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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机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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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正经起来,一收刚才的随意与闲散,将不久前还在欢欣喜悦挥舞着的剑插入了剑鞘之中。
他左右观察着,试探般的推开了门,熟悉的家具和摆设和自己离开之前别无二致,就连自己不久之前在桌腿之上留下的新剑痕都在同样的位置明晃晃的向他展示着。
他开始怀疑难不成原主是个路痴,所以让过目不忘方向感极佳的自己也受影响走错了路?
不可能,他又摇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自己可是认真分析辨别了方位的,怎么可能出错。
他再怎么想也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出了门,然后一脸认真的盯着小屋,打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我虽然跟你说了再见,但是可不是出去走一圈又马上回来的这种再见,所以你暂时先不要和我见面了”
回复他的只有风吹木门发出的嘎吱声。
他又出发了。
这次可比之前都看得仔细,连路过的一草一木都要将它们的位置特征都记个清楚。
好在第一次走过的路上随意砍杀的杂草给他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了挺长一段路了,而各个标记之间也没有重复的。所以这回总不会错了吧...
才怪。
他看着眼前的木屋。一瞬间,他心情复杂到甚至有些惊恐。他认命般走到了小屋前,认命的打开了木屋的门,认命的看着那没有丝毫变化的摆设,还有可能不算那么新鲜的剑痕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转来转去再一次遇见同样的事物的惊恐倒是淡了许多,反而有了些被耍了的感觉。
他抬头望了望天,看着略微刺眼的阳光。不会是你小子出问题了吧...
老天,这还是地球吗。
却又在瞬间,他突然一动,他开始狂奔起来。
连用几个轻功快速疾驰。
已经管不了太多了,先跑就是。
眼前的场景在周围飞速向后略过,他也顾不上什么路线和方位了,有路就走,头莽着就是一路往前跑。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跑得够远了,应该再怎么也会离开那个木屋一大段距离时。
抬头一看...
他带着还微微喘着尚未匀的气,闭上了眼。
这个原模原样的建筑和环境,他是真的不想再看一眼。
他握紧了拳向着前面的空气回屋了几下权当泄愤“我说了我要出去闯闯!闯闯你懂吗!不是搁这山林里散步!!”
他也不敢真的动这间木屋,毕竟自己很有可能,不,是绝对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好窝囊。
穿越没记忆没金手指没系统也就算了,还被迫被控制在这一小块地方,怎么,当了天下第一就要直接退隐了吗。
……等等,退隐?
突然想到的词让他在脑海里精准的捕捉。
既然他反复寻找出路,但是都兜兜转转的回到了原地,说明是这个世界的意志正在阻止他出去,或者说在阻止他现在就出去。
而他既然能够穿过来,那这些情况的发生就是合理的,世界意志也是合理存在的。
那么凭借他以往累积的经验来看,开局就送天下第一,那说明自己之后走得剧情绝对是不简单。
那应该走得是什么路线呢。
高手、归隐……
出山!
他瞬间想到了匹配的词。
所以说自己绝对就是那种练成天下第一却又突然退隐的高手,等到天下陷于危难时刻,乱像频出,人心涣散,可是世间各大门派高手竟无一人能够摆平。
而这时候一定有人会想起年少成名却又贸然隐居的他,也就是他这个低调的天下第一。
而他就只要轻松的等着别人来请他出山,再当着全江湖各大门派的面,随意挥挥手就将他们不能摆平的事情通通给摆平。
这听起来好像要比出去游历江湖行侠仗义还要好玩。
早说嘛,害他来来回回跑这么久耍他玩,也真是的。
不过想到给他安排了这么重要的戏份,算了,就当他暂时原谅这个世界。
想明白了,刚刚在这一块乱跑了三圈的不爽瞬间,其实也就微不足道直接烟消云散了。
他轻快的走入了屋中,一如之前出发打算离开时那般愉悦,就连先前觉得简陋破旧的小屋,如今也顺眼了许多。
那不走了,睡觉。
半夜,贺远忱却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他突然想起来,剧情要什么时候来,也没跟他说啊。
他就这样在这间木屋中度过了第一夜。
第二天醒来,他坐在床上,又开始陷入思考。
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知晓剧情的节点应该是什么时候来,更别说如今在这里与世隔绝,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动静也丝毫听不到一个响。
贺远忱又开始痛恨这个开局就完全失忆,系统金手指样样没有的世界。
没有任何系统提示的天糊开局,就跟他脱光衣服在大街上狂奔一样赤裸。
不过一般一穿过来就会有剧情触发的,那他的出场应该也快了,不然真把他关在这里面十年八年,江湖上更新换代,谁还会记得他这个天下第一。
让他穿来当天下第一,肯定不是让他来体验归隐生活的。毕竟这种天地万物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生活,在他之前的日子就早已经过的厌倦。
但感觉单纯的等着别人找上门来,好像也不够,毕竟机缘可都是自己把握住的。
说干就干,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四散的银丝规矩拢起披散在身后,白衣如雪,上面绣着高雅的挑花,针脚细密又精致,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熠熠的光。
腰旁别着的剑安然束进剑鞘,少了些危险的锋芒,却又处处透出隐忍的尖锐。
怎么看都有着天下第一的格调。
他稳稳地一步踏出门,这种时候,就是要端着,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他可要别人好好看看天下第一的气场。
他就这样端起来,打算整天跑出去转悠几圈,说不定就能触发到什么新人物剧情。
反正逛也是瞎乱逛着,因为因为无论走得有多远,再怎么乱走,也总能被安排到走回到他的小屋门前。
不过他试着走了几天,除了能够验证出来无论怎么乱走,真的总会让他走回家这个效果以外,他好像真的一无所获。
倒是他还发现了一颗挺好吃的树,上面的果子正好是成熟的时候,只要用着轻功到侧枝上,清甜多汁的果实便触手可及。
但他从来没尝试过轻功,只能凭着记忆里的技巧和身体的熟悉度进行尝试。所以当他第一次利用轻功上树时,骤然带起的新奇感觉,哪怕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一下惊得头皮发麻,一下子乱了心绪,左脚踩右脚差点起飞失败。
当他不算顺利但是稳健的上了侧枝,又找准位置坐下,随意伸手摘下了一旁鲜艳饱满的果实,擦了擦便往嘴里塞时,正值黄昏。
沁甜的果子里,果皮带着微微的酸,汁水悉数在嘴里绽开,橘黄的圆日落下山头,明明看得缓慢,却又转眼只剩了一个小尖。
云如被火烧了一般,铺遍了山谷上空的天,随着日头落下,光影又不断的变幻着。
他就在树上一直坐到天的昏暗交杂。
虽然在这里他还是一个人,可是以前那种无尽的空虚与孤寂却没有再找上他将他覆盖淹没。
他突然就有点喜欢这里了。
太阳东升又西落,如今阳光正斜斜的照在屋顶上,山谷里的鸟叫声已经转了一个周期,又是新的一天来临,今天已是第三天。
都三天了,可是还是没能听得一个响,连个人行动的踪迹都没有,贺远忱叹了口气,不会自己真要成了被遗忘的隐居老头了吧。
不行,他今天一定要有点收获,没有的话…
没有的话他就要再去那边的树上整点果子尝尝。
他出了门,还在慢悠悠的走着,天空少了点往日的澄澈,逐渐带上了些压低的阴沉,空气里已经有了微湿的草木气,过段时间应该会要下雨了。
今天看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他本来也就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自然而然的转了个方向。那自己还是赶紧去摘些果子好些。
转向时恰好余光向远处一撇,却又正好远远的便隐隐约约的瞧见那边空旷地上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停住动作,认真的看去。
没有看错的话,真的有个东西。
看起来还是一团人。
什么?人?!
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这一定是开始触发剧情了,所以现在只要有人的踪迹,他马上就变得兴奋起来,黑色的眸子里都闪着清亮的光。
所以他的机缘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