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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梦境 ...
幸司只觉天旋地转,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视线里的虞颜像蒙了层揉皱的毛玻璃,一点点褪去清晰的轮廓。
那人的眉眼明明近在咫尺,却透着种要被风卷走的疏离,就像无数次午夜惊醒时的幻象——她又要走了,又要把自己独自留在原地。
“别……别抛弃我……”她张了张干裂的唇,喉咙里只挤得出细碎的气音,像濒死的蝶翼在颤动,“不要不爱我……”
这些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只在胸腔里反复冲撞,最后沉进无边的死寂。
她眼睁睁看着虞颜的身影彻底消融在昏暗中,自己的世界也跟着一点点坍塌,直到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将她完全吞没。
幸司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的时光慢得像老座钟的摆,晃回了她遥远的童年。
记忆里的家,是没有温度的。
母亲永远蹙着眉,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线,眼底的苛责像细密的针,扎得她不敢有半分逾矩;
父亲则总是板着张脸,说话做事一板一眼,连笑都带着公式化的僵硬。
在妹妹幸笏出生前,那个房子里连空气都是凝滞的,死气沉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幸司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慢慢长着,稚气一点点被磨平,眼神渐渐染上和父母如出一辙的沉静。
她常常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嬉笑打闹的孩子,心里纳闷:为什么爸爸妈妈从来不会像那样笑?难道笑起来真的不好看吗?
她从小就乖,乖得过分。
别的孩子还在打滚撒娇时,她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把自己的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日子一天天过,那份小心翼翼的乖巧,渐渐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冷淡与沉默。
小学三年级那年,她认识了白渝九。
白渝九的母亲白夫人是个温顺典雅的女人,说话时声音柔柔的,像春风拂过湖面,和母亲的凌厉截然不同,却也能平和相处。
两家本是商业伙伴,夫人们常相约逛街喝茶,一来二去便熟络了,她也跟着母亲踏进了白家的门。
白渝九和白夫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若说白夫人是一潭静水深流的湖水,白渝九便是奔涌跳跃的瀑布,浑身都透着用不完的活力。
她上头有个沉稳的哥哥,下头有个内敛的弟弟,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她活得肆意又明亮,走到哪里都能带来一片热闹。
第一次去白家时,幸司全程没说几句话。
礼貌性地叫了“白叔叔”“李阿姨”,便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落在旁人眼里,倒像是在摆臭脸。
白渝九自然注意到了这个格格不入的小姑娘。
凭着骨子里爱热闹的性子,她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跟幸司说话,讲学校的趣事,讲家里的小狗。
幸司话少,却从没有推开她,只是偶尔点点头,或者“嗯”一声。久而久之,两个性格迥异的女孩,竟成了旁人眼里形影不离的发小。
可白渝九终究不是照亮她生命的那束光。
幸司没有因为她变得开朗,白渝九也从不强求,只是在她沉默时安静地陪着,尊重她与生俱来的疏离。
那些灰色的日子,依旧是灰色的,直到虞颜出现。
虞颜像一轮骤然升起的太阳,带着灼人的温度,硬生生劈开了她头顶的阴霾,又像穿越了亿万光年的星光,精准地落在她荒芜的世界里。
她的爱热烈又坦荡,眼神亮得能映出她的影子,掌心的温度暖得能融化她心里积了多年的冰。
幸司总觉得自己不配。
她习惯了冷淡,习惯了独处,突然被这样炽热的爱意包裹,竟有些手足无措,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惶恐。
可虞颜从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会拉着她的手穿过人群,会把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会用最温柔的眼神告诉她“你值得所有美好”。
那道星光太过惊艳,亮得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即便后来星光熄灭,那份温暖,那些改变,她都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像珍藏着虞颜留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梦里全是那些幸福的碎片:虞颜笑着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虞颜牵着她的手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可梦的尽头,还是逃不开那场背叛。
虞颜的眼神变得陌生,语气冷得像冰,转身离开时的背影决绝又刺眼。那些曾经的温柔与承诺,瞬间碎成了齑粉。
无助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愤怒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失落和伤心则像细密的雨,浇得她浑身发冷。
她感觉有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往下淌,带着微凉的触感,可还没等落到下巴,就被一只虚无的手轻轻抹去,只留下一片干涩的凉意。
-
白渝九在餐厅里当机立断叫来酒店服务员,两人合力将意识模糊的幸司抬进了自己的套房。
服务员见幸司脸色苍白、状态不对,提议拨打120,却被白渝九摆手拒绝:“不用麻烦,她只是被刺激、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虞颜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迟疑,季远寒则在她身侧不远不近地看着,眼神里藏着几分探究。
直到套房门“咔哒”一声合上,将两人的视线彻底隔绝,虞颜才缓缓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季远寒没多问,只是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腕,将人带回了隔壁房间。
套房里,白渝九守在床边,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幸司。
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像是被什么烦心事纠缠,嘴里时不时嘟囔着模糊的字句,听不清具体内容,只透着股委屈与惶恐。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濡湿了鬓边的碎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这般煎熬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多,幸司的呼吸才渐渐平稳,眉头也舒展开了些。
但她并未真正安稳,后续又坠入了一连串光怪陆离的梦境。
场景切换得毫无逻辑,前一秒还是窗明几净的教室,下一秒就骤然坠入荒芜的荒野;梦里的陌生人物举止怪异,做着毫无因果的举动,让她在潜意识里备受煎熬。
白渝九起身去楼下买了杯奶茶,回来推开门时,差点被床上的景象吓了一跳。
幸司的额头上布满了黏腻的冷汗,胸口起伏得愈发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脸色也比之前更白了几分。
她心头一紧,连忙放下奶茶,慌慌张张地拨通了前台的服务热线,语速飞快地说明情况,让对方赶紧送体温计和发烧贴上来。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白渝九开门接过东西,正要关门,门口的女服务员礼貌地问道:“请问里面的幸小姐没什么大碍吧?是否需要帮您联系救护车?”
“不用了,谢谢关心。”白渝九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轻轻带上门,将担忧掩在了门后。
女服务员笑眼弯弯地应了声:“好的,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说完便转身,仪态端庄地朝着电梯口走去。
就在这时,隔壁虞颜的房门突然“哗啦”一声被拉开,女服务员吓了一跳,下意识停下脚步,随即凭着职业素养稳住神色,微笑着问道:“女士,您这么匆忙开门,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虞颜单手撑着门框,眼底还带着未褪尽的睡意,眨了眨眼,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慢慢问道:“请问……隔壁房间的女孩,是不是发烧了?”
“抱歉女士,涉及客人的个人隐私,我不方便透露呢。”女服务员委婉地回应道。
“我是她的朋友。”虞颜立刻补充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恳挚,“我有点担心她。”
“如果您担心的话,可以亲自去隔壁询问哦。”女服务员保持着微笑说完,便转身继续朝着电梯口走去。
季远寒从房间里走出来,伸手轻轻搭在虞颜的肩上,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要去问吗?”
虞颜反手关上房门,倚在门框上,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转移注意力道:“周末你和你的保镖去哪了?”
季远寒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还能去哪?被某人抛下,自己出去玩了呗。”
虞颜“啧”了一声,心里暗骂周沫儿这个没良心的。她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再次推开了房门。
“去哪?”季远寒挑眉问道。
虞颜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还能干嘛,去关心一下我的‘朋友’。”
季远寒低笑出声,顺手拿起桌上的房卡,快步跟上了她的脚步。
很久没写了,先写两千多字垫一下,下一章尽量更多点[点赞]
期中考完了,政治全班第一[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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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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