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脾气很暴躁（初阳下）》余耕晖

5、第五章 接余梦回家

　　许玉兰一个人在家，每天忙着给儿媳做饭，怕她偷偷溜走，又要管住小女儿，地里的活还要顾着，实在忙得不轻，好在余大山回来，虽然回来了还是靠许玉兰自己一个人，但是精神上有了靠山。

　　“***余大山，带点钱，急什么...”许玉兰骂余大山没准备，就要骑大梁自行车要走。许玉兰急着进屋取了点钱，出堂屋门看那兄弟俩，“回头把扬扬送你奶奶哪里，你俩快点去地里，别人花生早就开始刨了”，许玉兰偏坐在余大山的自行车后座，一只手扶着车座，“中午没回来就自己热点剩菜，馒头都在菜厨里”。

　　“给你奶奶也送点...”俩口子大梁车都出门了，许玉兰扯着嗓子又补上一句。

　　“老李，老李...俺闺女怎么样了？”许玉兰关上了李所长办公室的门。

　　“哟，余大山你可算回来啦”，李所长起身点着头示意。

　　“是是，孩她妈去了好几趟也见不着人，今天忙不忙，老李我们再去一趟吧”余大山也同样回应着。

　　“你说你家这一回又一回，你们当父母的得好好开导，老是这样，叫什么事”

　　“老李，这都很多天了，急死了都，今天来就是来解决这事的”许玉兰跟李所长说“老李啊，你这几天也辛苦了”，许玉兰从自己兜里掏出那两张老版的五十块，塞进李所长褂子口袋里。

　　“我跑了一趟他们乡里派出所，那边说人不在家，就暂时要了她们家电话，也等等那边消息，今天早上我才打通，跟那孩子妈说了，他父母说尽快准备去你们那里赔礼道歉来着。”

　　“还赔礼道歉，这父母怎么当的，事情多久了，早干什么去了，去了两趟都见不到人”，许玉兰恼火。

　　“行了，行了，正好你们来了，省的我再通知你们”，李所长朝门口挥手，示意一起去一趟，“走，我跟你们去一趟，回头我还得去镇上一趟”。

　　陈家村家家户户都是土墙房子，不像许玉兰他们那里，还有几户水泥平房，许玉兰家就是平房。这男孩家里的土墙就很矮，在院子外就能望见里面，院子里中间有压水井，余梦在压水。

　　“小梦梦啊，你是好的不学，你***你一点都不听话你”余大山见快到了，骑得慢，许玉兰看到余梦，从车上跳下来了，差点摔一跟头，拍拍巴掌，捡了根树枝，抓紧往他家跑，迎上余梦就要打，那架势就像今天必须打死她。余大山车子往路边一扔就跟上了。

　　“哎哎哎...弟妹你干什么..你”李所长把车腿踢下去，也没管车停稳没有，也往里面跑，“大山，快快快拉住她。”

　　那男孩和妈妈听见声音，跑出堂屋门，也去拉架，男孩被许玉兰甩了一个大耳瓜子。
　　“行了，行了”李所长呵斥，“玉兰，这是干什么，你是来解决问题的，光打有什么用”。

　　李所长表情无比严肃，“这是解决问题吗，你们这事情好几回了”，把他们都拉开了。

　　许玉兰理了理衣服，对余梦说“小梦梦啊，****你可真有本事，我养你这么大，让你不学好的吗，你****真是长本事了你啊”，余大山扶着许玉兰带哭腔，又要动手的许玉兰，“你***还让你妈活不活啊，我找你多少天啊”，许玉兰一屁股坐地上了。

　　“余梦，你说你还有几天不二十了，一点不听话，给你妈气成这样”余大山弯腰去扶许玉兰，抬头看着余梦。

　　“玉兰啊，事情都发了，你这是干什么你”李所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坐下来，把这事好好谈谈，看看怎么解决，不要那么大气性，拖了这些天，辛亏没出什么大事”。

　　“好了，行了，你们别闹出什么事来，我这几天忙得不行，这也找我，那也找我，派出所就我和小陈，你们都让我省点心，我没那些时间处理。”李所长看着他们喊。

　　李所长看看余大山，又看看男孩妈妈，“听到没有！”两人点点头。李所长骑着车就走了。

　　“嫂子啊，真是对不起，对不起，错在我们，你们进屋，我们坐下来聊聊吧”男孩母亲
　　一边说一边和余大山把许玉兰扶起来了，又给许玉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嫂子啊，我也是忙，在闺女家伺候坐月子，这些日子都在闺女家..”

　　许玉兰问男孩，“叫什么？”

　　“陈新喜”

　　“你***学什么不好，你学东子，学也不想上是吧，小梦梦哎，你***你妈还活不活，你**嫌你妈活久了是不是？我问问你？”许玉兰质问余梦。

　　“还站这干什么，开门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男孩母亲生气瞪着陈新喜，“倒水，凳子都摆好了...”

　　陈新喜小跑两步，给门打开了，开始忙活着。

　　男孩母亲把椅子往前拉了拉，扶许玉兰坐下，也招呼余大山快坐下。

　　“你俩门口站着去，站好了，再敢走给我试试看，不想让你妈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站好咯”许玉兰抬起胳膊指着堂屋门外，严厉地喝斥余梦，也没斜眼看陈新喜。陈新喜放下热水壶，把两碗水递到余大山两口子面前，又放在两人跟前地上，一前一后出门站在门边靠着墙。

　　男孩母亲说她姓陈，孩子跟自己姓，男孩爸爸都没了很多年了，自己种地养活这姐弟俩，去年姐姐刚嫁出去，那边也是就剩一个妈，种的地多，心疼闺女，去伺候月子了。

　　陈妈端起地上的水，递到许玉兰手里，接着说，“嫂子啊，这两天派出所找到我，我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李所长说你找我两趟，我这正准备收拾收拾就去呢..”陈妈胳膊上带着套袖，左手挫着右手，笑着说。

　　“喜子，大人说事，你小死孩子外面动静小点”陈妈朝门口说着自己儿子，回过头又和许玉兰说说“谁知道我才出门半个多月，就给我闯这么大的货啊，不是我可以拖着，不管这事！”

　　许玉兰喝了口水，两口子气的没说话。

　　陈妈接着说，“大哥，大嫂，我说实话我昨天下午才回来，到处找人，回来没见到人，他俩今天才回来，就跟你们前后脚进门，我给这死孩子好一顿揍，还没揍两下，你们就到了。”陈妈看了看两口子。

　　许玉兰放下碗，看了看余大山，翘着二郎腿，瞪了他一眼。

　　“嫂子啊，有个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觉得还是刚跟你们说一下”陈妈望着许玉兰，余大山两口子心又提上来了，跷二郎腿的余大山放下腿，望着陈妈。

　　“在你来之前，我就问喜子，他们俩为什么在外面那么多天，没回来...”陈妈搓搓手，接着往下说。

　　“喜子说，小梦流产住了两天院子，今天刚回来...”陈妈眼睛看着许玉兰。

　　“哎呀，你说你们办的是什么事情啊”余大山使劲地拍了下大腿。

　　晴天霹雳么这不是！！！

　　陈妈又是一顿道歉。与此同时外面噼里啪啦的动静声很大，“爸...妈妈...妈...妈”余梦突然地喊。

　　“快快快，掐...掐人中，快”陈妈立马起身要去扶，吓坏了。余大山赶紧托着许玉兰的头，掐着人中，朝外面喊，“小梦啊，你非得给你妈气死不行，好吃好喝供你上学，哪点亏着你，***你们一个个一点不听话，啊..余梦..”，连余正东一起骂了。

　　男孩的妈妈吓一激灵，抬眼看了看外面，赶紧往外跑。

　　嚯，外面打起来了。

　　余正东昨天听到两口子讲话了，一早上跟在后面，谁也没看到他。堂屋里讲话的时候，余正东在墙头外听着，一听到流产，余正东拿起土坷垃就往陈新喜头上砸。

　　土坷垃里有小石子，砸到额头上，马上出血了，吓得余梦捂着陈新喜的头大喊。余正东直接翻墙进来，把余梦拉一边去，一脚放倒，骑上去就揍，“你是要死啊你，你欺负到我家来了你。”陈新喜用胳膊护着脸。

　　余梦看拉不开，转头往屋里跑，“妈..妈..”一看地上，许玉兰躺在地上，余大山一只胳膊抱着。“小梦梦，***你作死吧，你...”余大山瞪着余梦，“你扶着你妈，我出去看看”，许玉兰看着余梦没说话，气地喘着粗气。

　　外面还在翻来覆去打，“***你个小死孩子，让你在家，你***不消停”，顺手抄起门口高粱穗做的笤帚，用笤帚把直接擂在余正东身上，“抓紧给我起来，别让我在动手，快点”，余大山声音很大。

　　陈妈给儿子扶起来了，脱了套袖给陈新喜擦着血，又擦着脸上的灰，没敢吭气。

　　屋里余梦给许玉兰扶起坐在椅子上，站在边上不敢说话，“哎呀...哎呀...***我不能活了...***小梦你真有本事***我死了你就行了”许玉兰一副要死要活的语气。

　　陈妈走上前去，“对不起，嫂子，实在对不起，刚才我也揍了一顿了，我让梦梦门口等会儿，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压水，这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做这些活的。”

　　“为什么流产，我还没问出来...打死也没说，我能理解你，我也上火。”

　　“实在不行，让他们俩....”

　　“行了，喜子他妈，你看你们给我闺女糟蹋成这样，今天就这样吧，出了月子再说吧”这会儿许玉兰气到这样也发不起火了，“小产，也要坐月子，不能落下月子病”

　　“在这养着吧，我们一定伺候好”

　　余大山看了一眼陈新喜，气地站在门外说，“啥时候怀了她妈都不知道，今天告诉我们俺娃流产，***学校看来也不知道，先问清楚你儿子到底什么情况吧”说完笤帚扔门口了，“回头看看学校那边，了解下，别耽误上学，都先别说这事”。这没等余大山动手，给这孩子打的也不轻，要是余大山动手，下手没轻重，话就不好说了。

　　稍微恢复了点的许玉兰，站起身正眼看了看门外的陈新喜，一对视头立马低下去了。

　　“余大山，把这死丫头，拉上，快点回去，天凉”，许玉兰对余大山说。给余正东一个斜眼“你也给我回家！死孩子，没一个听话的”。

　　“大哥，嫂子，等一下.....让梦梦把薄毯子裹上，后座凉，让她垫着点”陈妈追出院门来。

　　余正东骑着老太屋里的破大梁驮着余梦，余大山两口子跟在后面。

　　“这小死孩子，我皮都想给他扒了，给我闺女弄成这样。”余大山瞪着车说。

　　许玉兰朝他脊梁上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