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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人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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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将近,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但并不妨碍宣城百姓摆早摊的速度。熟练的搭起棚子,放柴烧火,将锅给热上,馄饨、面食、包子等都已备好,只等客人来了。
在一处老妇人的摊前,一个身形修长,眉眼温润的少年撑着青色油纸伞静静的站着,看着老妇人,老妇人许是年纪大了,有些看不真切,慢悠悠的起身过来,和蔼的道:“小公子可是要吃点什么?这么大的雨,快进来。”
少年身着白衣,墨色长发束起,腰间一把淡青色的佩剑挂着,更衬得这小公子意气风发,但少年却冷着一张脸,唇抿着,一言不发。
半晌才道:“婆婆,就只有您一人吗?”少年声音清柔,与那冷冰冰的脸形成反差。
老妇人听后一愣,笑道:“是啊。”
“那老伯呢?”
“在两年前就去了,”
说着已将一处的桌椅擦好,向少年招招手,“来来,这座,想吃点什么?”
“馄饨吧。”
少年没丝毫的犹豫,似是来了很多次,和妇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得知她的丈夫前两年去世了,儿子前几个月刚和一船队走了,在船队做事。
不过一会儿,鲜香的馄饨便端了上来,少年眼眶微红,尝了一口道:“您手艺一点没变。”
老妇人一愣,道:“小公子以前尝过?”
少年笑道:“是啊,很多年了。”
“哎呀,老婆子我年老了,咋一点没印象。”
“没事婆婆,我也不天天来,每年就来一次,您没印象也正常。”
“哦,这样啊。”
“嗯。”后再无交谈。
少年吃得很快,没一会就吃完了,将银子放在桌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少年撑着伞,慢慢的走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宣城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少年走着走着,拐进一条偏僻的巷道,从一处偏院内停下。
朱漆雕花木门上因年久失修,上的漆色斑驳,少年推开木门,发出一声咯吱声,听得人牙齿发酸。门内本是亭台楼阁,如今却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少年熟门熟路的向后院走去,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头不是滋味。
走到后院,少年又穿了一片竹林,竹林后竟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却有两座无字碑,少年看着这无字碑,眼眶一酸,泪不禁落下。
无论来了多少次,每每看到这碑时,总忍不住的落泪。
少年不顾地上的尘土,跪下磕了几个头后,静静地盯着这无字碑,目光深邃,与他温润的外表不搭。
“爹,娘,显允来看你们了。今年来得早了些,但是没办法,有些事该解决了,你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周叔前几日也去,我去他家看过了,周叔的几个孩子都挺好的。”
少年又沉默良久,才道:“此去也不知何时归,是生是死,怪孩儿不肖。”
说完,便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少年在城内住了几日,离开时目光留恋,但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是生是死也难说。但他却并不害怕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