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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家离家 ...

  •   “听说了吗?苏家那断袖‘治疗’回来了。”
      “当然听说了啊,苏家那老爷自从听说了那断袖要回来,就没过好脸色。”
      “你说这苏家怎么好端端就出了个断袖呢?”
      “谁知道呢?苏家家财万贯,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偏偏去喜欢个男人,更可况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鹤嵇呢?!”
      “要我说这也是苏家自己作的孽,听说他家大儿子状元的位置是买来的。”
      “什么?!怎么可能。”“不信你就去问呗。”
      坐在回府车上的苏景言他面目清秀,身形、颇有古典韵味,但因为岭疆,此时的他疲惫不堪,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听着外面的流言蜚语,心中一阵刺痛。当初爹娘逼着他和林家小姐成亲,他不肯。为了摆脱这门亲事他居然向大将军鹤嵇诉说了这份心意。
      突然,一片烂菜叶扔了进来,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刚想往外看去,一大堆菜叶子和臭鸡蛋从窗外砸进来,砸到了他的头上。
      苏景言对此并没有过多惊讶,在慈光城时,那里的人表面上对他父母承诺会好好“治疗”他,可实际上却是把他当作下人使唤,甚至连下人都不如,整日非打即骂,逃也逃不了,反抗也反抗不了,导致一提起“慈光”他就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苏府,苏景言把身上的脏东西弄了弄,起身下车。苏府门前站着他的父母和…哥哥。
      苏景言抬头看向父亲,他生得浓眉大眼,可眉眼间总拧着股不耐烦,粗壮眉毛像两道横亘的沟壑,瞪起眼时,浑浊的眼珠藏着嫌恶,厚实的手掌、敦实的身板,对他却似裹着层拒人千里的冰,连影子都透着不待见,似乎因为他回来了而感到厌恶。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她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像,面部毫无表情,眼神空洞而冷漠。在她面前,苏景言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她的冷漠如同坚硬的壁垒,将他拒之门外,满是对自己的厌恶与疏离 。
      至于兄长一年未见他那股痞坏的性格变好了许多,鼻梁挺直,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连带着轮廓都温润了许多。许久未见,他身形愈发挺拔,穿着简单的衣衫,却挡不住那份笑意里的熟稔与暖意,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像一汪浸了蜜的清泉,让人瞬间卸下心防。
      看着兄长的表情,苏景言打了个寒颤,别过头不再看他。
      对着父母行了个礼。苏父黑着脸点了点头:“一年未见,你那断袖之癖好了没有?要是没好就再回去治!别再给苏家丢脸了,我们丢不起!”
      一听到“再回去治”这四个字,苏景言连忙回应道:“治好了,都治好了。”父母转身回府,只留下苏景言和兄长,。两人对视了一阵,苏景珩道:“许久未见,吾弟过的可还安好?”苏景言回道:“多谢兄长关心,愚弟过得很好。”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向府里走去。到了苏景言屋前,他刚想打开门,兄长便拦住了他,苏景言问道:“怎么了兄长?”他心想:我再怎么给苏家丢脸也不能让我连屋都不能回吧?
      正这么想着,苏景珩打开了门。原来,他不在的这一年里,他的房间早就成了杂物的聚集地。
      沉默了一阵,景言说:“实在不行,兄长给我找间客房给我住吧。”景珩尴尬的笑了一下:“行。”两人来到一间客房前。景珩:“里面应该东西都齐着,你看看缺什么,如果缺的话来找我。”
      景言:“好,那便劳烦兄长费心了。”
      兄长走后,景言把屋子收拾了下,便坐在床上发起了呆:兄长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那神情到底是真是假呢?
      他闲来无事,决定出去走走,看到父母屋的灯还亮着,就走了过去。却听到父母的对话……
      “这臭小子怎么又回来了,还觉得给咱家丢的脸还不多吗?”“谁知道呢?这小子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那怪癖到底好了没有?”“一直留在家里可不行,咱们得想个办法把他打发走!”“听说岭疆那部队缺个打杂的,不如咱把他骗去给人打杂,这样还能得几个钱花呢。”“好好好,这个好,明天咱们就把他送去!”
      站在屋外的苏景言心里一阵绞痛,自己就真那么给家族丢脸吗?连父母都要把他骗去给人打杂。他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折腾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他刚起床,父母就换了一副嘴脸,笑脸盈盈地看着他。苏景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刚想装作好不知情问父亲怎么了,他父亲却开口了:“景言啊,你如今虽治病回来了,但年纪也不小了,你哥哥也要娶亲了,你不找个活干也说不过去啊,听说岭疆那里有份好工作,不如你去那里干干?”
      景言心知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岭疆那里即每日暴晒,又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但直接拒绝肯定又会被强制拖过去,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撕破脸皮,谨慎为好。
      苏景言想了想,假意顺从道:“好,谢谢爹娘,你们辛苦了。”苏父苏母道:“没事,没事,今日你先在家呆一天,明日我们送你启程。”苏景言点了点头,行了个礼便回屋了。
      回屋后,苏景言思考着该怎样脱身,突然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谁?”景言立刻警惕起来。
      “是我啊,吾弟不用这么害怕。”景言松了一口气:“兄长怎么来了?”
      “听说吾弟要前往岭疆了,做兄长的特来相劝。”景言顿感疑惑:“特来相劝?”
      “对啊,你千万别听爹娘的去岭疆,去了就回不来了。”景言心想:兄长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现在怎么站在我这边,提醒起我了?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道:“什么叫回不来了?兄长请言明。”
      “岭疆那地方,热如探汤,每日都有人死去,况且那里监工的人对苦力工非打即骂,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景言装作很害怕的样子:“那为何爹娘还要我去岭疆?”
      “他们觉得你给他们丢了很大的脸,想把你打发走,也好为我攒钱做彩礼。总之,你快走吧!”“那兄长为何要告诉我?您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
      “我这一年拜了个师父,通过这一年师父的悉心教导我已想开,况且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向那地狱,还有这钱你拿着,快走,过了今天就走不了了。”
      苏景言看着眼前兄长的模样,眼眶缓缓红了,:“那你怎么办?爹娘问起你来,你不就有苦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考中了状元,是他们的心尖尖,他们宠我还来不及呢,你快走吧。”对啊,他们兄弟二人早就天差地别了。景言心里充满了对父母不公的恨和对兄长的感激。
      他对兄长行了个礼。
      “保重。”
      “保重。”
      苏景言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只顾名利的父母,离开了只有对他有温暖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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