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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场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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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上的星星说,这是新的旅程。
无名的魂灵说,死亡并不是终点。
慈爱的女神说,这是爱与希望的故事。
2.
亚伦是个专业拖油瓶,穷还有个烧钱的爱好。
亚伦有个看着文雅实际上带着疯劲的妹妹,从他妹妹懂打架开始全城小孩子都被他妹妹萨沙打过。跟在他们兄妹俩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的是他们可爱的小竹马天马,聪明可爱激灵还会做生意。
小男孩每天努力编蕾丝来养活整个孤儿院的人,是感动孤儿院修女的勤奋的好孩子。
但是亚伦好看,金发小男孩笑容柔软听话刻苦,谁不喜欢可爱的金发小孩。即使亚伦的爱好是跟在萨沙身后笑眯眯吓唬孩子,金发小男孩总是值得人原谅的,天真的天马当然不知道在他辛苦的工作背后两个小伙伴已经把别人所有抢生意和抢钱的苗头都掐灭。
他们当然是世纪好搭档。
亚伦喜欢画画,自从某次被好心神父发现这方面天赋后,亚伦就很努力向着大画家的方向进步,时常会去森林大教堂学习练习做便宜帮工。没有颜料画画的时候,亚伦也不介意拿剩余的木炭渣子练习,甚至在松软的沙土上、冷天里在玻璃上哈气简笔画。
最开始亚伦的练习总是三个面目模糊牵着手的小人,到后来则是出现明显的服装与外貌,可亚伦总是不画脸,摇头说不会画。
亚伦的人物画总是不画脸的。
可亚伦喜欢画各种奇怪的东西,也有很多疑问,长翅膀的就是天使吗?为什么天使需要有人模样?亚伦困惑着,神父教他的圣经也不能解答他的迷惑,他总觉得神父所讲的圣经与他认知截然不同。有时他甚至会闪过奇怪的念头,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定义神明,但神就是高高在上视人类为蝼蚁。
但人与神的关系不是绝对的,亚伦祈祷着,他相信深爱世人。
他是被神父夸奖的虔诚教徒。
3.
幸福的生活总是会被打破的,这是生活的定律,即使他们的生活完全是入不敷出的清贫状态,但是精神的幸福也是值得夸赞的。
可命运这种东西就是要把你的希望全部打碎才开心,背负着大箱子的棕发男人拦在他们面前下跪,直呼萨沙女神。
亚伦愣了,萨沙愣了,天马愣了。
亚伦有种预感,分不清恐惧喜悦还是不安,某种种子在他心里种下,他沉默跟着伙伴们回到孤儿院得到了有人要领养萨沙的消息。亚伦有些愣神,直到向来坚强的萨沙眼里都带着泪水超用力的一把抱住他和天马,亚伦同样回抱住他的妹妹与他最好的朋友。向来大大咧咧的萨沙难得做出符合这个年龄的女孩那样的动作,温柔给他和天马编织花环,约定一定会再见。
“一定会再见的。”亚伦握住妹妹的手。
直到陌生的高大男人把萨沙从他面前带离,亚伦都一直保持那个姿势看着萨沙背影消失的地方。
“请保护好我的妹妹。”
金发少年沉默注视着高大的男人。
“我发誓我会以生命保护雅典娜女神,直到最后一刻。”那位战士曾目光坚定慎重向他承诺过。
“不,保护好她,保护好‘她’。”金发少年只是在原地呢喃着,他涣散的目光在某一时刻凝实,“如果你无法保护她,我会亲手杀了你,射手座。”
4.
萨沙走了,但日子还是要过的,自萨沙走后有些人的心思开始蠢蠢欲动也是要处理的,亚伦转头笑眯眯拖着天马去挑场子。天马不太会打架但是身体素质很好,多练练就好了,亚伦动作文雅卷曲衣袖,跟在人身后准备收尸。
天马聪明,学什么都快,孤儿院的姑娘学了近两三个月才能编出漂亮的蕾丝,到天马手中就是无师自通,亚伦没有打听别人秘密的习惯,他只要知道天马是他的朋友就可以了。
天马是他最好的朋友,萨沙是他心意相通的妹妹,面对这两人时亚伦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尤其是天马。
在天马每做出什么成绩和学会什么东西,亚伦总会有种莫名的欣慰,他有次见到萨沙时也能感觉到那种心情,他与萨沙都在下意识保护着天马。
这样就好了,天马这样就好了。至少现在天马这样就可以了。亚伦怀抱着对未来的不安与恐慌,坚定地走下去。
直到某一天,他在路边被一只白色的小狗咬住裤脚,亚伦低头看向一个劲向他晃尾巴,看上去像是想直接扑在他身上的白色狗崽,他弯下腰动作轻柔拍拍狗崽的脑袋。在狗崽激动地松口他裤脚原地转圈圈的时候,亚伦起身立刻转身离开,狗崽想要故技重施就听到亚伦轻飘飘的话语。
“我想养猫,不想养狗。”
狗崽愣住了,狗崽委屈嗷呜出声,亚伦毫不动摇地离开。此时天马正好交完单子回来找亚伦准备一起吃顿好的,正好看见一只白净可爱的狗崽跟在亚伦身后,真可爱啊。
“养狗费钱,镇上没兽医,被狗咬了也没地方看病。野生狗崽还容易丢,你想每天浪费半天陪着狗绕着镇子跑吗?”
亚伦面无表情看着表情纠结的天马,一连串话语砸下,天马还没听清前面就被最后半句话直接掐灭了那点小心思。大概是天马失落的表情过于明显,戳到了亚伦仅剩的良心,亚伦目光逐渐柔和,他上前几步来到天马身边,像之前摸狗崽脑袋那样揉乱天马的头发。
“如果想养就养吧,我不会管它的。”
天马彻底被亚伦的话掐灭了养狗的心思,垂头丧气跟在亚伦身后。被嫌弃的狗崽同样垂头丧气跟在亚伦另一边。
5.
狗崽风波过后,那只小白狗最后还是日常跟在亚伦屁股后面。
天马看小狗太可怜没忍住分给它点食物,过了几天小白狗从亚伦小跟班变成天马的小跟班,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但亚伦显然又碰到了麻烦,森林大教堂新来的神父有种一头漂亮的金发,而且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对他态度意外友好,但亚伦总觉得这个神父很不怀好意。
只要不打扰他工作看看也无所谓,肝帝亚伦带着伙食为了神父的壁画肝了一天一夜,回头还被新来神父指责眼睛颜色不够真实,莫名其妙被指派去山上寻找真实之红的任务。通宵肝得头昏脑胀的亚伦回过神已经被热心的天马背着爬山快到山顶了,既然人都来了能找到适合颜料替代品省钱也是好事。
山顶风景甚好,原本一包子起床气的亚伦总算恢复了正常好脾气的模样,连天马心血来潮让他把山顶美景画下来都同意了,当然抠门的亚伦是炭笔写生。
画了一半亚伦就开始研究花朵和果子能不能做红色颜料,野味带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加餐会不会有病毒。
在亚伦手里拿着红色的花朵与果实低头思考时,在他周围环绕着的动物忽然躁动起来,他听到天马的惊呼后本能循声看去,那是一个美丽的黑发女人,在她脚边是昏迷的天马。
那名美丽的女性向亚伦微笑着,她走向金发的少年,向少年伸出手。
“您知道吗?如果将光所产生的所有颜色混合起来的话 最后就会……”
“黑色。”亚伦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倒地的天马身上,未曾看一眼那个陌生女人,
“不管你是谁,离天马远点。”
“您为何要将目光放在这种凡人身上呢?”陌生女性叹息着,话语中带着某些癫狂,守在天马身边的小白狗向她犬吠着,但下一刻那个弱小的生命就此消逝。
恐惧与无力,亚伦眼看着那位女性再次恢复端庄向自己伸出手,亚伦无意识掀翻了面前的画架,只画了一半的速写被不知来自何处的风吹走。自称潘多拉的女性弯腰凑近亚伦的脸前,亲吻对方的嘴角,鲜血在亚伦的嘴角留下,有什么念头在少年的心中疯狂生长着。
似曾相识的无力感,在某一瞬间亚伦看到了萨沙在他面前被带走的幻像,黑色,无尽的黑暗淹没了亚伦的视线。
“我一直都在找您,我们的王。”
某种明悟,在萨沙被带走的那天,亚伦就在恐惧中等待着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预感有一场盛大的战争和无数死亡即将发生,这是命运。不,亚伦内心挣扎着反驳,少年的眼中闪过些许的癫狂。
“我们的神在这个世上转生的时候,必须要有人类的身体。在这个时代的大地上拥有最纯洁灵魂的人类的身体。”
骗人,亚伦无声反驳着,但伴随着某些破碎的记忆碎片,这一切都显得荒谬而可笑,他的所有举动,过往的生活都被否定一般。
“恭候您多时了,冥王哈迪斯大人。”
潘多拉提起裙摆恭敬低头行礼,因此她未曾看见,少年流血嘴角微微上扬,他在笑着,眼底满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