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特殊身份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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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a轻轻掀开刚到手的钱箱，一股浓郁的油墨香气扑面而来。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果然，崭新钞票的气息，比任何名贵香水都更令她沉醉。
只是，厚度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她只消一眼便估算出来，比往常缩水至少两成。啪地合上箱盖，金属锁扣发出沉闷的咔哒声，远不及往日清脆动听。
“数目好像不太对哦~”
“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对面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熟练打开手提箱清点，又忽然停下动作，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没有看过吧？”
“拜托——”她慵懒地挑眉，肩膀微微一耸，掌心朝上摊开双手，“我可是最讲职业操守的好不好。”
这谎撒得，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至于对方会不会怀疑——呵，谁在乎呢？
若不是因为这家PMC的官方背景，单凭那点微薄的佣金，她早就另谋出路了。不过现在嘛...任务的意外收获，倒是让她嗅到了更诱人的机会。
一封带火漆的信封被递到面前，打断了她的神游。她面上不显，扫一眼暗红漆封上代表着“A级”的任务标识，“不接了啦，我要休假。”
男人还欲张口，却见她掏出手机瞥了一眼，立刻蹙起了眉。“真没空！”话音未落，人已钻进车里，只留下一阵引擎轰鸣声和飞扬的尘土。
南海市老城区，一栋灰败的居民楼隐没在夜色中。斑驳的墙皮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七楼的一扇铁门后，Umbra坐在计算机前，看着光标在漆黑屏幕上安静闪烁，如同某种呼吸的节奏。他的指节无意识敲打着桌面，直至屏幕右下角监控程序突然亮起红光。
“啧，比预计的快...”他刚起身，熟悉的敲门节奏便响了起来。
门开，Luna裹着一身潮冷气息走进屋里，夹克外套还在滴着水。
“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她随意将湿漉漉的发丝挽到耳后，踢掉浸透泥水的高帮靴，赤脚踩在发黄的地砖上，“居然被黑/帮咬上了。”
“没防备，”Umbra重新坐回电脑前，声音有些郁闷，“被老对手阴了。”
“那个RK-9？我都叫你尽早解决他了。”她眯眼看向屏幕，密密麻麻的代码让她很快移开视线，“哪家社团的人在找你？”
他脱下外套举起，待她接过换上，才将手指落回键盘，沉闷的敲击声响起，屏幕接连弹出几份资料页面，“新联盛，长毛雄。”
“长毛雄？不就是那批资料原来的买家？”她走至窗前，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了一把蝴蝶刀，随着手腕轻转，刀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殷红的甲油碎屑零星散落，“梁耀坤怎么不亲自找你？”
“大概是死了。”他的话顿了顿，“我怀疑是长毛雄手下一个叫sunny的做的，长毛雄派他来交易，但是梁耀坤和他见面后就没再出现。”
“找到他的罪证直接给警方咯~”Luna将碎屑吹向窗外，夜风立刻卷走了那些红色粉末，“这点事还要叫我回来，存心折腾我啊？”她皱眉看向Umbra，不满他的小题大做。
“这个sunny，他原名叫...罗志伟。”
刀锋突然背离了主人的意志，在指尖划出一道血痕，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摩挲着小指指腹处微不可察的凸起，那是纹身被激光清洗后留下的疤痕，她仿佛仍能描摹出那几个被抹去的字母轮廓——Zev.L。
“嘶——”迟来的锐痛骤然炸开，Luna将刀刃合起，转身去厨房冲洗伤口，“你故意的是不是？”
Umbra跟在她身后，倚靠着门框，问道：“所以，还报警吗？”
“死开啦！”Luna没好气地骂道，短暂沉默后，她关上水龙头，随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约他见面。”
窗外，大雨滂沱，连绵彻夜。她原以为这恼人的雨声会搅得人难以入睡，却不想淅淅沥沥的节奏渐渐化作摇篮曲般的韵律，不知不觉间竟陷入了难得的安眠。
「受今年第4号台风‘泰利’外围环流影响，我市自昨日夜间起出现持续性降雨天气，预计未来两天雨势将进一步加强。据气象部门监测...」
老式电视机突然开启，早间新闻机械的播报声将Luna从睡梦中彻底惊醒。她半闭着眼从身下凌乱的沙发垫间摸出遥控器，重重按下电源键。房间重新陷入寂静，只剩雨点敲打玻璃窗的声响格外清晰。
她仰面躺着，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斑驳的霉迹间，黑褐色的纹路蜿蜒伸展，仿佛与八年前那间破旧出租屋里的如出一辙。
狭窄的床铺在重压下发出细弱的呻吟，两人不得不肌肤相贴才能勉强躺下。他的体温总是偏高，焐得她沁出一身薄汗。
“小月亮…”叹息声混着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一颗汗珠自他紧绷的下颌坠落，恰巧砸在她微微颤动的眼尾。
她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天花板的霉斑已蔓延成陌生的形状，像被雨水晕开的陈旧血渍，在泛黄的记忆中静静扩散。
雨声忽而转急，一阵狂风掀动未关严的窗扉。窗外，风雨未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特殊身份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