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神之谷の奇妙冒险（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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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谷，硝烟弥漫的角落。
“吚哈——！找到了！”伊万科夫激动的声音穿透喧嚣，他和熊在一处被炮火掀翻的祭坛废墟下，奋力拖出了一个镶嵌着世界政府纹章的华丽宝箱！两人迫不及待地撬开锁扣——里面静静躺着两颗形态奇异的果实：一颗布满深邃的蓝色鳞片，仿佛浓缩了一片幽暗的海域；另一颗则是饱满的肉粉色，表面清晰地隆起一个憨态可掬的熊掌图案。
“唔，虽然分不清哪个是青龙哪个是肉球，不过，管他呢！”伊万兴奋地搓着手。
“那这颗蓝色的归我啦！”伯瑞娅眼睛一亮，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抄起那颗蓝色鳞片果实。只见她随手往自己丰满的胸口里一塞——那果实竟如同沉入水面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欸？！不见了！斯国一！不愧是瑞尔！”伊万科夫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什么神奇的空间收纳术？
“那这颗果实，就由熊来吃下吧！”伯瑞娅高兴的说。
“就是啊，熊！”伊万立刻转向熊，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这颗粉色的，一看这熊掌的样子，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快吃下它！力量在等着你！”
“我……我吗？”熊受宠若惊地看着递到眼前的奇异果实，巨大的手掌有些无措地悬在半空。伯瑞娅小姐不仅将他们从死亡边缘拉回，还愿意将如此珍贵的“希望之源”与他们分享……这份信任和善意，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从海岸边重逢，到一路突破封锁来到这里，在伯瑞娅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强大可靠的庇护下，熊那颗因多年奴役而冰封的心，竟也在颠簸中悄然解冻。他甚至鼓起勇气，断断续续地向伯瑞娅和伊万科夫倾诉了父母惨死、自己沦为奴隶的沉重过往。伯瑞娅只是安静地听着，红发在硝烟中飘拂，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思绪飘向了远方，又仿佛大海包容了所有的悲伤。
此刻，伯瑞娅仿佛才从神游中收回思绪，她回头看向熊和伊万科夫，蓝色的眼眸清澈而坚定：“呐，伊万酱，大熊，听好了。等你们其中一人吃下果实获得力量，立刻带领大家去岛屿东岸！哈维会在那里指引你们。”
“Harvey！包在我身上！嘎！”停在伯瑞娅肩头的绿毛鹦鹉立刻挺起胸脯，翅膀拍得啪啪响，一副“交给我准没错”的可靠模样。
“放心吧，”伯瑞娅脸上绽开一个充满阳光和力量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风暴会为你们开辟道路，祝福你们前行。”
熊的目光再次落回到那颗粉色的果实上。吃下它，就能获得力量！就能保护伊万和金妮！就能带着更多像他一样的奴隶，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正要伸手去接——
“唔？！”熊的瞳孔骤然放大！
眼前那颗肉粉色的果实竟毫无征兆地瞬间放大！伯瑞娅的动作快得超越了他的神经反应！他只感觉一个冰凉、带着奇异纹路的物体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塞进了他微张的嘴里！他甚至来不及咀嚼，巨大的果实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一股难以言喻、仿佛来自生命本源的奇特能量瞬间在他体内炸开！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唤醒，汹涌的力量洪流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最终归于掌心，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空间的奇异感觉！
“怎么样？怎么样？熊？感觉如何？”伊万科夫紧张地凑上前，紫色爆炸头都快碰到熊的脸了。
“什么味道？好吃吗？”伯瑞娅同样紧张的问。
“我……”熊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掌，掌心似乎有微不可察的空气波动。他正要开口描述这奇妙的感觉——
嗡——！！！
刺耳的剑鸣如同裂帛般骤然响起！与之同时爆发的，是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的、令人灵魂战栗的黑红色闪电！强大的霸王色霸气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某个方向！
伯瑞娅的身影早已化作一道红色的残影，裹挟着凌厉无匹的剑气，与一道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背后的身影狠狠撞在一起！
轰隆——！！！
气浪翻滚，碎石激射！熊和伊万被强大的冲击波掀得连连后退，惊骇地望去。
只见来袭者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头发与胡须皆白如雪，面容古井无波，仿佛恒古不变的岩石。他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手杖，却稳稳地架住了伯瑞娅那足以斩断钢铁的剑锋！仅仅半步后退，便卸去了那恐怖的力道。
世界最高权力核心——五老星之一，科学防卫武神，杰伊戈西亚·萨坦圣！
他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穿透弥漫的烟尘，精准地锁定在熊高大的身躯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却带着宣判命运般的绝对权威：“巴卡尼亚族的小孩，你只能选择成为奴隶或者去死，这是历史决定的。”
“喂，你……”伯瑞娅眉头紧锁，湛蓝的眼眸中燃起怒火，剑尖再次指向萨坦圣，无形的气机锁定对方。
“大叔……”熊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初获力量后的沉稳。他缓缓挺直了因多年奴役而习惯性微驼的脊背，额头上混着汗水和鲜血的液体滑落，刺痛了他的眼睛，却无法模糊他的视线。“你很高贵吗？”
他直视着那双冰冷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巨大的拳头缓缓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出生就被赋予‘高贵’……不是很奇怪吗？”他顿了顿，过往的屈辱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一出生就被打上‘奴隶’的烙印……那生命本身，岂不是毫无意义？！”
伯瑞娅刚才的话语，如同灯塔的光芒，瞬间刺破了他心中的迷雾：“**在这片大海上，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没有人应该成为奴隶！**”
那阳光般明媚的笑容，那无所畏惧的姿态，此刻在他心中无比清晰！
“如果我……现在真的掌握了某种力量的话……”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茧而出的决绝，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响彻这片废墟，“我想像传说中的太阳神尼卡一样——为了那些依旧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哪怕……只能多救一个也好！！”
“所以，”萨坦圣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真理，“你们才必须消失。”他眼中红光一闪，无形的杀意如同寒潮般弥漫开来。
“是因为他们不愿再做奴隶，才要消失？”伯瑞娅上前一步，再次将熊护在身后，她的身影在萨坦圣那如山般的气势前显得纤细，却蕴含着不屈的坚韧，“还是……仅仅因为他们是巴卡尼亚族，就要消失？！”①
“哼。”萨坦圣的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那冰冷的目光终于从熊身上移开，聚焦在伯瑞娅身上，“小鬼，你知道的太多了。”
话音未落，战斗再次爆发！远比之前更加激烈！伯瑞娅的剑光化作狂风骤雨，裹挟着霸气的黑红闪电，与萨坦圣那诡异莫测、时而化为无形冲击、时而凝聚毁灭红光的手杖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引得大地震颤，空气爆鸣！伊万科夫和熊甚至无法靠近，只能被那逸散的恐怖力量逼得连连后退！
“要自由的活下去啊！伊万酱！大熊！”激战中，伯瑞娅头也不回地大喊，声音穿透金铁交鸣！
呼——！！！
一股凭空生成的、狂暴而精准的飓风瞬间将伊万科夫、熊，以及肩头的哈维卷起！如同温柔的巨手，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们远远抛离这片死亡之地，朝着东面大海的方向急速飞去！
两人的视线在急速倒退中，最后牢牢定格在那片废墟之上——
那个红发飞扬的身影，正独自面对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恐怖敌人。
她的背影，决绝，坚定，仿佛一座永远不会倒塌的山岳。
她的姿态，无畏，张扬，如同大海本身般自由奔放，永不屈服！
那个背影，连同那句“自由的活下去”的呐喊，如同烙印，深深铭刻在熊和伊万科夫的灵魂最深处。
“瑞尔——！！”
“伯瑞娅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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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累死我了……”伯瑞娅拄着剑，单膝跪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不断滴落，浸湿了身下的焦土。她抬起疲惫的眼，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无语，看向前方再次从扭曲的空间涟漪中完好无损地“走”出来的萨坦圣。“喂，你这到底是什么鬼能力啊？还能复活几次？有完没完？！”
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她明明已经用缠绕着顶级武装色和霸缠的剑锋，三次贯穿了对方的要害！第一次是心脏，萨坦圣眼中射出的毁灭红光让她误以为那是他的果实能力核心。第二次是头颅，对方竟然能瞬间变形为一只巨大、扭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幻兽（动物系·幻兽种形态），但终究被她的霸气克制斩灭。第三次更是瞄准了那幻兽形态下看似核心的能量节点……每一次她都确信对方已死透！
然而，每一次，这个老怪物都会在诡异的黑雾或空间扭曲中，完好无损地重新出现！仿佛死亡只是一个短暂的休憩。
六百六十六，这个入是桂！
“你的实力，确实远超老夫的预期，小鬼。”萨坦圣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仿佛刚才被反复击杀的只是一具无关紧要的躯壳。他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西装袖口，眼中红芒再次凝聚，带着终结一切的冰冷意志，“不过，闹剧该结束了……”
然而，他凝聚力量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
噗——！
一大片浓郁得化不开的、带着海腥味的白色烟雾毫无征兆地在伯瑞娅周身炸开！瞬间吞噬了她的身影！
萨坦圣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毁灭的红光蓄势待发，却失去了目标。
烟雾被海风吹散，原地只留下一个被剑气犁出的深坑和几缕飘落的红色发丝，哪里还有伯瑞娅的影子？
萨坦圣：“……”
远处，正在狼狈逃窜的伯瑞娅内心OS：开挂的老怪物打个六啊？！三十六计走为上！拜拜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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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谷西侧，决战之地。
烟尘缓缓散开，露出中心战场触目惊心的景象。一个高大魁梧、曾经睥睨天下的黑色长发男人，正缓缓地、带着一种沉重的释然，向后仰倒在破碎的大地上。
“呼……呼……终于，结束了吗……？”哥尔·D·罗杰拄着他的无上大快刀“艾斯”，刀身上流淌的鲜血几乎覆盖了原本的锋芒，他同样浑身浴血，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却带着酣畅淋漓后的疲惫笑容。
“哈……哈……不愧是洛克斯啊……”蒙奇·D·卡普站在罗杰身旁，标志性的正义披风早已不知去向，破损的白衬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紧贴在虬结的肌肉上。他那双曾击碎无数强敌的铁拳，此刻也布满了伤痕，微微颤抖着，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罗杰！”
“贼哈哈哈哈哈哈——！！！”倒地的洛克斯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哑却依旧狂放的大笑，他用手臂遮住眼睛，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末路枭雄的苍凉与不羁，“小鬼们……老子认可了！你们的实力……还算看得上眼！”
没想到啊……纵横四海、意图颠覆世界的洛克斯·D·吉贝克，最终竟会败在两个“小鬼”的联手之下，而且败得如此彻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耗尽。
他透过指缝，静静凝视着神之谷上空那片被硝烟染成灰蒙蒙颜色的天空，几秒钟的沉默后，一个念头在他强大的意志力驱动下，跨越空间，清晰地传递出去：【沃莱尔，我知道你能听得见。】
远处，正利用海雾和地形飞速移动的伯瑞娅脚步猛地一顿，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洛克斯？！】她的心纲捕捉到了这跨越战场的呼唤。
【听好了，沃莱尔，】洛克斯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船长威严，也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托付感，【老子现在要下达……最后的船长命令。】
伯瑞娅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喂！混蛋！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最后的？！给我说清楚！】
【立刻返回蜂巢岛！】洛克斯的意念斩钉截铁，【赶在王直、约翰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前面！老子真正的财宝……都藏在废船区那艘最大的半沉船底下。】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奇异的嘲弄和……难得的温和：【便宜你了，臭小鬼……把它们……都沉入大海带走吧。这世上，只有你这能操控大海的怪胎才能做到。】
伯瑞娅沉默地听着，红发在风中凌乱飞舞。
【还有……那颗‘海洋之心’……】洛克斯的声音顿了顿，【老子……交给罗杰那小子了。】
【握紧它，在心里默念，你就能回到‘故乡’……】
伯瑞娅静静地站在一处被炮火削平的山坡上，残阳如血，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要融入那片燃烧的海天尽头。咸涩的海风吹拂着她染血的脸颊和飞扬的红发。她低下头，用脚尖无意识地踢开一颗焦黑的小石子，在心中平静地问道：【我明白了。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混蛋洛克斯？】虽然她知道，没有心纲的洛克斯，无法听到这无声的询问。
【贼哈哈哈哈哈——！！！】洛克斯的狂笑声不仅在她脑海炸响，也在那死寂的西侧战场上空骤然回荡！他猛地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即使濒临极限，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甘的野心火焰，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出最后的、震动大地的宣告：
“记住——！老子总有一天会【复活】归来的！贼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狂妄，不屈，如同诅咒，又如同预言，久久回荡在神之谷的上空，为这个时代最凶恶海贼的落幕，画上了一个充满悬念的惊叹号。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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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谷东岸，偏僻的天然港湾。
“快！再快一点！所有幸存者，往这边来！船就在这里！”伊万科夫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紫色爆炸头在混乱的人群中格外醒目。
一艘坚固的中型帆船静静停泊在浅水区，这正是伯瑞娅事先利用海流悄悄推送至此的“诺亚方舟”。
“Harvey！快！清点人数！”哈维在半空中焦急地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涌来的人群。
被伯瑞娅的飓风“快递”到安全地带后，熊和伊万科夫强压下对伯瑞娅的担忧和揪心（伯瑞娅：喂！我还活着呢！），立刻与金妮汇合。众人一路疾行，沿途不断收拢被战火冲散、惊魂未定的奴隶同胞，如同滚雪球般，最终汇聚成一支数百人的逃亡队伍，冲破重重险阻，终于抵达了这最后的希望之港。
熊抹了一把额头混合着汗水、血水和烟灰的污迹，眼神疲惫不堪，深处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光芒。他蹲下身，巨大的、覆盖着肉球垫的手掌轻轻拍在一个因饥饿和伤痛奄奄一息的老人背上。
“啵~”
一个奇异的、半透明的红色“痛苦泡泡”如同水母般从老人体内飘出，瞬间消散在空气中。老人原本灰败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浑浊的眼睛也恢复了神采：“我……我感觉好多了！浑身都轻松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呼……没关系，”熊露出一个宽厚而真诚的笑容，尽管他的力量还很生疏，每一次拍击都消耗巨大，“能帮到大家……真的太好了。”
这一路上，正是依靠熊刚刚获得的“肉球果实”能力——尽管只能勉强将人“拍飞”到安全的海岸边，或者拍出些许伤痛——他成为了这支逃亡队伍中不可或缺的“生命之桥”，无数次将濒临绝境的同伴从死亡边缘拉回。
“啊…咔嚓！咔嚓！”另一边，一个鲨鱼鱼人正卖力地用他那堪比钢铁的利齿，咬断奴隶们身上沉重的锁链。
“太厉害了！这牙齿！不愧是鲨鱼鱼人兄弟！”一个刚获得自由的男人揉着手腕，由衷地赞叹。
“谢……谢谢！”鲨鱼鱼人有些腼腆地低下头，脸上却泛起激动的红晕，“今天……是第一次有人类这样夸我……”
“哈哈！说什么呢！我们都是被那群猪猡天龙人抓来的苦命人！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不分种族！”
“所有人！动作快！立刻登船！”金妮站在一块高耸的礁石上，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的扩音电话虫，声音虽然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有力。她一边指挥，一边快速清点着登船的人数：“……七百零一，七百零二，七百零三……太好了！还有这么多人……我们一起活下来了！”
当最后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同伴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爬上甲板，伊万科夫立刻冲到船舷边，焦急地望向哈维，声音带着哭腔：“哈维！瑞尔呢？她怎么还没来？难道……难道她真的……”他不敢想下去，伯瑞娅独自断后面对那个恐怖老怪物的画面再次浮现，巨大的悲伤瞬间淹没了伊万，眼泪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
“呜……呜呜……伯瑞娅小姐……她是我们的恩人啊！我们会永远永远记住她的！”一个脸上带着鞭痕的中年奴隶大叔也忍不住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所有获救的奴隶都从伊万科夫口中知道了那个红发少女的故事，知道是谁为他们争取了这逃出生天的机会。
“Harvey……”哈维停在桅杆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如果鹦鹉有白眼的话），笨蛋！船长还活蹦乱跳呢！
“啰啰啰啰啰……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一个阴冷滑腻、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突然从岸边的乱石堆后传来，“一群……想偷溜的‘兔子’？”
“哈哈哈哈！运气真不错！差点就让你们这群老鼠跑掉了呢～”另一个嚣张的声音随之响起。
几个身着华丽铠甲、气息强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岸边，彻底堵死了最后的退路！他们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糟了！”伊万科夫瞬间如坠冰窟，冷汗浸透了后背，“快！扬帆！起航！快啊！”他嘶声力竭地大吼。
“没用的，小老鼠们～放弃无谓的挣扎吧～”一个女性神之骑士优雅地举起了手中的燧发长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船上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
就在她扣下扳机的瞬间——
唰！
一道迅疾如电的绿色身影猛地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精准地抓向她的瞄准镜！
“啊！什么东西？！我的眼睛！”女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呼。
“喂！该死的臭鸟！滚开！”旁边一个扛着巨型狼牙棒的神之骑士怒吼着，巨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空中的哈维！
锵——！！！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只见哈维翅膀边缘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黑亮光泽（武装色硬化）！那精钢打造的沉重狼牙棒，竟如同朽木般被它的利爪瞬间切断！
“什……什么？！一只鸟……也会武装色霸气？！”壮汉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武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Harvey——！快走——！”哈维在空中灵巧地盘旋，发出尖锐的鸣叫，同时利爪如钩，毫不留情地抓向另一个试图登船的天龙人骑士的脸！它在用行动告诉奴隶们：快跑！
仿佛是在回应哈维的呼唤！
呼——轰！！！
原本平静的海面骤然掀起滔天巨浪！狂暴而精准的海风如同无形的大手，瞬间灌满了船帆！整艘中型帆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船头猛地昂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挣脱了浅滩的束缚，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广阔无垠的大海！
“风暴……会祝福我们的！”熊站在剧烈摇晃的船尾，望着那熟悉的风暴之力，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感激，“是伯瑞娅小姐……她还在战斗！她还在守护着我们！”
“呜呜呜……哈维！你是世界上最棒、最勇敢的鹦鹉！”感性的伊万科夫已经哭成了泪人，朝着岸边那个还在奋力牵制敌人的绿色小点拼命挥手。
“难以置信……我们……我们真的……逃出来了？！”一个奴隶扶着船舷，望着身后那座如同地狱般硝烟弥漫、渐渐缩小的岛屿，声音颤抖，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
“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幸存的人们不分种族、不分男女老幼，在摇晃的甲板上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手长族的两节手臂紧紧抱住毛皮族的朋友，鱼人欢笑着和长腿族击掌，长脖族流着泪亲吻怀中的孩子……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奴隶的编号，他们是共同穿越死亡之谷的同伴！是共享自由空气的兄弟姐妹！泪水与欢笑交织，汇成一首最动人的生命赞歌！
“太好了……我们……真的成功了！”金妮靠在船舱边，看着眼前这感人至深的一幕，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泪水无声地滑过她沾满烟灰的脸颊。
熊站在船头，最后深深地回望了一眼那片承载了无尽苦难、也见证了奇迹与牺牲的神之谷。然后，他缓缓转过身，面朝前方。
前方，是浩瀚无垠、波光粼粼的自由之海。海风带着咸腥却无比清新的气息，温柔地拂过他的面庞，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阴霾。
伯瑞娅桑……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站在海流之上、沐浴着阳光、宣告着“大海的孩子皆自由”的红发身影。
一丝温柔的、饱含着无尽感激、希望与坚定信念的微笑，缓缓在巴索罗米·熊年轻却已历经沧桑的脸上绽放开来。那笑容里，有泪水洗涤过的清澈，有自由重获的喜悦，更有了一份沉甸甸的、想要守护这份自由的责任。
他似乎……开始真正明白了，何为“自由”，以及……如何去守护它。
【To Be Connected】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神之谷の奇妙冒险（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