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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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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次意外,艾瑞克他们还是觉得跟着大部队走很有必要。那边确实麻烦不断,但起码他们俩外出干活时,女眷这边有男人守着,这个年代只要要点脸的男人都不会放着女人战斗,自己躲起来。
再加上人多势众,那些有坏心思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最少总能支撑到他们赶回来吧?他可不想再次让阿贝格尔冒险了,毕竟子弹可没长眼睛。
大部队那边,真不能全怪这群人不愿意继续赶路,实在是连着全速赶了五天的路,因为担心那支印第安人追上来复仇,所有人一直保持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这样折腾下,人实在是精神身体的双重疲累。
再加上不久前刚碰到过雷鸣电闪的鬼天气,那时大家还不是照常上路,这次自然也就以为是差不多的情况,两厢一对比最后还是惰性占了上风。
不过他们也没有像前几天一样,能睡车厢的尽量睡在车厢里面,睡不下的就地铺张橡胶垫,随便对付一晚上。露营之前,大家还是做了一些准备工作的,他们专门拉起了遮雨的帐篷,一圈下来你家的帐篷挨着我家帐篷,撑起了一片不小的干燥空间,等明天早上起床,哪怕下雨也能简单做点早餐。
谁知道当晚的暴风雨格外猛烈,那些守夜的护卫队成员看着天气状况不对劲,只来得及通知领队,车队里的人已经被一阵阵炸雷和白光惊醒了,眼看着好几家的帐篷和马车被暴风吹的东倒西歪,车队围成的圈很快被冲破了几个出口,那些商人带着的牲口受惊之后一窝蜂的顺着出口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眼前的情况,商人雇佣的牛仔们要追赶牲口防止他们跑太远后找不回来,自然就不能帮助露营的人转移。有人想赶紧把拉车的马和牛套上好赶紧转移,可一向听话的牲口被炸雷和闪电惊的剧烈反抗,前蹄高扬在空中乱踢,人根本无法靠近。
最后大家只能放弃套牲口的打算,转而以家庭为单位,靠人力拼命的把马车往安全的地方移动,至少不能继续停在水边,不然一个不好被风吹进河里,怕是救也救不回来了。
商人的牲口是跑了,不过那些被带着当储备粮的牲口,比如那头奶牛,因为行动缓慢,到时没有走远。那两头猪,因为前天晚上在地上拱啊拱,拱出了一个泥坑,在里面打滚时睡着了,安全的不得了。
总之兵荒马乱的过了一夜,不要说想休息好了,车队遭受了有史以来的最大损失。有人的马车被暴动中的牲口踢坏了,有人家的马车因为转移太慢,一不小心失去平衡被吹的翻滚进河里被水流冲走了,还有还几个孩子因为大人看管不过来也没了......
这群人勉强找了个还算安全的地方,看着眼前的狼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可再怎么受打击,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善后。坏掉的车需要修理,跑出去的牲口需要找回来,丢掉的人也要努力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回尸体入土为安......
不少人这个时候是真后悔,后悔当初一时偷懒,因为各种顾忌没有跟着艾瑞克他们离开。虽然艾瑞克他们和大家同路的时间并不长,可已经有足够的事实证明,这两人的判断基本不会出错,为什么自己偏偏没有早点吸取教训呢?
本来车队从上路以来就一直问题不断,不少人其实已经对领队的能力起了怀疑,经过昨晚的事,大家对领队的信任更是分崩离析。
之所以选一个领导出来,是为了选一个有经验有能力的人,能为大家指导方向做出正确的决定,可他们的领队似乎很容易被大家的意见左右。
刚上路时的那些意外,领队自己也说了,完全是人为的,是可以避免的,那为什么刚开始他不强势一点,把纪律立起来呢?如果大家都能老老实实的按规定行事,是不是那些伤亡就能避免了?
还有昨天晚上,约瑟夫他们离开前明明和领队说过话,他为什么没有要求大家一起往前再赶一段路,寻个安全的地方再休息呢?就因为大家都喊累,不愿意走?如果最终还听大家的,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选个领导人呢?
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大家谁也接受不了,潜意识里总想找个人背锅,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车队的人一时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觉得约瑟夫比领对更可靠,应该重新推举他当领导,他们的理由很充分:约瑟夫和领队以前一起干过活,领队有的经验,他也有。而且好几次危机都是他发现的,比如水牛群迁徙,那群猎人偷车队里的姑娘,还有昨晚的事,约瑟夫也提醒过领队了,并且坚定的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了,这说明约瑟夫更警觉,意志更坚定。
另一方则是觉得约瑟夫他们没有组织,不合群,从他们晚上露营时不和大家在一起就能看出一二。
支持约瑟夫那一方的反驳意见是:人家队伍里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他们不和大家一起露营,都有不少男青年时不时盯着她们,如果住一起,车队还能安生吗?
反对方还反感约瑟夫他们一来就插队,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谁都知道到了沙漠地带,走在前面有多多少好处。支持方的反驳意见是:你们只看到走在前面的好处,怎么不看一看走在前面的人要面对责任呢?
如果碰到地势凶险的情况,人家约瑟夫他们能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绝对不会耽误后面的车队,换成是你,你敢什么情况都上吗?
他们还提到了上次过河的时候,约瑟夫他们自己找的过河地段,而且有先见之明提前一天过河,因此才没有像他们一样,碰到第二天早上水流变急,人被水冲走的情况。
支持方问反对方:换成你们走在最前面,你们能做到吗?不要求你们能自己解决问题,就问你们碰到危险的路况,你们敢直接上吗?
走在最前面还意味着如果有危险,你是第一个面对的。后面的人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他们只会跟着前面车辆的反应跟着行动,如果前面的人应对不及时或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会给紧跟着的人造成致命的伤害。像水牛迁徙那次,如果不是约瑟夫他们及时反应过来,大家紧跟着他们跑,伤亡会这么小吗?
支持派的人有理有据,反对派哪怕心里仍然不服,可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最终还是有人小声说领队好歹一心为大家好,为人处事还算公正,这个时候提出换掉他,太伤人了。
艾瑞克他们这边到底是提前做了一系列准备,损伤并不大,敲敲打打了一天车就修好了,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就开始往小径的方向返回。
他们为了找个合适的地方躲避风暴,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当初艾瑞克快马加鞭都跑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牛车慢悠悠的走,自然要慢多了。
不过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大部队的营地,现场混乱一片,马车残骸和零部件到处都是,哪里都是敲敲打打的声音,就连原来的那些牲口火鸡之类的,目前也只有一半的样子,也不知道还找不找的回来。
马车在离大部队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约瑟夫和大家说了一声就过去找领队了,他们回来了总要打个招呼,顺便看一看有什么是他能帮的上忙的。
约瑟夫虽然不爱说话,平常也总是平板着一张脸,看着可能不好相处,但他其实是们这个组合中最愿意帮助人的了,不然当初也不会在不知道艾瑞克真实实力的情况下提出结伴同行。
其他人,如艾瑞克,他本质冷漠,因为自己没少因为长相原因被人驱赶殴打,他不报社都算是克制了。如果不是因为阿贝格尔误以为他是个虽然不爱说话,但实质上乐于助人的小甜甜形象,他连装都不会装。
而阿贝格尔他们虽然也愿意帮忙,但她们的能力有限,而且是人都是有惰性的,有时候自己也累的不行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帮助别人。只有约瑟夫好像不知疲累一样,他都不怎么睡觉的。
阿贝格尔看到不远处的场景,心有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她以前只从书上看到过这段时期的历史,知道他们不容易,可远没有亲身经历来的震撼,这才前半程就遭了多少罪啊!
“我总觉得我们的车队似乎格外倒霉,我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可经历的危险比我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全部加起来还要多。”
“是他们倒霉不是我们,你这样好的姑娘,好运会一直伴随着你的。”
“我运气确实非常好,不然也不能一来就遇见你,你是我在这里最大的幸运。”阿贝格尔说着说着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她在想也不知道艾瑞克是不是人家说的金手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