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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鱼腥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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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皱眉，手在鼻下扇了扇。扇开蕴绕在鼻腔内的怪味，随后又对着里面喊了两声，几道急促的敲门过后。
屋子里终于有了反应，里头传来了柴庆虎的声音。
“谁？”门内的人警觉问。
“我，柴园园。”
“……”
里头的人沉默了一会，才犹豫的开口问“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家地里的稻子都熟过头了。”月鸣。
门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门吱呀从里面打开了一道巴掌大的门缝。
门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郁的鱼腥味扑面而来，熏的月鸣差点就要崩不住表情。
柴庆虎半个脑袋从门后露了出来，死鱼一样凸出的眼睛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门外站着的月鸣。
月鸣把从家里拎来的几个瓜放到门口，对方能看见的位置。
用衣摆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出门啊？”
柴庆虎眼球颤动几下，稍微松了一口气说：“我爸病严重了，在家照顾。”
“叔叔的病还没好吗？要不还是送医院瞧瞧吧？”月鸣关心问。
“不需要。”柴庆虎。
见对方冷冷淡淡的样子，月鸣在心里啧了一声，有些疑惑。
看着眼前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半张脸的少年，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对比刚到这里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场景，和现在这幅生人勿进的冷淡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这让现在直面对方的月鸣感觉到一阵紧张，舌头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嘴唇。
“那好，你把这瓜收下吧。是送给叔叔的。”月鸣指了指桶里装着的几颗香瓜。
柴庆虎的视线在地上的桶里停留了两秒，思考几秒后，这才迟钝的点了点头。
把门缝又拉开了一点，伸了只手出来把地上的桶子拎了回去。
注意到对方的手掌皮肤湿漉漉的发皱发白，像是长时间泡在水里才有的效果。
见到这一幕月鸣只是讶异的微微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目睹对方把桶拎回门后，原本拉开的门缝又关上了。
隔了一分钟后，紧闭的木门又被拉开了，依旧是只有巴掌大小的门缝。
一只手拎着白色的塑料桶从门后伸出来，被水泡的发白发皱的手在阳光的直射下不断地冒着真腾的水汽。
桶子放在门前的石阶上，门后响起少年情绪不高的声音。
“这是我抓的鱼，你带几条回去吃吧。”
说完后门后的柴庆虎顿了一下，又说：“哥我这几天不舒服，你就不要来找我玩了。”
门内的人也不等月鸣回应，门就彻底关上了。
月鸣立在原地，感受着空气里浓郁的鱼腥味，又低头看了看对方送出来的鱼。
把他家邻居男孩的话给复述了一遍，喊对方快去把鸡领回来。那可是母鸡，能下蛋的。
可惜门内的人似乎已经走远了，对这番喊话毫无反应。
看着桶里装的几条鲫鱼，每条都有巴掌大小，目测有差不多十只左右。
张着嘴簇拥在浅浅的水里翻着白肚皮，尾巴轻晃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
拎着桶往回走。
月鸣回想刚刚的一幕问系统。
“柴庆虎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了吗？感觉他的面向都变了。”
系统看着眼前的屏幕，雪花滋啦滋啦一闪一闪的，郁闷的哦了一声，说话的意愿并不强。
月鸣并不在意系统的反应，而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发现里。
轻嘶了一声，感受到桶里鱼的分量，对方门开的之后变得愈发浓烈的鱼腥味。
“他这几天到底吃了多少条鱼啊？”
回到家里李秀梅已经把午饭煮好摆上桌了。
月鸣把鱼放进了院子里的水缸里养着，把去庆虎家的事情和李秀梅说了一声。
李秀梅坐在院子里沉默的听完，良久叹了声，并没有回应月鸣的话。只是默默的拿出针线，坐在院子的果树下一针一线开始绣花。
月鸣瞥了一眼李秀梅手里绣的图案，是一朵大红盛开的牡丹。手工还不错，牡丹花绣的栩栩如生。
中午睡了一觉后，月鸣迷瞪的眼睛起床背上竹篓准备出门去割草喂猪。
家里的稻子已经全部收割完，最起码可以休息个几天，接下来的的日子就是翻地放水，准备育苗。然后开启新的一季水稻种植。
情绪不是很高的出门，只在树荫下走。
背上竹篓里带了一把砍柴刀，打算趁着割猪草的时间，再去一趟那条隐蔽的山间小路。
把夏桂英的墓碑在清理清理，然后一鼓作气把对方的坟墓找到。速度快的话，还能有时间去上井村去打听打听关于王家的信息。
不过在行动之前，月鸣打算去找一下陈北阳。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方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要想个办法让对方陪自己一起去一趟。
去陈北阳家的路上，拐角经过一栋破旧的小屋。高高的土墙里面丢出一块石头，差点砸到正好路过的月鸣。
吓得月鸣一跳跳出好远，心有余悸的看着从脚边滚过的石头，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差点就要被这石头开瓢了。
院子里传出女人的啜泣声音，声音压的很低，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啜泣和低低的呜咽。
这是一栋老旧的农家宅子，由石块和泥土堆砌出来的房子，陈旧而又简单。
这栋房屋的主人正是村里那位老光棍的家，他家长年只有他一个人住。
对方不久前已经出门下地干活。
听着屋子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女人啜泣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月鸣围着墙找了个比较好爬的位置。
从墙头上小心的探了半个脑袋出去，透过院子里半掩着的窗户，看到一位蓬头垢面穿着学生装的女人被绳子绑住手脚，坐在椅子上面对窗户的位置哭。
隔着距离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透过外形判断对方的年纪不大，年纪挺小的估摸着还不到二十岁。
见到这一幕的月鸣微微一愣，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这是一桩绑架案。
随后又觉得没这么简单，女人现在这副模样，很明显像是精神受到了过度刺激，人已经不清醒了。
月鸣想推门进来把女人带出来，问问对方是不是被绑架了，需不需要帮忙。
但是看到路口拐角处朝这里走来的两名男人，月鸣只好先放下了这个想法，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卡在对方的视线死角，装作路过从两人身边走过。
余光瞥见那两位男人拿出腰间挂着的钥匙，嘻嘻哈哈的用钥匙打开了老光棍家的院门。
满是流氓气质的两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嘲讽与不屑。
这两个男人原主也认识，是村里有名的闲散人员，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小偷小摸属于流氓小混混一列的家伙。
见到这两人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想。
但是月鸣一个不敢回头跟上去，见两人没在意自己，等人进门了后，月鸣又折返了回去。
推了推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屋子里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在女人绝望的尖叫里还伴随着男人的嬉笑。
听到动静的墙外月鸣忍不住皱眉，在心里骂了句人渣。
“系统有没有什么能赶走那两混混的办法？”
系统思考了两秒“有，敲闷棍。只需要四积分兑换，宿主手持木棍，十米范围内，需要视线锁定目标隔空击打，即可对目标的后脑勺造成击打伤致使目标昏迷。”
“兑换。”
“兑换成功。”
随着系统的提示。
月鸣就近找了个石砖在手里掂了掂，有些不确定的问“没有木棍砖石行吗？”
系统沉默了两秒自己也不确定的说：“可以的吧？”
再次翻上墙，目光锁定屋子里的两名男人，手里的砖头对着两人的后脑勺比划了两下。
咬咬牙，使用敲闷棍技能，拿着砖头对着两人后脑隔空一挥。
正在扒女人衣服的两名小混混突然觉得后脑吃痛眼睛便是一黑，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女人满脸泪水，惊恐的看到突然晕厥过去的男人，胸膛激烈的起伏。
视线在屋子和院子外面来回的乱扫，正好与趴在墙头上拿着砖头的青年视线对手。
女人只见那青年冲自己腼腆微笑，动作敏捷干净的翻墙进入院子，快速的跑到屋子里。
拿出后背的砍刀，在女人害怕的目光下，青年用刀割断了女人身上束缚的绳索。
一句话也没说，做完这一切后又原路返回很快的离开了。
女人活动了一翻被绑的有些僵硬的手脚，看着地上昏倒了两个男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门。
咬了咬牙，整理一下衣服，迅速的冲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的月鸣，头也不回的跑远了。完全没有去留意女人最后的动向。
他现在心跳的砰砰厉害，在下定决心帮女人一把后，他整个人都在紧张的要命。
他在原有绑架案的猜测上又多了一个想法。
妇女拐卖。
站在陈北阳家外面，月鸣盯着头顶的太阳，阳光照射在身上拉出长长的一条影子。
显得此刻的身影格外的无力。
夏季焦躁的风从远方吹来，卷起地上薄薄一层黄土，裹挟着沙砾吹到人身上生疼。这一刻就连平日听着格外悦耳的蝉鸣也是显得那般聒噪。
良久深吐了一口气。
“是我想的太少了，这个时代正是违法犯罪高发的时期，遇到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就连鬼怪都存在的世界，死几个人好像也就不难奇怪了。”
原本蕴藏在眼里迷茫的雾霾褪去，只有对回去的强烈渴望。
他一定要完成任务回去，这个操蛋的世界，比他的996还要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