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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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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绮雯的头发变成了棕色长发，走动时，有几抹挑染的暗紫露出来，估计是个假发。
她在教学楼下的花坛拦住了徐朗他们几个：
“你们怎么回事？被人揍成猪头还叫人哥，贱不贱啊。”
“谁有本事，咱就叫谁哥。”钱亦谦嘻嘻地笑着。
“再说了，给你办事，顶多就是一顿火锅，你知道我们昨晚去哪了吗？”徐朗似乎回味着。
“五星酒店里的台球厅，那服务，真没得说。”
“我去，有钱人的世界真的不一样。”张逸风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感叹。
翁绮雯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很想破口大骂，但看看周围走过去的同学又忍了下来，最后变成一句怒气满满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嘲讽：
“你们干脆认他当爹好了。”
这时，一楼教室的走廊上，一个男生用一根棍子挑着十几袋早餐朝教室走去。
一班的窗户探出几个脑袋，男生一看见立马招呼：
“儿子们，你爹我回来了。”
“大爹，您辛苦了。”教室蹿出两个兴高采烈的男生，接过那满棍子的早餐。
“哈哈哈，看到没，买个早餐都能收获一堆儿子。”
徐朗几个哈哈大笑起来。
翁绮雯黑着脸回到教室，大力地拉开教室后面的柜子把书包甩进去，又砰地一声把柜门拍上。
她恨恨地看着那两个临窗的位置。
江舟把试卷递给林江，林江扫了一眼，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江舟难得地抿嘴笑了一下。
“那婊砸是找到靠山了？”杜月斐凑过来悄声说道。
“什么靠山，不就是打架厉害一点，要是雯姐让鹏哥多叫上几个人，有他好看的。”钟思雨不屑道。
“听说以前还跟人抢包子吃呢？我看这种又穷又野的小子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找个机会，连那个贱人一块收拾。”
翁绮雯咬咬牙，狠狠地瞪了眼林江和江舟。
课代表开始收昨天的作业。
收英语作业的周茜从第一排轮着收下来，来到江舟的课桌前，略过江舟收起林江的卷子。
“收完。徐朗，你的补好没有，我交办公室去了。”
看着桌面上的卷子，江舟早已习以为常。
接下来的语文、数学作业，都落下江舟的一份没有收走。
林江默默地看着，在物理课代表张睿翔习惯性掠过江舟的时候，他站起来，脸色不善：
“你瞎了？这不还有一份卷子吗？”
“她自己会交。”张睿翔推推眼镜，回了一句。
他语气平淡、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一边说着，林江一把抢过张睿翔手上的卷子。
听到动静，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边。
江舟平静地看着桌上的试卷，还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被孤立是什么滋味？
没有人跟你说话，没有人收你的作业，没有人愿意跟你搭档，没有人在意你的遭遇。
下雨天，窗户被故意打开，雨水洒进来淋湿了桌上的书本笔记，周围的人只会把自己的桌子拖开一点免受连累，从来不会有人去关上那扇窗。
书本被扔出窗外，其他的人只是淡淡扫一眼，没有人阻止，没有人在意这件事谁对谁错。
被扔进垃圾桶的试卷，他们也视而不见，继续往里面扔垃圾。
“什么我意思她意思的，把试卷还我，我要交给老师。”张睿翔有点发急，伸手去抢。
“那就是你的意思咯。那你也不用交了。”说着，林江把试卷铺开，一张一张地翻找。
“你什么意思？”张睿翔握着拳头，脸上一片通红，又不敢和林江硬来。
“嗯，这张是你的试卷，写得不咋样，最后两大题都错了。”林江扫了一眼，然后看着张睿翔，唰唰几下把试卷撕成碎纸条。
“啊！”有人尖叫出声。
“你干什么？”张睿翔大喊一声，向前一步，身子向前倾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我干什么？这是你欺负人的代价。还有其他的什么代表，你们可看好了，要是再不干人事，别怪我不客气。”林江冷淡地扫了一眼其他人。
其他几个课代表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赶紧滚蛋。”林江说完，把那叠试卷扔给张睿翔。
张睿翔拣起地上的试卷，胸口起伏着，憋着一口气瞪了林江一眼才气鼓鼓地走出教室。
江舟的眼睛有些酸涩，渐渐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翁绮雯几个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有人边打量边开始议论。
“好生猛。”
“有人看到江舟昨晚放学和张逸风他们几个坐一起喝奶茶。”
“还有林江。”
“他为什么要帮江舟出头啊？”
“林江和江舟是男女朋友？”
“他才转学来多久啊，这俩手速够快的。”
“那林江什么来头啊？跟徐朗他们打了一架还称兄道弟了。”
“听说很会打架。”
“不用听说，我们都看见了，他好像从三中转来的，也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
“听说曾是三中老大，打起架来野得不行，人狠着呢。转来我们学校就是因为打架被劝退。”
“难怪他敢弄翁绮雯。”
“你说是他先撩的江舟，还是江舟先勾搭他。”
“江舟为什么要搭上他呀？”
“笨死了，找靠山呗，你没看见她被翁绮雯几个欺负得有多惨。”
“那这算不算卖身啊......哈哈哈......”
他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就像一条条长满尖刺的毛毛虫趴在翠绿的叶子上细细簌簌地啃食着，听起来让人觉得心慌作呕。
看见校园暴力时，那些人缩在角落，捂住耳朵、蒙上眼睛，闭上嘴巴，可安静了；流言蜚语漫天时，他们依然缩在角落，但是开始探着头、一边打量着受害者，一边用手遮住嘴，窸窸窣窣。
那些人以为事不关己，其实都是散发着恶臭的，让人恶心的帮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