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自私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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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我去了早了点，没想到又因为其他事而半路返回了，很抱歉。”殷珏认真的解释，但提起当年的事又总是忍不住的伤心。
江翊伸出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Alpha鼻尖以示安慰：“不用道歉。”话锋一转又说：“但是第一次见面没有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所以需要惩罚。”
殷珏答应了这个小小的惩罚：“不过李珏也不算是假名字。”
江翊微微挑眉，幅度很小，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察觉到Alpha的面部动作殷珏接着说：“姑姑说那时候爸是想让我姓李的，但是被爸爸拒绝了。”
殷澜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没有坚定的拒绝李瑞。
江翊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殷珏觉得，平时没什么感觉到两个字现在从Alpha的嘴里读出来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别念了。”殷珏抬手捂住江翊的嘴，忽的感觉自己的手心湿润——是江翊的舌头。
殷珏把手收回来，江翊追着最后吻上了Alpha的唇。
殷珏的慢慢攀上江翊的腰，细细的感受着。最后，也是殷珏先受不了轻轻的推开Alpha：“走了。”
江翊又亲了亲殷珏的眼睛，这才启动车子。
殷珏看着车窗外平静的说：“下雪了。”
一片一片的雪花聚成一团或者单片降落在殷珏的手心，在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后渐渐消失。
“初雪不是下过了吗？”江翊打着方向盘问。
殷珏点点头，将手缩到袖子里，然后用袖子去接雪。
“那你怎么一副见到初雪的样子。”江翊笑着问。
殷珏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看了一会儿雪回应：“就是初雪。”
和他在一起后下的每一场雪，对殷珏来说，都是初雪。
江翊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扭头去看副驾坐着的Alpha。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一只小狗一样。
清云园的大门外，殷珏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抱了抱江翊说：“晚安。”
“晚安。”
除夕一早，殷珏就被家里的阿姨叫起来。
殷珏洗漱好后下楼一眼就看到里殷澜，顿了一下：“爸。”
殷澜喝了一口茶扬扬下巴，殷珏看过去，桌子上摆着几副对联。
“要一起贴吗？”殷珏走到殷澜面前带着点期待问。
殷澜点点头。
铁大门的那副刚刚贴完，下梯子的时候，殷珏脚底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摔下来。一是因为他及时踩住了下一个阶梯而手也牢牢的抓在了大门栏杆上，二是因为殷澜从后面扶住了自己。
殷澜忍不住提醒：“小珏，注意安全。”
殷珏点点头，小心谨慎的从梯子上爬下来。
因为是除夕所以殷澜给家里的阿姨都放了假，家门口也只是留了几个孤苦伶仃家里只有一个人的保镖守着，当然会有加班费。自从李瑞走了以后殷澜很少在家里过年，大部分都是殷珏去李馨怡那里过。
所以对于今天早上殷澜的出现殷珏是很意外的，而现在他的爸爸正在厨房里做饭。
殷珏是想去帮忙的，却被殷澜赶了出来。
殷澜总是亏欠殷珏的，这些年来他越发的不擅长表达，干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公司。
现在也总想为殷珏做点什么。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殷澜用自己的筷子给殷珏夹菜。
殷珏夹起刚刚放到碗里的菜：“谢谢爸。”
殷珏好像突然就懂了，自己亲人的转变并不是不爱自己。因为他看到自己的爸爸正一个人沉默的站在那面巨大的彩色的落地窗前，手里的烟忽明忽暗，而另一只手里拿着李瑞的照片，大抵是他们学生时代的，照片上的人穿的是校服。
殷珏在那里驻足了很久，在烟花绽开的瞬间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接起电话，江翊干净温柔的声音传来：“在干什么？”
“刚刚吃完饭，现在在阳台上看烟花。”殷珏背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空着的手搭在上面。
“有没有想我？”
殷珏觉得Alpha的尾音似乎带了钩子，下意识的就让殷珏脱口而出：“想。”
电话那边传来笑声，殷珏听见他说：“我就马上到清云园的大门口了。”
殷珏有点震惊不过想想江翊确实是这种先斩后奏的性格。
“我马上下来。”殷珏说完就去穿衣服跑下楼的时候殷澜还在那里站着，他交代了一下就出门了。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有人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
“怎么不多穿点？”江翊将殷珏转了一个面，将Alpha整个人包在衣服里。
“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叔叔阿姨不是不让你出来吗？”殷珏有点担心。
“嗯……我说去见他们未来的儿媳，然后就让我出来了。”江翊看着殷珏思考了一会儿开口。
殷珏才不信Alpha这副说辞，催促到：“赶快回去吧。”
江翊装作没听见，带着殷珏坐到车上。
“去机场吗？”殷珏说完后突然被遮阳板露出的一角相纸吸引。
江翊察觉到殷珏的视线，轻笑：“不拿出来看看吗？”
殷珏捏起暴露在外面的相纸慢慢的抽出来。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睁大，照片上的自己明显是被偷拍的，看位置殷珏一眼就知道是谁拍的。
“我让她拿那架Leica 0-Series拍的。”江翊此刻单手打方向盘，空出来的那只牵住了殷珏的手。
“我送的那个。”
江翊点点头，又继续说：“他们已经到机场了。”
殷珏点点头，垂下眼心里晕开淡淡忧伤。
又下雪了，殷珏打开车窗，再次去接那片雪花，遗憾的是并没有落到他的手里。
候机室里，黎听正坐在Alpha的旁边说着什么。
“怎么都来了。”看到熟悉的两道身影，唐铭州扶额遮住眼睛心里面难受起来，他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偷偷走的。如果黎听的出现让他很意外，那么江翊殷珏的出现就是一颗炸弹，将自己埋起来的情感炸出来。
当然很幸运，在他走的时候他们都在。
江翊搂着殷珏说：“你要是一个人偷偷的走，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黎听看了眼手机整理了一下头发扬起笑：“来拍张照吧。”
三个Alpha都很配合，新年的钟声响起，手机里的画面被定格——窗外绚丽的烟花，雪花一片片的落下，暖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Omega略红的眼眶，坐在椅子上Alpha勉强笑着看向镜头，站着的两个Alpha淡淡笑着。
四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新年快乐！”
最后是殷珏江翊送的唐铭州，Omega借口去厕所。
女厕里，黎听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此刻决堤，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晕开，眼睛被灼伤。
路过的Omega不明所以，但还是递过去一张纸。
“谢谢。”黎听接过纸道谢。
那个Omega确保她不会哭晕在洗手间以后就离开了。
明明有手机也可以常联系，但是黎听就是想哭，她总觉得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对，又不对——这是18岁的唐铭州和18岁黎听见的最后一面。
此后的每一次的见面都是26岁的唐铭州和26岁黎听新的开始。
正月里三个人都没有再出门。
一直到万物复苏的季节到来，迈入教室的那一瞬间，殷珏敏锐的就察觉到了所有人的视线——嘲笑、看戏是一种看着异类的眼神。
林雾走到他旁边挑眉，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Alpha听见：“你怎么还敢来？”
殷珏心蓦地沉了下去。
殷珏冷冷的说：“说清楚。”
“天台。”
殷珏跟在Omega后面，一出教室议论声四起。
一个Omega不可置信的问：“他真的和江翊是同性恋吗？”
“照片都爆出来了还能有假？”
“可是……你们也不应该歧视吧，毕竟我们是同学。”
“你TM也是同？”
Omega不敢再说些什么。
……
“你们两个个怎么还敢来的，应该学学唐铭州，直接出国。”林雾眼神玩味的说。
殷珏不想和他兜圈子直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台上的风凌冽的刮着，殷珏觉得自己好像在寒冰地狱里一样。
林雾打开手机，点开网上论坛讨论度最高的帖子。
没有配什么文字，只是有好几张照片好一段视频。
他最担心事发生了。
有研学时黎听唐铭州在酒店房间门口的；有自己和江翊在车里接吻的;有江翊表白时亲吻自己指尖的。
点开视频是自己和江翊在在酒店走廊亲吻的。
只看了一眼，殷珏就把手机摔在了墙上。
林雾看着稀巴烂的手机没有丝毫的心疼，只是调侃：“殷少爷，气急败坏也不用摔我的手机吧。”
殷珏此刻也冷静了下来，沉着声音：“钱一会儿给你。”说完就转身走了。
等到彻底看不见Alpha的身影，Omega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掏出备用机打电话：“去查查。”
江翊走到教室门口却见Alpha迟迟不进去，走上前去拍拍殷珏肩膀：“放心，我会处理，你先去请假。”
“那你呢？”殷珏反问到。
“我要留下来。”江翊沉默了很久之后说。
“我也要留下来。”殷珏斩钉截铁，“出了事情我不应该去当一个缩头乌龟。从我答应你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江翊听见Alpha说的最后一句，“我也是一个Alpha，保护我的伴侣是我的责任。”
“其他事我可以顺着你，唯独这件不可以。”江翊态度强硬，“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殷叔叔现在应该已经到学校门了。”
话音刚落殷珏就看到殷澜出现在操场并且直直向自己的教室走，殷珏皱眉，声音带了一丝颤：“江翊，你就是个爱逞强的自私鬼。”
自私的不允许他和他一起面对这一切。
殷珏走的时候，回头去看。
他看到江翊笑了
笑的如释重负。
车上殷澜什么也没说，只是专注的开车。
直到车子稳稳的停在家门口，殷珏才垂着眼开口：“爸，对不起。”
“小珏，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爸爸很欣慰。无论怎么样爸爸都会支持你，永远的站在你旁边保护你。”殷澜是个父亲，再怎么样都不会让自己和爱人的孩子受到伤害，“回去好好休息。”
殷珏感觉鼻子酸酸的，声音闷闷的说：“嗯。”
进门时年轻的Alpha看到家门旁边放着一束三色堇。
吴恩欣坐在角落，听着周围的Alpha和Omega用下流的话语讨论着黎听，心里有一丝痛。
可那张唯一的，有关黎听唐铭州的照片是她交出去的。
“黎听平时看起来挺好一个人私下竟然这么开放。”一个Alpha说完还开了一个黄色玩笑。
吴恩欣攥紧了裙边忍无可忍：“那你一周换一个女朋友天天去酒店算什么？没得病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在这里当一个小丑。”
男Alpha面部扭曲的暴起：“你算什么东西，恐怕也是私下乱来的……”
最后两个字没有出口，男Alpha就被抓住了衣领，江翊冷漠的说：“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我想你是明白的。”
有人大着胆子说：“那你就不恶心吗？”
江翊忽然就笑了：“那各位大可以让贵公司停止与致骄与澜依的合作。”
话一出口，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会放弃商业界的两大巨头合作。
吴恩欣没有继续去注意旁边的事，她觉得和这种人浪费口舌不值得，目光忍不住去看那四个人的座位。
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景苑公馆，黎听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任凭和阮玲珑怎么劝都不管用。
“宝宝，妈妈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呀？”阮玲珑温柔的说，“妈咪知道那都是假的，乖乖，出来吃点饭好不好？妈咪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
黎听是在昨天知道这件事的，有人匿名给她发了那个帖子，让她第二天开学直接不要去翎成。
看着的恶评，她突然就觉得悲哀。
放学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江翊面前，贺婷坐在后座：“上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自私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