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途》不是今天

10、第 10 章

　　大年初三，陈灿的爷爷奶奶带着行李去大爷爷家，往年他们一家人都会去，但今年不同，因为家里有个周途。
　　得知两个老人要离家几天，周途还问过陈灿，需不需要让司机来接送，还特意去杂物间找出许多他妈让带的营养品，和陈灿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一起。
　　丝毫没有最初来时那些旖旎的心思，还是送走老人之后，看见陈灿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时，周途才迟钝地品味到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没人说话，陈灿垂着头坐在沙发椅上，规矩得像个小学生，周途则是抱着臂倚在门边，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响在空荡而安静的堂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周途目不斜视，却感觉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陈灿身上，昨天傍晚那个带着奶糖味的吻又浮现在眼前。
　　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之后，周途手忙脚乱地晃进房间里，找了干净衣服借口要去洗澡。

　　冬天，早上十点。
　　周途走进浴室，脱掉衣服后，低头看了眼，沉默地伸出手。
　　从前只要他想做，一声令下陈灿就得乖乖听他差遣，不会多说一句，但来到乡下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不大一样——至少周途这么认为，那场烟火、带着奶精味的吻、生活的点滴都不是假的。
　　他会觉得，现在有一点像在谈恋爱。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周途一怔，还来不及再细想，浴室的门开了，抱着衣服的陈灿慢吞吞走进来，在看清周途在做什么之后，瞬间僵在原地。
　　几秒过后，周途背过身去，他表情还算镇定，但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因为陈灿进来的时候，他还在。。
　　……
　　“你，要我帮忙吗？”
　　不知是不是浴室里温度太高，陈灿被热气熏得声音发哑，把换洗衣服挂好，默默走到周途身边。
　　其实回到家这么久，他们没再做过，起初陈灿还担心，周途会因此生气，但意料之外地，他们相处得还不错。
　　刚刚那种奇怪的氛围，他就算是再迟钝也该感受得到的，所以才会在思索许久之后，抱着衣服走进浴室里。
　　这种行为和投怀送抱已经没什么两样，陈灿是个传统的人，所以在说出这种几乎是邀请的话语时，感觉面颊发烫，只能在心里不断提醒着自己，这也是他应尽的义务。
　　“呃……哦，可以。”
　　周途语言系统已经混乱，舌头像打了结，脑子一抽就答应了，回过神来时，陈灿的手掌已经握住。
　　黄色的暖光下，陈灿垂着眼，浓密的睫羽轻轻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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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只是任由陈灿不得章法地弄，周途轻叹一声，“好难受啊。”
　　语气里带着无奈，听得陈灿耳根发热，有些无措道：“我……我不太会。”

　　那一天的午饭吃得很晚，还是周途做的，弄得厨房乌烟瘴气，最后鼓捣了一碗糊烂的面条出来。
　　他心情很好，端着碗坐到床边，床上的被子拱起一道小山丘，陈灿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大概是生气了。
　　周途软下语气，哄道：“先吃饭，已经不早了。”
　　山丘轻微一动，陈灿没露脸，像是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闷声说：“我不饿，你吃吧。”
　　房间安静了许久，久到陈灿已经周途已经出去了，刚想揭开被子透口气，就听见周途带着威胁的话语——

　　“不饿就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