我的笑吓到了?也是啊,任谁在别人说你是娼妇的时候还能笑着的人都是异常诡异恐怖的。
      “月儿!”王爷带着万分懊悔的口气这么的叫着我,看着我,“我只是,”王爷薄薄的面皮一阵懊丧,比平时多了几分,苍白。
      “只是什么?现在王爷你说什么我都接受,真的!”此时此刻,我的话真的再真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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