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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   次日一早,崔挟月巴巴等在医馆门口,没等开门,就冲进去举起胳膊抓住谢意然道:“人血可能入药?”

      若不是聊到谢渺,崔挟月差点忘了当初谢夫人叮嘱过的事——“你血液中流转着西王母万分之一的神力,可起死人肉白骨……”
      崔叙还没到那种严重地步,那么是不是可以少量多次加进药里,缓解一二?

      谢意然皱眉劝道:“我知你在意崔叙病情,有无用处尚且不知,你身体必定虚弱。”

      崔挟月满不在乎一摆手,“试试就知有无用处,我大不了多吃些牛羊肉补血。”

      谢意然无法,请示谢奇后,取来一小碗,“一碗底即可。”
      她手腕白嫩细腻,崔挟月突然有些迟疑,匕首左右比划也下不了刀。
      谢意然:“不如寻些其他方子……”

      “不必。”
      刀刃划过皮肤的瞬间,崔挟月并没觉得疼,只是一种奇怪的痒意。血珠从手腕那条细长的伤口渗出,一滴,两滴,落入碗底,泛起阵阵涟漪。
      血流得比她想象得慢,伤口很浅,像是有愈合的趋势,崔挟月重新撑开伤口,嫩肉在两侧翻飞,良久方才盛满一碗底。
      崔挟月“嘶”了一声,补上后半句,“这么浅应该不会留疤吧?”

      “一为补气血内服,一为祛疤外用。”谢意然叹了一口气,早有准备地交给她两张药方,“过会儿我便煎药送去。但我还是要嘱咐你一句,以血入药兴许并无作用。”
      “没事,你就当我求个心理安慰。”崔挟月心头大好,挥手告辞回府。

      一进屋门,冬日暖阳将房间内照的暖洋洋的,崔叙正在书案前看竹简,听音抬眼一笑:“你回来了。”
      崔挟月一看桌边香烛,还剩一半——崔叙讨价还价求来的一炷香内的办公时间。
      她凑近使坏地用手扇香,“日头这么好,叔父也不出门晒太阳,浪费。”

      “你不浪费,一大早跑哪去了?”崔叙抓住崔挟月胳膊,鼻尖一耸,“受伤了?”

      崔挟月早就想好了说辞,将崔叙若无其事的态度学了个十成十,大方展示给崔叙看,“对啊,传说有一株仙草,专门治你的病,我一大早去就采来入药,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道。今天的药汤一定很管用。”
      崔叙:“都是苦药,能有什么差别,下次别冒险了,伤口上药了吗?”

      “上啦,”崔挟月围着他转了一圈,衣裙翩飞,趁崔叙不注意掐断香烛,推起崔叙就往外跑,“晒太阳去。”

      京城北军营,陆盛急匆匆下马,换上备好的朝服,径自入宫。
      对他而言,侯府没有崔挟月在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离年关还要十来天,正是不得闲的时候,夏泽麟一脑门官司,贺栖跟公公似得在旁当摆件,屁用没有。

      贺栖老早就被薅进皇宫,他一武将,除了教小太子武艺,其他时间都被拘在夏泽麟御书房中。
      偏生有些事关机密,他听不得,就又被赶门口去看鸟拉屎。
      虽然夏泽麟说是心忧安全,要他看护在侧,但贺栖十分怀疑,夏泽麟就是小心眼眼红他清闲。

      此时,贺栖正蹲在门口吹冷风,姿势十分不雅,他长长的朝服落在地上,这倒省了洒扫太监的活儿。

      年前夏泽麟病重得厉害,南越国世子进京服侍,狼子野心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如今一年过去,密探来报,南越王似与西洋人有所分歧,双方使者多次见面争执。

      夏泽麟也不再假装重病,适时痊愈了,但那世子夏涂却依旧留京。
      他与朝中臣子并无联络,交好也是与几位风流雅士来往,言语间不涉及朝政,看着十分“识趣”。
      此时前来,夏泽麟为表重视,将贺栖赶出门,快一个时辰了。

      贺栖站起跺跺发麻的腿脚,一点也不在意背后夏涂身边小厮的目瞪口呆。他很快寻到另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手肘撑在御阶上,身体向仰躺在御书房门口。
      如果不是在三步一侍卫的皇宫内,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度假姿势。
      比起看鸟拉屎,贺栖他更怀疑皇宫,尤其是御书房,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在飞过第十八只鸽子,他终于确认,夏泽麟就是故意耍他玩。

      “哟,御书房门口怎么多按了座石狮子。”
      熟悉的声音入耳,贺栖一个激灵,一跃而起,“陆伯黎!你还有脸回来!我都要在京城呆得长草了!”

      陆盛甩了甩腰牌,呵呵一笑,“春风吹又生,火兄,长草是你的命数。”
      “呸!”贺栖拉近两人距离,“快跟皇上说把我调去北疆,从京城吃喝拉撒样样不痛快,你再晚来一天,你心爱的火兄就要投湖自尽了。”
      陆盛:“过了年你就能回去,再忍忍别投湖。”

      贺栖一愣,“皇上现在和惊弓之鸟一样,他身边不留人了?还是北疆出什么事了。”
      “都没有,”陆盛想到什么,美得眉毛都要飞起来,“我请旨去南越亲自调查。丝路暂时安稳,你过去也没什么事,日常敲打敲打蛮人就行。”

      贺栖见他这副思春样,就知道南越有谁在,“鄙视你。”
      陆盛身姿挺拔,站得笔直,闻言只一笑,不与单身狗计较。

      公公在两人拌嘴时,早进去禀告夏泽麟。
      没过多久,夏涂出来冲两人客气一拱手:“侯爷,将军。许久未见侯爷,身子可还好?”

      陆盛一颔首,感觉这一问问老几十岁。他两人态度冷淡,拢共没客套几句,送走夏涂。
      “真好,咱俩活成了光杆司令。”贺栖似有所感,低声道:“我在京城这一年上门提亲的少之又少。都嫌弃咱们替皇帝办事,对自己一点余地都不留,怕哪天良弓藏,连累到自家。”

      陆盛沉重地拍拍他肩膀,贺栖还以为要说什么正事,连忙洗耳恭听。
      陆盛眉眼深邃,眼窝极深,看起来异常严肃,“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求神拜佛没用,”陆盛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只能求皇上下旨联姻了。你说咱俩这些年军功,能为你求个什么样的女子?”

      贺栖怒不可遏,“陆伯黎!枉我还认真听!你就是个混蛋!”

      这和北疆有关的事,贺栖终于不用在外面数鸟了。
      待两人出来时,天色已晚,平坦的青石砖上空无一人,两人踏着月色一同回到侯府。

      临到门口,贺栖神色怪异,他挠挠头,“我……和你说了周全的事了吗?”

      “嗯?”陆盛没回头,老管家李伯在门口等候一天,见陆盛回来激动的热泪盈眶,张口连汪了好几声。
      “……?”
      陆盛掏了掏耳朵,生怕累出幻觉来。

      李伯掏出怀中的大黄,“侯爷,您终于回来了。厨房备好了驱寒汤。”
      “好闺女,又沉了。”陆盛松了一口气,接过大黄用力掂了掂,“别准备了,姜味忒冲,不爱喝——申家全族流放,周全给他叔报仇雪恨了,还能有什么事?”
      他许久不见贺栖回复,扭头看去,一张狗脸热热乎乎地架在他肩膀上,同样看向贺栖。

      只见贺栖扭扭捏捏,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哼哈半天,“申家灭族后,他就搬出去了,还给你留了他一年的俸禄。”

      陆盛道:“这一年的俸禄他得攒多久,客气这个干嘛,他搬去哪了?赶明儿有时间聚聚。”
      “别聚了,对你俩都不好,”贺栖抓耳挠腮,极尽暗示,“他搬去崔府旁边的一处宅子了,离崔府不过几步路。”

      “哦那也不远,他住在侯府许久,旁人早就默认了关系,聚聚无妨,别担心这个。”陆盛依旧没懂,他抱这大黄半天,手都酸了,见贺栖屁还没放出来,实在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到底怎么了,说。”
      贺栖一狠心一咬牙,嘴巴飞快,“他喜欢崔姑娘,还问婚没婚配!”

      “那自然好啊,大仇已了,也该放下成家立业了。”陆盛放下大黄,没注意到贺栖绿成苦瓜的脸,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思忖道,“怪不得他搬去崔府那里,等明日我上门与崔姑娘商议合离,免得耽误人家。”
      “虽然比不上我,但周全长得也不赖,现在官职也不低,又在皇上面前露了脸,以后前途好着呢。崔姑娘怎么说?”

      “崔姑娘还不知道,”贺栖面色平静,仿佛已经死了两天了,“因为崔姑娘,周全已经拒了王家的议亲,爱慕之心昭昭可见。”

      “诶,”陆盛趁机传授知识,“这种事情就应该要女方知道,不然按崔姑娘的性子,应该许久都感觉不出来,还是要明说的。”
      “不,崔姑娘心思灵巧,见面肯定就知情了。”

      陆盛怪异地看了贺栖一眼,“你最近跟崔姑娘来往很多吗?”
      贺栖静静道:“你怎么不问是哪个崔姑娘。”
      “还能是哪个崔姑娘,崔家待字闺中的也就……”陆盛像是刚反应过来,整个人剧烈一颤,不可置信地确认道,“是崔姝对吧。”
      对吧对吧……
      贺栖缓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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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改名啦改名啦,封面也换喽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