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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不狡辩就说不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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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来一起共进午餐吧,那我就先走了。”
木拉拍拍手,起身。
坎迪摸了一把嘴角,拍拍圆墩墩的肚皮躺在椅子上说:“木拉谢谢你,下次我们请客。”
说着向他比了个大拇哥。
木拉也笑着回应一个大拇哥给他。
“好哇,下次见。”
“下次见。”
目送走木拉,坎迪继续陷入瘫痪状态,双眼迷蒙地看着房顶。
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坎迪愈发感觉哪里不对劲,这几天自己的食欲似乎越来越强烈?
一连吃了六七根黄果还不满足。
啊这,自己该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啊?!我看就是自己野猪瘾犯了!
坎迪在自己的肚皮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柔软的肚皮立刻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他恶狠狠地捏了一把腰间的“游泳圈”,暗骂自己胡思乱想。
坎迪悠哉悠哉地歇息了片刻,突然想起要到郁修斯老头子那里去一趟。
他不情愿地爬起来,无力地拉开休息室大门,跟鸭子踱步似的,缓缓向管事房间的方向走去。
叩叩——
“请进。”
坎迪打开房门,小眼睁得溜圆,猫了进去。
依旧昏暗的房间,老头子顶着杂乱的头发伏在书桌上,手里还捏着一支精致的水晶笔。
“干……干嘛?”
老人并不抬头,语气不是很耐烦。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来人回话。他眉峰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抬起脸来,看见一脸呆滞的坎迪。
郁修斯眉头紧锁,轻轻放下手中的笔,手指在桌上轻叩,发出声响。
这唤醒了神游中的坎迪。
“哦,是这样子的,郁修斯大人,您不是派我去九区做督学师嘛。”坎迪发完饭昏,看见领导一脸不爽,赶紧挤着一张笑脸,上前殷切地回道。
“什……什么?”
郁修斯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就,就是有几个孩子不太服从管教,关键是藐视督学师的权威。那我想藐视督学师的权威不就是藐视保育园的权威嘛!相当于就是没把管事您放在眼里,于是我就扣了他们几个的操行分以示警戒。”
坎迪义愤填膺的说着,好像恨不得要把那几个家伙抓过来给他瞧一瞧。
“几……几个?”
郁修斯头回听说这事儿,于是立马询问起具体情况。
“不多,也就三个操行分。”坎迪故作轻松地说道。
“扣了几……几个学……学生?”
郁修斯只觉眼前两眼一黑,脸色沉得滴墨。
“三,四,五……六个学生。”坎迪摸着鼻子,吞吞吐吐道,“大概。”
“多少?”
郁修斯大声质问,坎迪被他吓得一激灵。
“报告郁修斯大人,总共七个!”
郁修斯只感觉头昏脑涨,血液倒灌,肩膀某处隐隐作痛,嘴皮也微微颤抖。
七个孩子的操行分哪!
这不是要把保育园丢在水里涮吗,脑子进水啦?
这七个家族怎么可能不会追责?怎么追责?要拿什么交换?
“管事大人你怎么了?没事吧?”
坎迪见郁修斯在躺椅上捂着胸口呻吟,似乎心脏病发作,于是赶紧上前扶他。
“滚!”
迎面就是郁修斯中期十足的一声吼叫。
坎迪被他吼得一个后撤步,掏了掏被震得生疼的耳朵。
他低着头,数着地上的木板纹路,糯糯地说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说着脚步就要往门口撤。
“滚……滚回来!”
郁修斯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口唇青紫泛白。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坎迪睁着两只滚圆的眼睛,疑惑地问道。
“下……下次不……不允许扣这……这么多学生的操……操行分。”老头咬着泛白的嘴唇,结结巴巴地说道,语气虚弱又无奈。
“那扣两三个的可以吧?”
坎迪像心虚的黄鼠狼,讨价还价道。
眼刀飞过来,坎迪立马住嘴。他知道了这是不可以的意思。
“也……也不行!”
坎迪噘嘴。
不行就不行嘛,干嘛这么凶?!
再说了,万一他气得撅了过去,别搞得自己像个犯罪嫌疑人。
“不……不能超过两……两个。”郁修斯憋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老人扶额,悬挂的头似有千斤重。
“好的!谢谢大人的支持,既然大人都发话了,那我定不辱大人的使命!”
坎迪顶着毛茸茸的脑袋,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得了郁修斯首肯,相当于手里有了尚方宝剑,以后就可以凭借这个约束学生了,当然也不用再怕郁希那个眯眯眼多嘴了。
坎迪脸蛋儿红扑扑的,整个人高兴得几乎蹦起来亲郁修斯一口。
郁修斯只感觉眼睛刺痛,一眼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于是摆摆手让这尊大佛赶紧离开:“出去……去把郁……郁希叫……叫来。”
郁希进来时,只看见郁修斯单手扶额,沉默地缩在躺椅上。
他抿着唇,上前几步,凌空一道阴影闪过。
柔软的树皮做的鞭子经过特殊工艺,变得柔韧性十足。
劈——啪——
郁希被一记鞭子抽得直接跪倒在地,顿感身上火辣辣的疼。
他四指紧紧捂着手臂,沉默不言。
“九区发……发生这么大……大的事,为什么不……不事先禀告我!”
郁修斯喘着粗气,站立起身,手里的皮鞭被他缠绕两圈握住。近两米长的黑色皮鞭盘旋在苍老的手心,犹如毒蛇盘踞。
“老师,事情发生得突然,事后我立即写信将情况送到几个大家族的手上,没来得及告诉您。”
郁希低哑着嗓音,佝偻的身体摇摇欲坠。言辞恳切,他说到后面时正欲扬起脸作进一步的解释。
“来……来不及?!”
郁修斯面露凶光,右手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落在郁希身上。
噼啪——
噼啪——
连连摔下几鞭子,直到出完心中的恶气,郁修斯才擦了一把恶头的汗,后腰靠在书桌上喘着气休息。
他盯着缩成一团的郁希,语气轻蔑中带着警告。
“我看……你是心……心野了!你应……应该第……第一时间禀……禀报给我!”
“而……而不是……擅自做主!”
郁希身上伤痕遍布,他摇晃着身体又跪坐回郁修斯脚边,垂着头并不说话。
双拳紧握放在膝上。
“事……事情处……处理得怎么样了?”
郁修斯长吐一口气,轻抚着披风,阴着嗓子说。
“中环的几家送了几个入园名额便不再追究。上区的库鲁鲁家族说要今年的择业权,否则会以园内督学师霸凌学员为理由进行撤资。”
郁希忍着身上的痛楚,尽量平稳声音。
“想……想得美!以为是上民就……就可以为……为所欲为了?”
郁修斯眼神锐利的看着他,犹如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
随即轻嗤一声,猛地一甩披风。
郁希观察着老人的表情,揣度道:“我看……要不就……”
“住嘴!下……下民就……就是下民,当狗……当习惯了。”
郁修斯面目狰狞,像是听到什么污耳的话。他反手就是一鞭子抽在郁希脸上,这一下让他清秀的脸犹如粉色的碎瓷,几欲皮开肉绽。
“血……血性还……还不如一……一个臭……臭小子!要……要你有……有何用?!”
郁修斯不争气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充满愤懑与不屑。
郁希并不闪躲,用舌头顶了顶口腔,感受着伤口带来的痛苦和此刻被肆意鞭打的羞辱。
落在一旁的手指抓紧,掌心渐渐沁出湿润的血痕。
低垂的眼睛血色隐隐,表情阴郁至极。
老人晃悠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坐回躺椅,干瘪的胸膛虚弱的起伏着。
他将鞭子轻轻甩到桌上,张开疲倦的眼睛,声音嘶哑:
“就说是新……新来的督……督学师的做法,我……我们并不知……知情。”
正好也凭借此事刺探一下坎迪背后的势力。
“让……让督学师隔……隔日登……登门赔……赔礼。”
他单手扶额,阴影中,脸上的表情并不明显。
“谨诺。”
郁希颔首,乖巧回应。
“好了,你……你出去吧。”
老人挥挥手,头似乎愈发疼痛了。
“是。”
郁希拖着身体,安静退下。
木门推开又合上,一个鬼祟的人影消失在拐角处。
郁希拇指摁在脸上的斑驳处,伤口瞬间再次撕裂,血液蜿蜒而下。
他盯着那道惊慌的背影,非人的长舌从唇缝中探出,舔走唇角和手指上的腥甜。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