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当你一条合格的fish》阿苏喵

23、第二十三章

　　确定关系的第一个夜晚，对两人来说，都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林听躺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沈确吻她时的样子，他低沉的声音说“饲养员”，他红透的耳根，他笨拙却真诚的“条款”，还有最后那个傻站在原地、系统过载的模样。

　　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忍不住无声地尖叫，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点开微信，沈确的头像安静地躺在列表里。

　　不久之前，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个月前那条莫名其妙的“努力变合格”上。

　　现在，聊天界面最下方，多了一条新消息。

　　【沈确】：安全到达宿舍。

　　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

　　林听咬着唇，回复了一个字：【嗯。】

　　几乎是在她发送成功的瞬间，对话框顶上就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

　　输入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最后发过来的却只有一句：

　　【沈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占座。

　　林听看着这朴实无华、充满“唯一”自觉的问候，忍不住笑了。

　　【林听】：随便。别是bug就行。

　　【沈确】：不会。我优化了算法。

　　林听：“……” 好吧，你赢了。

　　【沈确】：晚安，林听。

　　【林听】：晚安。

　　对话结束，但林听知道，屏幕那头的人，此刻心情一定和她一样，波澜起伏。

　　她点开沈确的朋友圈，背景是一片空白，动态寥寥无几，最新一条，发布于半个小时前。

　　没有配图，只有一行代码：

　　System.out.println(“The world is wonderful again.”);

　　（世界再次变得美好。）

　　林看着这行代码，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酥酥麻麻的。

　　她点了个赞。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里，沈确看着那个新鲜出炉的点赞提示，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反复点开林听的聊天界面，看着那个“嗯”和“晚安”，像是要看出花来。

　　「她点赞了。」
　　「她是不是也觉得世界很美好？」
　　「是因为我吗？」
　　「应该是吧。」

　　他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飘落的雪花。

　　左耳垂上的耳钉在室内灯光下折射出微光。

　　他抬手，轻轻触摸着那枚耳钉，指尖传来微凉的金属触感，却让他心头一片滚烫。

　　他想起吻她时的感觉，想起她唇瓣的柔软，想起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想起她最后那个落在下颌的、轻柔的吻……

　　身体里仿佛有一簇火苗被点燃，并且又愈演愈烈的趋势。

　　某些陌生的、躁动的情绪在血管里流淌，让他口干舌燥。

　　他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身体的异样。

　　「不能急。」
　　「会吓到她。」
　　「要循序渐进。」
　　「但是……」
　　「好想她。」

　　他回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熟练地调出一个空白的代码编辑器。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一行行代码流畅地出现在屏幕上。这不是任何项目或作业，只是他习惯性地用这种方式来整理和表达内心过于汹涌、无法用普通语言描述的情绪。

　　他构建了一个虚拟的雪夜场景，两个像素小人站在雪地中，缓缓靠近，最终，其中一个像素小人的唇，贴上了另一个……

　　代码运行，画面循环播放。

　　沈确看着屏幕，眼神温柔，耳根却再次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林听几乎是顶着两个黑眼圈醒来的。

　　她磨磨蹭蹭地洗漱、换衣服，心里既期待又有点莫名的紧张。

　　走到食堂门口时，她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刚踏进食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沈确。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原本冷硬的线条。他面前摆着两份早餐，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安静美好。

　　似乎是心有所感，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门口的林听。

　　四目相对。

　　林听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一拍。她努力维持着镇定，朝他走过去。

　　“早。”沈确站起身，帮她拉开对面的椅子。

　　“早。”林听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早餐——是她常吃的奶黄包和豆浆，还有一份煎饺，以及一小碟切好的水果。种类丰富，分量适中。

　　“不知道你的具体偏好，所以都买了一点。”沈确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希望合她胃口。」
　　「水果是不是买多了？」
　　「豆浆温度刚好吗？」

　　林听听着他内心的碎碎念，拿起温热的豆浆喝了一口，点点头：“挺好的。”

　　沈确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羞涩。

　　周围不时有同学投来好奇或惊讶的目光，但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无视。

　　“今天什么课？”林听找着话题。

　　“上午是数据结构，下午是编译原理。”沈确回答，然后反问，“你呢？”

　　“上午马原，下午没课。”林听咬着奶黄包，含糊地说。

　　“嗯。”沈确点点头，记下了。

　　吃完早餐，沈确自然地拿起两人的餐盘去回收处，林听则站在原地等他。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做着如此日常的事情，林听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像…有这么一个“饲养员”，感觉还不赖？

　　去教学楼的路上，沈确依旧牵着她的手，只是动作比昨晚自然了许多。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迁就着她的步调。

　　“那个…”林听忽然想起什么，晃了晃他的手，“你的耳钉，什么时候打的？”

　　沈确脚步微顿，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耳垂。

　　“上周。”他低声说，“愈合了。”

　　“为什么打在这里？”林听好奇。她记得上次发炎的是耳垂，但他最终选择的是耳骨钉。

　　沈确的耳根又开始泛红，眼神飘向远处。

　　「因为……你说过，耳骨钉比较像浪子。」
　　「虽然我不像，但……可以学。」

　　林听：“……” 原来根源在这里！

　　这条笨鱼，为了他的“毕生追求”，还真是……不遗余力。

　　她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根和那枚在阳光下闪烁的、带着一丝叛逆意味的耳骨钉，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其实…”林听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挠了挠他的掌心，“你不用学什么浪子。”

　　沈确转过头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你现在这样，”林听垂下眼睫，声音更轻了，“就挺好的。”

　　沈确愣住了，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

　　他握紧了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有些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稍稍放松。

　　「她说我好。」
　　「她喜欢我现在这样。」
　　「不用当浪子。」

　　他的心声简单而快乐，像得到了最珍贵奖赏的孩子。

　　走到林听上课的教学楼楼下，分别的时刻又到了。

　　“我上去了。”林听说。

　　“嗯。”沈确看着她，依旧没有立刻放手。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赶着上课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

　　林听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起了玩心。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沈饲养员，今天的早安吻服务，记得补上。”

　　说完，她狡黠地一笑，转身就想跑。

　　然而，手腕却被沈确一把拉住。

　　他微微用力，将她带回了身边，另一只手虚扶在她的腰侧。他的目光深邃，带着一丝被挑逗后的危险光芒，低头看着她。

　　“现在补，可以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磁性的沙哑。

　　林听的心猛地一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脸颊爆红。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反击”！

　　“这、这里人太多了！”她紧张地想要后退。

　　沈确却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扶在她腰侧的手轻轻收紧，然后松开，顺势揉了揉她的发顶。

　　“那就先欠着。”他的眼神温柔，带着宠溺，“晚上一起自习？”

　　林听红着脸，胡乱地点了点头，挣脱他的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进了教学楼。

　　真是这个男人怎么一晚上就和变了个人一样！！！

　　沈确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发丝的柔软触感。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带着些许占有欲和期待的情绪。

　　「晚上……」
　　「可以收点利息吗？」

　　新的“饲养员”生涯，就在这样羞涩、悸动又带着无限暧昧的氛围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关于“服务”内容和范围的探讨与实践，显然，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