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两只小鸟在天上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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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了！猎杀时刻！苏醒了！猎杀时刻！”
“啪——！”白嫩嫩的泡椒凤爪砸在吱哇乱叫的闹铃上，艾希莉眯了眯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的眼睛。
“唔——”她在床上滚了一圈，慢吞吞地蠕动到床边，“……早上好，威尔维特。”
她用手指戳了戳挂在帽架的威尔维特。
“……今天迪克没有半夜打游戏呢。”
威尔维特甩甩尾巴。
“他还是半夜打游戏？”
威尔维特吐信子。
“好吧。”艾希莉抓抓睡得翘起来的头发，“看来我们达成了微妙的作息和谐。”
艾希莉从楼上下来时，迪克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了。
“培根煎蛋三明治和牛奶，”迪克一边吃一边招呼艾希莉，“来一份蛋白质大餐吗艾希莉？”
“这是你做的？”艾希莉相当诧异，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不是阿福的手艺。
艾希莉环顾四周，没有看见阿福的身影。
“今天阿福不在吗？”
“似乎是因为采购方面的事情？”迪克把餐盘放到桌子上，“时间上来不及准备早餐，本来他准备订餐，但并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起，他不想打扰你睡觉……我就提出我可以准备。”
艾希莉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肩膀，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唔……”
“如何？虽然不会有阿福做得那么好吃。”
“其实味道还挺不错的。”艾希莉眼睛没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桌面。
“呼！那就好！”
艾希莉听到迪克夸张地松了口气。
“……布鲁斯在家吗?”
“应该是在的，但是他还没有醒。”
“不，我醒了。”
两人抬头看向楼梯，布鲁斯看上去有些疲惫，随意披了件外套就走下来。
“阿福不在吗？”
好熟悉的问题，韦恩父女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阿福。
“很遗憾，他出门了，有些着急。”
“啊，对，他告诉我了，在晚上之前他恐怕很难回来。”布鲁斯看着艾希莉和迪克欲言又止，“我今天要去韦恩集团，你们是留在家里还是做些别的安排？”
只有艾希莉是很好安排的，艾希莉可以去苗圃或者威尔逊先生那里，实在抹不开时间也可以让艾希带着她的书和作业泡在韦恩总裁办公室，艾希莉从来不会乱跑。
重点在于迪克想怎么安排这段时间。
艾希莉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余光瞥向迪克，不料少年刚好在看她。
艾希莉偷看被抓个正着，她迅速扭头：“迪克……”
她慢吞吞地小声回答：“我和迪克在一起。”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布鲁斯的意料，他看向迪克，迪克抱着手臂，弯腰贴近艾希莉——
“你一定要靠这么近吗？”
“哈，”迪克竖起手指，“你说反了，是我和你在一起——我可不清楚哥谭有什么地方可去，艾希莉。”
布鲁斯靠着栏杆，看着两人的互动。
他知道这会儿可不适合他发言。
“……韦恩集团，星星的苗圃，图书馆……”艾希莉遍数她常去的地方，数遍了也不超过一只手，“画室恐怕不行……威尔逊先生周三休假。”
迪克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他意识到马戏团的孩子和哥谭可能水土不服。
“……只是我喜欢去这些地方。”艾希莉补充道，“如果你愿意去散步的话我们可以去公园。”
但是我可能追不上你……
最后这句被她吞了回去。
“星星的苗圃，那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很有趣。”迪克问。
艾希莉突然噤声，她意识到迪克也是一个孤儿——在不久前，他成了一个孤儿。
“是，是一个儿童活动中心之类的……”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是韦恩集团资助的一个慈善基地，专门提供给孤儿们活动的艺体中心。”布鲁斯接过了艾希莉的话，“你想去看看吗？迪克。”
布鲁斯把迪克和艾希莉放在了星星的苗圃，他傍晚时会来接他们回家。
苗圃里有值班老师和志愿者，艾希莉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并不陌生，不过这个和艾希莉一起出现的少年他们可没见过。
“这是迪克，我的养兄。”
艾希莉把迪克介绍给他们。
和艾希莉想的完全不一样，迪克在星星的苗圃可谓是如鱼得水……
迪克踩着扶手跳上将近两米的单杠做单手倒立支撑起来的那一刻，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在室内炸开。
“哇！！！！”
“艾希莉！！你哥哥好厉害！！！”
“他会飞！！！！”
今天值班的是莱拉女士，她和艾希莉还算熟悉，一抬头看见高空旋转的迪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不死心地再看看。
她颤巍巍地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艾希莉及时扶了她一把。
“艾希莉小姐……我可能是早上没吃饭低血糖出现幻觉了……我好像看见理查德少爷在天上倒挂金钩……”
“啊，没有，您可能有些高血压。”
艾希莉也很震惊，不过她震惊的是她居然开始习惯迪克会在天上飞的设定，她甚至觉得这点高度对迪克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顺带一提，您没有产生幻觉。他确实在天上倒挂金钩。”
艾希莉把迪克喊了下来，和他商量在这里减少高空活动，否则这些需要对孩子们生命安全负责的监护教师可能会吓晕过去。
迪克欣然同意，簇拥在他身边的孩子们却一个两个兴奋得不得了，七嘴八舌地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以前在马戏团长大。”
迪克总是毫不避讳谈起关于马戏团的往事。
“你也会在马戏团表演吗？”有孩子这样问。
“当然！”
迪克跳起来，他轻轻一跃就可以跳得很高，他蜷起膝盖张开双臂，落在滑梯二层的栏杆上。
底下的孩子再次尖叫起来，掌声掀翻整个屋顶。
“当我们出场的时候，全场的人都会欢呼——”
“我们是飞翔的格雷森。”
迪克正在展示他的抛接球技巧，现在数量已经来到五个，艾希莉随机盯住了他手里其中一个球，没过几秒就觉得头晕目眩。
扶着额头，艾希莉坐到桌边，托着下巴看向人群中心的迪克。
艾希莉很难描述她这时的感受，但她不得不承认，迪克真是一个相当惹眼的孩子，友善开朗，落落大方，就像一个降落人间的太阳。
尤其是他被人欢呼着围在中间的时候，他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她的衣服被人扯了扯。
艾希莉抬头，几个脸红羞涩的女孩子围着她。
“艾希莉，他是你哥哥？”
“……是的。”至少现在是。
“我们可以和他合影吗？！”
“我想跟他握手！”
如果迪克和她一起上学，一定会有数不清的女生来找她帮忙转交情书。
艾希莉觉得自己一定是猜错了，迪克要么是还没长成的校园小说男主角，要么是传说中的后宫漫男主！
男频废柴流可不会让男主角从小被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给他们看抛接球和顶盘子——
“放下你手里的调色盘！！”
你知不知道你在亵渎多么伟大的艺术！
艾希莉骂骂咧咧地抢走调色盘，从厨房给他找来一打塑料餐盘。
艾希莉和迪克在苗圃蹭了一顿午餐。
坐在迪克身边的一个孩子偷偷摸摸地把胡萝卜丢出去，恰好被迪克发现。
他靠近那孩子的耳朵：“不吃胡萝卜的孩子会在晚上被蝙蝠侠找上门——”
不，并不会。
而且她不是不吃胡萝卜，她这周的胡萝卜摄入量已经足够了。
艾希莉理直气壮地把胡萝卜拨出盘子。
孩子们上午疯闹了好一段时间，下午就有些皮不动了，事实证明，像迪克那样高精力的小孩还是极少数的。
“你下午准备做什么？”迪克来问艾希莉，“嗯……一般情况下？”
“……搭积木吗？”艾希莉问。
“嗯？”
“或者拼图。”
“我选积木。”
是积木，但不是乐高，就是很普通常见的多面体积木。
迪克还真是很少玩这个——至少现在他已经过了玩这种简单的几何积木的年龄。
“你想堆一个什么？城堡？”
不过他可以陪艾希莉待一会儿。
“对，城堡。”艾希莉把楼梯积木放在地上，盘着腿坐在窗边。
迪克比她高出不少，所幸空间够大，他找了个靠垫垫在胳膊底下，趴在垫子上，时不时帮艾希莉递去她需要的积木块。
这会儿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八月的光还是太炽热了，艾希莉伸手拉了拉窗帘，将一半的光挡住。
“给你遮一遮？”
“全部拉上那边的小朵就没有太阳了。”
艾希莉追着光看过去，不知何时趴在架子上的橘猫伸了个懒腰，眯着眼舔雪白的爪子。
艾希莉垂眼：“你怎么叫它小朵？”
“我取的——你看她身上的光斑。”
窗棂的形状被光扭曲，落在它身上就是一朵朵小花。
“玛丽知道你给它随便起名字会生气哦。”
玛丽是橘猫的名字，它脾气并不是很好。
“哎？它刚才还用头蹭我。”
“嗯，可能你跟它像，它很自来熟。”
——至少艾希莉看来是这样，而且迪克未免过于会照顾人了？如果艾希莉没记错他应该只有13岁？
“嗯哼——嗯？”迪克一骨碌爬起来。
他眼角抽了抽，不可思议地盯着艾希莉手下逐渐成形的积木城堡。
艾希莉已经搭到了第二层。
第一层以差不多高度的阶梯积木和圆柱形积木打底，绿色的圆锥积木和方块错落有致地穿插在楼梯与柱子的附近，花园一样的镂空地基组建完毕。
迪克理解了为什么艾希莉可以用这些简单的几何木块消磨一下午。
“……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
“啊？”
“我是说打游戏。”艾希莉试着让自己的语言不会让迪克在听感上感到不适，“我有注意到你睡得很晚……”
“我昨天吵到你吗？”
“没有。我睡得很好，非常好。”
艾希莉把长条木板放在地基上，窄而轻薄的木板支撑起拱门、瞭望塔和罗马柱。
现在她开始搭建第三层，或许是高度太高，她的动作开始变得小心且缓慢。
迪克打了个哈欠，再次躺回去，看着艾希莉的手下万丈高楼平地起。
“那真是太好啦。”
在最高处放上三角木块，艾希莉抬起眼睛。
“……迪克。”她小心地问，“你愿意和我聊聊马戏团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两只小鸟在天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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