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番外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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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行学年中期考核结束的通知发到了墨云澜的终端上。看着“家长会”三个字，墨云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孕期的不适感虽已减轻，但长时间的站立和应酬对她来说仍是不小的负担。她略一沉吟，便拨通了杜野的通讯。
“千行的家长会，你去一趟。” 墨云澜的声音透过终端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杜野接到命令时，正在舰上处理一份常规报告，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我去？” 她的声音都变了调。虽然和墨千行关系亲密，被小家伙甜甜地叫着“妈咪”，但以“家长”身份出席正式的学院家长会？这感觉比让她驾驶战机冲进虫族母巢还要让她惶恐！
“嗯，” 墨云澜的语气平静无波，“我身体不方便。怎么，杜上尉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能！保证完成任务！” 杜野立刻挺直腰板，条件反射般地应下。挂断通讯，她看着终端上“家长会”三个字，只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如千斤。
家长会当天，杜野特意换上了自己最笔挺的星舰部队尉官常服，反复检查了军容风纪，甚至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严肃而不失亲和”的表情，这才怀着奔赴战场般的心情，踏入了第7星环首都军事预科学院的大门。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她当头一棒。
预科学校的教官和班主任们，显然对这位“杜上尉”代替墨中将出席心知肚明。他们见到杜野，脸上客气的笑容背后，眼神里却少了几分对墨云澜出席时那种天然的敬畏和拘谨。会议开始后，情况更是急转直下。
“墨千行同学……天赋是极高的，这点毋庸置疑。” 墨千行的带班教官，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Alpha，推了推眼镜，开始了他的“汇报”。然而，这“天赋极高”的开场白之后，紧接着便是滔滔不绝的“但是”：
“但是！纪律性实在有待加强！上周在宿舍区，公然和几个同学互相泼水玩闹，弄得走廊一片狼藉！被纪律教官抓到时，还笑嘻嘻地说是在‘庆祝泼水节’！这像话吗？”
“战术理论课上，公然质疑老师的观点，言辞激烈，把新来的Alpha老师当场气哭了！”
“还有体能训练时……”
“内务检查……”
教官和班主任你一言我一语，简直像是打开了“告状模式”，一件件一桩桩，把墨千行在学院里那些“光辉事迹”抖落得干干净净。杜野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额角隐隐作痛。她一边努力维持着“认真听取意见”的表情，一边在心里哀嚎：难怪中将不亲自来！这简直就是个“批斗大会”现场！老婆果然是深谋远虑，提前避开了这场精神风暴！
回家的悬浮车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墨千行耷拉着小脑袋，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时不时偷瞄一眼旁边脸色不太好看的杜野。终于，小家伙鼓起勇气，扯了扯杜野的袖子，声音带着浓重的恳求：
“妈咪……那个……泼水的事情，还有理论课的事……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告诉妈妈？” 小脸皱成一团，写满了“不然我就死定了”的绝望。
杜野看着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样子，心早就软了一半。她叹了口气，揉了揉墨千行的小脑袋，无奈地说：“千行，不是妈咪不想帮你瞒着。问题是……你觉得你妈妈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是她查不到的吗？” 她想起墨云澜那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和遍布各处的信息渠道，深感无力，“到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死定了’，是咱俩一起‘死定了’！”
墨千行的小脸瞬间垮得更厉害了，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回到家中，杜野终究还是不忍心。趁着墨云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间隙，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挑了几件听起来相对“无伤大雅”、并且她也觉得情有可原的事情，试图为小家伙“美言”几句。
“老婆，”杜野的声音放得很轻，“今天家长会……教官们提了一下。千行在宿舍区跟同学泼水玩闹来着……不过这事儿我问了，那天刚好是孔雀星的同学过泼水节，几个小家伙一时兴起就……咳，也算事出有因吧？而且被纪律教官抓到的时候，态度……呃，态度也还算……诚恳？” 杜野努力斟酌着用词，试图淡化事件的严重性。
墨云澜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没有初醒的迷蒙，反而是一片清明，带着冰冷的审视，如同探照灯般直直射向杜野。杜野被她看得瞬间哑火，后面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墨千行，在宿舍区和同学泼水，被纪律教官当场抓获，”墨云澜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被抓到时，嬉皮笑脸，声称是在‘庆祝泼水节’。” 她顿了顿，目光依旧锁在杜野脸上，“这事儿，我第二天就收到学院纪律处的书面报告了。”
杜野：“……” 果然！她就知道瞒不过！
“至于事出有因……”墨云澜感觉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不满地踢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糟心事气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那股无名火，继续道：“好，泼水节的事，算她‘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杜野刚想松一口气，墨云澜的下一句话立刻让她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理论课上，公然顶撞授课□□，把新来的老师当场气哭这件事，”墨云澜微微坐直身体，目光锐利，“她又是怎么跟你解释的？嗯？”
提到这个，杜野的腰板瞬间挺直了，脸上也露出了真正的正色和一丝义愤：“这件事我必须说明！” 她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我认为千行做得没错！那个老师说的都是些什么话？‘Omega天生就是Alpha的附属品’、‘Beta只能做社会的边角料’！这种带着严重性别歧视的言论，根本就是在误人子弟！这种人怎么配站在讲台上？千行反驳他，是正直！是勇敢！我完全支持！”
杜野说得斩钉截铁，在这个原则性问题上，她寸步不让，坚定地站在女儿这边。
墨云澜看着杜野义愤填膺的样子，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女儿有这份正直和勇气，她当然欣慰。但是——
“杜野，”墨云澜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不是她可以扰乱课堂秩序、顶撞师长的理由！纪律！是军人的红线！觉得老师不对，可以课后向教官、向学院管理层反映！但在课堂上，公然挑衅，扰乱教学秩序，这就是违纪！不容置疑！”
对墨云澜而言，纪律高于一切，是她绝对不能容忍被触碰的底线。虽然她内心也为女儿的正直骄傲，但考虑到墨千行这段时间“劣迹斑斑”的表现，一顿责罚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墨千行！”墨云澜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去院子里，军姿一小时！好好反省你的纪律问题！”
“是……”墨千行瘪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乖乖地应声，磨磨蹭蹭地往院子里走。
墨云澜的目光随即转向杜野，那眼神让杜野瞬间头皮发麻：“还有你，杜上尉。知情不报，试图包庇，同罪！一起！”
杜野：“！！！”
“唉！” 几分钟后，杜野和墨千行并排站在别墅的小院里，两人头顶各稳稳地放着一个装了半瓶水的矿泉水瓶。杜野仰天长叹，只觉得晚风都格外凄凉。这叫什么事儿啊！
“妈咪……对不起……” 墨千行小声啜泣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头上的水瓶也跟着微微晃动。
“好啦，没事哒千行。” 杜野努力维持着水瓶的平衡，侧过头小声安慰小家伙，“你妈妈向来赏罚分明。你看，你这次中期考核不是拿了全校第一吗？她心里肯定高兴着呢，等罚站完，肯定会奖励你的！”
墨千行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小声嘟囔：“可……可千万别奖励我五公里武装越野啊……” 小家伙显然对妈妈的“奖励”方式心有余悸。
出乎意料的是，惩罚结束后，墨云澜并没有再训斥什么。晚饭时，气氛虽然还有些微妙的紧绷，但墨千行确实收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礼物——一个最新款的儿童终端，功能齐全，屏幕清晰，还贴心地预装了几个她喜欢的教育类小游戏。
小家伙拿到礼物的瞬间，就把罚站的委屈抛到了九霄云外，小脸上重新绽放出光彩，迫不及待地摆弄起来，之前的眼泪仿佛从未出现过。
杜野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松了口气。看着墨云澜坐在沙发上，神色似乎缓和了不少，正低头看着一份电子文件。杜野心里的小火苗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最近忙着各种事情，算算日子……两人得有一个多月没有亲密接触了。而且今天……虽然被罚站了，但气氛好像还行？
杜野悄悄释放出一点带着试探和渴求的柠檬海盐信息素，轻手轻脚地蹭到墨云澜身边坐下，手臂试探性地想环上她的腰，声音也放得又软又黏：“老婆……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房休息吧？” 暗示的意味相当明显。
然而，回应她的，是墨云澜冰冷如铁的五个字：
“滚去客房睡。”
杜野：“！！！”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透心凉！信息素瞬间蔫了下去。她……她这是被赶出主卧了？！就因为“包庇”女儿？
“老婆……姐姐……宝宝……”杜野立刻切换成撒娇认错模式，声音里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恳，“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帮千行瞒着你，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嘛！”
墨云澜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严肃的审视，如同在评估一个犯了重大错误的士兵：“杜野同志，”她甚至用了正式的称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忠诚度。”
完蛋！
杜野心里警铃大作！这事大发了！“忠诚度”都出来了！这可比“包庇”严重多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杜野使出了浑身解数。她指天发誓，赌咒保证，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就差写血书表忠心了。然而，墨云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脸上表情纹丝不动，仿佛在看一场独角戏。
就在杜野说得口干舌燥，快要绝望的时候，墨云澜终于再次开口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慢悠悠地问：
“如果我命令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杜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挺胸抬头，声音洪亮：“当然！绝对服从命令！老婆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好，”墨云澜点了点头，红唇微启，清晰地吐出了指令，“那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去客房！”
杜野：“………………”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希望到绝望，再到欲哭无泪，精彩纷呈。最终，她只能像只斗败的大型犬，耷拉着脑袋，一步三回头，无比委屈、无比凄凉地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走向了冰冷、空荡且没有老婆香气的客房。
躺在客房的床上，杜野辗转反侧，只觉得这床板怎么这么硬？被子怎么这么冷？空气里怎么一点白茶药樟的香气都没有？嘤嘤嘤，想念香香软软的老婆和她那能让自己安心沉醉的信息素……
就在杜野在委屈巴巴中迷迷瞪瞪，快要被疲惫拖入梦乡的边缘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门声响起。
紧接着，一股让她魂牵梦萦的白茶药樟气息，如同温暖的潮水般，瞬间包裹了她！
杜野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惊喜瞬间淹没了她！黑暗中，她几乎要喜极而泣！太好了！她就知道老婆不会这么狠心！老婆还是心疼她的！
诶？等等……好像……有点不对？
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一只微凉的手就精准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另一只手腕也被抓住。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悉索声——是她自己那条星舰部队制式的深蓝色领带！墨云澜动作熟练而利落，用领带将她的双手手腕并拢，在床头结结实实地绑了个牢固的结！
“老婆……？” 杜野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和……不妙的预感。
回应她的，是墨云澜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危险的低笑，以及一个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吻。
“唔……！”
那一晚，杜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将功折罪”，。当熟悉的浪潮汹涌而至，她像个溺水的人，想挣扎求生却又因为被束缚而无处可逃，那种极致的失控感让她只能无助地呜咽、求饶。
“呜呜呜……老婆……我错了……真的错了……求你……”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破碎不堪。
墨云澜的动作终于稍稍放缓，她俯下身，滚烫的唇瓣贴着杜野被泪水濡湿的耳廓，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威胁，低语道：
“再有下次……你越哭，我动得就越快……记住了吗？”
那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如同烙印，深深烫在了杜野的灵魂深处。她忙不迭地点头，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彻底的臣服：
“呜呜呜……记住了！老婆！再也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7章 番外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