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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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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好笑地看着她:“姐姐,你知道娃娃在哪儿吗?”
金枝想了想,说:“一定是你藏起来了,对不对?你让我来猜一猜你藏到哪儿了。”她支起脑袋,摇头晃脑地说:“是不是藏在你身上呀!”
她大笑着扑过去,“让我摸摸你藏到哪儿了!”
金玉被她咯吱得哈哈大笑。
最后两个人一起躺倒在床上,绵软的被子拥着她们,就像还在母体中一样。
雨夜倾盆,怜儿在成堆在脏污中寻找,这里是乱葬岗,宫里犯了错的太监宫女就会被人一草席子卷走,扔到乱葬岗。
她要找到小安!
怜儿买通了打板子的太监。这宫里的太监,有的是法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有的人八十大板还不死,有的人十板子就一命呜呼。这完全看太监的手法!
怜儿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安。还有气息。
怜儿喂了她一颗保命丹药,她才悠悠转醒。
“怜儿妹妹,都是小安没用,没能把那贱婢拿下,反而让自己遭了陷害,还拖累了贵妃。”说着,她就潸然泪下。她脸上全是泥土,混合着雨水、泪水留下,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的印子。
“好了。”怜儿呵斥道,“事已至此,想办法把你救出来才是正事。我在花房给你找了个空缺,以后你不叫小安了。以后你叫安安,是花房的宫女,不再是启祥宫宫女。”
金枝看着花房送来的荷花,娇艳欲滴,养在大水缸里。
她喊金玉,“金玉,你快出来看看,这荷花多好看啊,出淤泥而不染。”她自夸,“就像我一样,虽然处在深宫里,但却能保留一份赤子之心。”她笑着问:“你说是不是呀,妹妹?”
金玉好笑地看着她,“是呀,我的姐姐天下第一美,姐姐是楚国第一美人,什么花都比不上姐姐!”不过,梁宫里没有人喜欢她们姐妹,这花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有这么好的花,肯定不是送到她们这里来,首先要送到皇后宫中,然后再送到贵妃宫里,还有其他来自南梁本国的妃子,根本不会送给她们姐妹俩。
她想了想说:“要不,还是把这花扔了吧!”
“为什么呀?”金枝不解。
金玉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花指不定沾了什么药呢?也或许是我多想了,但在这宫里生活,小心一点总归没错的。”
金枝一边嘟囔着“你就是想多了”,一边还是把花扔了。
屋外的麻雀站在缸沿上喝水,喝着喝着却一头栽进了水缸里。缸里渐渐漂浮起了很多麻雀的尸体,路过的太监宫女纷纷捂着鼻子。过了几天,这口水缸终于被人清理走。
过了几天,花房又送来了一盆牡丹。
金枝眨眨眼,好漂亮的牡丹花,雍容华贵。
她把牡丹花别在了自己的头上,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风吹动她的衣角,感觉自己美极了!
不过,这个季节为什么会有牡丹呢?
突然传来宫女的笑声,是外面路过的宫女。
金枝也没有听清楚她们的话,但是好像她们是说了,有人给陛下上供了一批鲜花,可能这就是上供的牡丹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来对于天家来说,夏天有牡丹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不过,好像她们说御花园有什么很热闹的事情,她想戴着这朵牡丹花去看看!
可是金玉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她干嘛去了。不管了,她决定现在就去御花园看看!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金枝哼着歌,边走边唱。
御花园里多了很多好看的花,有很多她都叫不上名字的,她偷偷地摘了一朵,见没有人看她,便又摘了一朵。
美丽的花,配美丽的金枝!
突然有人拍上她的后背。她吓了一跳,原来是金玉。
金玉道:“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在宫里呆着?”
金枝撒娇道:“你一下子出去那么久不回来,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嘛!”她手里还拿着一束花,“看!我摘了好多花,给你戴上这个!”
金玉看她将自己簪的满头花,有点儿好笑。不过,她不动声色的把那朵牡丹花摘掉了,被皇后看到不好。
“你干嘛把花扔了呀?”金枝不舍地看着地上的牡丹花。
“这花都枯了!”
“哪有啊!明明鲜艳得很!”
金枝被不情不愿地拉走了。
远处,皇后娘娘款款而来。
只不过这一切金枝都没有发现,她只是个快乐的小孩儿。
梁帝从另一侧走出,心想:楚国进供的这两个美人,一个精明,一个蠢笨。还好漂亮的这个是个笨蛋,笨蛋美人嘛!他的眼神意犹未尽地看着她的背影,像狼一样盯着她!
谁能不爱笨蛋美人呢?
想到朝堂上的一堆破事儿,头更疼了,要是朝堂上的事情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皇后的母家、韦贵妃的母家,还有太后的母家,想到这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皇帝就头疼。
要把这些势力都平衡好真是不容易。头疼。头疼头疼。还是看小猫咪闯祸有意思。
皇帝抚着额头离开了御花园。
再美的花,碰上无心赏花的人,也是白搭。
皇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宫女太监说:“把这些花都送回花房吧!”
宫女劝道:“娘娘,这花是花房孝敬的,刚布置好就撤了吗?”
皇后道:“都撤了吧。”
于是众人只好将花都送回了花房。
皇后在亭子里独坐,想着家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母亲说,父亲见她久不怀孕,想把她妹妹也送进宫来。
那个妹妹是姨娘的女儿,母亲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但是也催着她早日生下皇嗣。
只是,皇帝虽然表面上给足了她尊重,看似万千荣华集于一身,内里呢?她苦涩地笑笑,皇帝是不会允许她生下孩子的
下个月初八是皇帝的生辰,韦贵妃也解了禁足,她想在宴席上献舞一曲,重新俘获皇帝的心。
这段时间,她苦练惊鸿舞,这是她得宠那日献的舞,听说是前朝皇帝非常宠爱的妃子所做,她就是凭借这舞一举得宠。
宴席当日,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摆膳。
宫女们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布置,简直美轮美奂,果然是皇家气象,只有皇家才能如此大手笔。
金枝好奇地左看右看,好多精美的装饰,她好想拿一个偷走啊!一定值不少钱吧!不过钱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太好看了呀!
金玉坐在她旁边,见她摇头晃脑,就看她一眼,示意她差不多行了,注意仪态!
金枝也挤眉弄眼地,表示自己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皇帝下了早朝,就来参加皇后为自己举办的生辰宴了。
等到他宣布开始,宫人们才鱼贯而入。金枝都饿得流口水了,正想开吃,韦贵妃发话了。
“陛下,臣妾愿献舞一曲,为陛下庆生!”她期待着皇帝像第一次那样。
那日,她刚刚进宫没多久,也是这样的庆生宴。
她也是这样说的,“陛下,臣妾愿献舞一曲。”
后来她就取代了之前的梅贵妃,成为了宫中风头无两的韦贵妃。
陛下启唇,韦香儿心跳如擂鼓。
“不必了。”
韦香儿还想说什么,但是皇后让她退下了。
宴席上,皇后安排了教坊司的舞女,她们载歌载舞。
金枝只顾埋头狂吃,好香的饭,好美的美人在跳舞,她吃得肚儿圆滚,向后仰着,欣赏美人跳舞。
还有好香的米酒,她喝了几口,就感觉自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她在吃吃地笑,盯着美女吃吃地笑!
皇帝本来在一个人喝闷酒,前朝,韦相又在和自己唱反调。看到金枝这副样子,也禁不住笑了,一个小醉猫。
皇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金枝。醉成这样,真不像话,于是她喊来太监,吩咐他们把金枝送走。
韦贵妃见她走了,也不想呆了,于是也声称喝醉了吃多了,向皇后告退。
她这一走,金玉也趁机离开了。
……
场上人走了大半,皇帝也无甚兴致了。
一场宴席,无聊地过去了。
不过皇后自觉自己安排的挺好,没看见大家都开心地喝醉了吗?
皇帝参加完宴席,还要去太后宫中请安,太后也为他安排了宴席。
不过,太后安排的是小宴,就是给他做点儿吃的喝的。
一切都没毛病,除了他现在确实有点儿撑得慌,刚刚光顾着看金枝了,不知不觉吃了很多。
人在吃饭的时候是不觉得撑的,等到吃完了那股撑劲儿上来就很难受了。
于是他在太后这里一口没吃就走了。
太后想:是不是这宫里的厨子不行,她立马换了这个厨子。
等她听说,皇帝在皇后那里吃完了才来她这里,已经是两天了。
其实先去哪里也无所谓,只是不应该在她这里一口都不吃,她想:是时候好好敲打一下皇后了。否则,这位皇后就要爬到她的头上了。
想当年,她也是在宫里忍辱负重了很多年,皇后这是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