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淮凌

24、无业游民

　　她的眼角已经微微泛红，一滴温热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砸下来，女孩低低抽泣一声：“我……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但是我现在找不到陈子阳了，我怕他做傻事。”
　　“怎么办啊冉冉，我现在联系不上他，我真的好害怕陈子阳会出事。”
　　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想必也是极其痛苦的，可是简素她没有，她甚至还在担心那个偏执少年会为了她做傻事。
　　要是陈子阳知道这件事，他该有多开心。
　　齐冉现在也没办法联系上陈子阳，她只能尽可能的安慰她：“素素，你别担心，我帮你问问川子，他应该有办法。”
　　“对啊。”简素像是反应了过来，“川子是律师，也许他可以帮上忙。”
　　齐冉拿出手机就给何川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那头的人接通了电话。
　　“喂？”
　　“川子，你现在能联系上陈子阳吗？”
　　“陈子阳？”电话那头的人思索了一会儿，像是有些不解，“子阳哥现在就在我这啊，怎么了？”
　　齐冉：“……”
　　这个陈子阳，搞什么失踪？
　　“他在你那干什么？知不知道素素一直在找他？”齐冉要被气个半死，“我真的是服了，陈子阳没事儿玩什么失踪？”
　　何川愣了几秒，突然用手抵在唇边，对着手机小声道：“不是，冉姐，你消消气。子阳哥刚刚来找我查两个人，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被齐冉旁边的简素听到了，她突然抢言道：“川子，你别帮他查，不然他会做傻事的，你现在让他回公寓，你说我在找他。”
　　“啊？”
　　齐冉催促道：“让你说你就说，磨磨唧唧的。”
　　何川无可奈何，点了点头：“得。”
　　挂了电话后，齐冉把手机放到一旁，她说：“好啦，你别担心啦，有川子在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放心吧。”
　　“嗯。”
　　齐冉把简素送回家后，她的手机又突然响起了铃声，那是微信的铃声。
　　她给江邪设置的是最特殊的手机铃声，所以不是江邪给她发的信息，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齐一洋发过来的消息。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屏幕上的那条消息，皱了皱眉。
　　齐一洋突然发信息给她干什么？
　　齐冉滑开手机屏幕，点开了和齐一洋的聊天界面，上面是齐一洋发的消息。
　　齐一洋：【我来虞城了，明天有空吗？】
　　齐一洋：【见一面吧。】
　　QR：【什么时候？在哪见？】
　　齐一洋：【你学校附近的奶茶店，下午一点，我等你。】
　　QR：【好。】
　　齐一洋突然来虞城的这件事也是让齐冉大吃一惊，她根本没想过他会突然过来。
　　以前很小的时候，他也是把她送来了这个地方就走，巴不得赶紧回桥镇去。
　　现在他竟然不请自来？
　　齐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齐一洋突然来虞城，肯定不安好心。
　　绝非是好事而来。
　　第二天下午，齐冉早早的出了校门就要准备去赴约。
　　在去奶茶店的路上，她又收到了江邪发来的微信消息。
　　她点开和江邪的聊天框，然后又播放了江邪发来的语音消息，男人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好听。
　　男朋友：“一个早上过去了，都下午了，小女朋友确定不查岗么？”
　　齐冉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又播放了江邪发过来的下一条语音消息。
　　男朋友：“或者，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你昨晚给我发那条消息是什么意思？”
　　这回她笑不出来了，要不是昨晚简素找她有急事，她也不至于鸽他。
　　而且那条消息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说有点急事去不了了，跟他商量约了改天，江邪读成什么意思了？
　　齐冉特别的无奈，只好回了一条语音过去。
　　而江邪收到她的消息的时候，也同样播放了那条语音。
　　QR：“哎呀，我今天有点事可能走不开，抱歉哦男朋友，晚上可以吗？我晚上去找你，好不好呀？”
　　小姑娘悦耳清晰的嗓音听的江邪心头颤了颤，他打字回复了过去。
　　齐冉在奶茶店门口点开了那条消息看了一眼。
　　男朋友：【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你鸽我的这件事？】
　　男朋友：【嗯？】
　　她笑着回复：【现在没办法补偿哦，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先不说啦。】
　　回复完后，她掐灭了手机，走进了奶茶店。
　　齐冉进了奶茶店后找到了齐一洋坐的位置，她放下包，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齐一洋拿起桌上的水果茶喝了一口，齐冉先他一步开了口：“你怎么突然来虞城了？”
　　“我来看看我妹妹不行吗？”齐一洋看着她笑，“怎么，妹妹是不欢迎我咯？”
　　齐冉身子往后靠，脊背靠在椅背里，双手环胸：“我可没说，就是有点好奇你怎么会突然有空过来，是不是妈又跟你说什么了？”
　　不等齐一洋有什么反应，她又一口回绝：“反正不管她说什么，我是不会分手的，你就别帮着她来劝我分手了。”
　　齐一洋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扯唇低笑出声：“你这丫头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冥顽不灵？我都还没说我是来干什么的，你就这么笃定我是来劝分的了？”
　　“那你倒是说你是来干嘛的嘛！”
　　齐一洋说：“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你，不过我能跟你保证，不是妈让我来的，我偷偷来的。”
　　“啊？”
　　“我听何川说你在这边谈恋爱了，所以想来看看你的这位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被你这个冤种妹妹喜欢。”
　　齐冉语塞：“……”
　　什么叫能被她这个冤种妹妹喜欢？
　　这个齐一洋怎么还和她小时候一样欠揍呢？
　　“也不是你们觉得不好的人。”齐冉突然低下头，声音都低下去了几分，“就是妈知道了以后她说我和他不合适，要我跟他分了，我就不理解。”
　　“嗯？那你先和我说说，你的这个男朋友是谁，我看看妈为什么这么说。”
　　齐冉话音认真：“哥，他叫江邪，你也认识他吗？”
　　“……”
　　这回轮到齐一洋沉默了。
　　他妈的何止认识？
　　就那江家小少爷的名声都传到桥镇去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开玩笑。
　　就像秦梓琴说的那番话一样，就他们那样的小镇子和虞城这个地方相比，不仅人不合适，生活环境都不一样。
　　再加上，就算秦梓琴同意齐冉和江邪在一起，那在奚市那样的大城市里，江老爷子又会同意吗？
　　就那样有权有势的名门望族，人家家里人看得上他的这个妹妹吗？
　　齐冉见齐一洋在一边沉默了，她焦急道：“哥，你到底认不认识他呀，你说话呀！”
　　“认识。”齐一洋正经的回答，“冉冉，不是咱妈不同意，要我，我也有点不同意。”
　　“为什么？”
　　齐一洋顿了顿，有些话不着调：“额……就你那个男朋友，他有和你聊过他家里的家事么？”
　　小姑娘点了点头，说：“聊过一点，怎么了吗？”
　　就聊过一点？？？！
　　齐一洋有点不敢相信，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只好干笑一声，说：“要不你找个时间和他聊聊吧，感觉你对他也不是很了解的样子。”
　　“哥，你了解他吗？”
　　齐一洋说：“我就了解一点点，那个时候你还小，估计不知道他的事，我只能跟你说，他是奚市江家江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宠的很。”
　　“……”
　　齐冉愣了几秒，半响才挤出两个字：“是吗……”
　　“对啊，你哥我不可能骗你。”齐一洋又喝了一口水果茶，“你要是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的，毕竟我们都是听说的。”
　　“嗯，我知道了。”
　　这也许是齐冉听到的最震惊的一件事，或许也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事。
　　这样的事只会让她更加的自卑而已。
　　齐一洋让齐冉亲自去问江邪的这件事，齐冉并没有真的去问。
　　反而问了寂玄和景麟两个人。
　　一开始他们两个都不愿意说，景麟是因为不敢说也不能说，而寂玄完全是不能说。
　　毕竟景麟不说，他也不能告诉齐冉。
　　更何况这是江邪的私事，他们在没有经过江邪的同意下，去和齐冉说这些事的话，这未免会把江邪气个半死。
　　不过齐冉也没有强人所难，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还是去找了江邪。
　　她来到江邪的公寓门口，按了好一会儿门铃也没人开门，她只好推门而入了。
　　进门的时候，她从玄关处走到了客厅里，小姑娘明亮的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江邪的身影。
　　她又在客厅里转了一会儿，直到她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特别精致的小礼盒，她所有的心绪都放在了礼盒上。
　　齐冉走到茶几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伸手将茶几上的小礼盒打开，礼盒里面，她曾经放的电子烟不见了，甚至连那两颗糖也不翼而飞。
　　盒子里面是一张卡纸和一张被叠的方方正正的糖果纸。
　　糖果纸的外包装闪闪亮亮的，像是有无数星光折射出来，在灯光下，一双杏眼盯着那张糖果纸盯的眼睛发疼。
　　小姑娘细致纤细的手将那张方方正正的糖果纸拿了出来，她一下又一下的把折起来的糖果纸拆开，像是在拆礼物一样，小心翼翼。
　　很快，方方正正的糖果纸被她纤细的手拆开，女孩将糖果纸摊开在茶几上。
　　糖果纸上的字迹一览无余，清晰可见的，毫无防备的展露在她的眼里。
　　俊秀飘逸的字体是她从前见到过的，那样的龙飞凤舞，张扬肆意，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飘逸。
　　只见糖果纸上写着一句话：
　　——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也不知是在告诫他自己的还是在祝福她的，原本就心情不恰意的她在看到那张糖果纸后，她眼眶里又是一股酸涩的意味。
　　“你来了怎么不打电话？”
　　身后传来的那个声音拉回了女孩闷闷不乐的思绪，齐冉回过头。
　　男人刚从房间里洗完澡出来，他这回穿了衣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漆黑浓密的桃花眼有些深邃。
　　她没忍住抽泣了一声，说：“我按了门铃的，你没来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江邪听见她的抽泣声，桃花眼眯了眯，问：“怎么还哭了？有人欺负你？”
　　欺负她的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你还好意思问。
　　齐冉连忙摇了摇头，说：“没有，没人欺负我，就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突然就有点想哭了。”
　　“小女朋友，”江邪轻笑一声，“你泪点怎么这么低啊？动不动就哭。”
　　“我才没有动不动就哭！”
　　江邪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笑道：“还说没有，你小时候那会儿，做个梦都能掉眼泪，老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齐冉转头对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那……那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啊？我……我应该没有说什么吧……”
　　“你什么话都没说，就一直顾着掉眼泪。”
　　“有吗？”
　　他玩味的说：“有啊，还有一次，你半夜睡着了抓着我卫衣领口的绳子一直不放，就生怕我跑了似的。”
　　齐冉：“……”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
　　齐冉赶紧反驳了他这句话，表示自己没做过：“我……我才没有！你不要乱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行行行，你没有，行了吧。”江邪扬唇，轻笑出声，“那你想好怎么补偿你鸽我这件事没有？嗯？”
　　“……”
　　我淦！
　　她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要是江邪一直不提，估计她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一直都想不起来。
　　齐冉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齐一洋和她说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江邪提这件事。
　　在她分神之际，江邪俊俏的脸凑到她的面前，一双桃花眼有些勾人的意味，让齐冉的内心乱了一寸。
　　两个人的脸离的很近，就差一点点的距离就有可能亲上去。
　　就在江邪快碰到她的唇的时候，齐冉突然伸手推开了他。
　　江邪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不解。
　　只见小姑娘突然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摆在他的眼前，问：“江邪，你这句话是写给你自己的吗？”
　　“……”
　　江邪愣了几秒，他偏过头，话里含着几分淡漠：“不是，写给你的。”
　　“是吗？”齐冉拿着那张糖果纸朝着他凑近了点，笑着说，“你怎么会突然写这种东西在这个糖果纸上呀？”
　　“别问了，就随手写的。”
　　少女随口嘟囔了一句：“我才不信呢，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写这个东西。”
　　“因为你在卡纸上也写了。”江邪缓慢道，“所以礼尚往来，我也给你回了一句。”
　　齐冉抬起头，杏眼望着他。
　　他说：“那个时候想着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到了，所以就写了下来放到这个盒子里，这样你也看不到。”
　　“可是我现在看到了呀，江邪，我有好好生活的。”
　　“嗯，我知道。”
　　不然你也不会考不上K大了。
　　齐冉收起糖果纸，她眼角弯起，一脸笑盈盈的：“现在我在你身边，男朋友，我们要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
　　“好。”他突然捧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逼近他，“亲一下好不好？”
　　“……”
　　她就知道还是逃不掉。
　　说着，江邪还是得逞的慢慢靠了过来，就在两个人的唇瓣要碰上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葛地想了起来。
　　男人蹙了蹙眉。
　　齐冉被一道手机铃声拉回现实，她推了推江邪，说：“你……你的手机响啦，快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江邪捞过一旁的手机，接了起来。
　　因为江邪没有打开免提，所以她听不清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她只看到江邪的脸色时皱眉时难看。
　　那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样子，她说不出来他的眼里是什么情绪，就好像一汪深潭，她望不到尽头。
　　直到江邪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拿在手里，紧紧不放。
　　男人稍瘦的脊背垂下去，他双手肘搭在膝盖上，脑袋微微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她有些哑口无言，她凑上前，稚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嗓音轻轻的：“男朋友，你怎么啦？不开心吗？”
　　江邪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就好像把自己困在一个深渊里，他听不清外面的人说了什么，毫无知觉。
　　他只觉得自己的周围一片黑暗，一丝希望的光都不曾看到，他感到绝望，无助，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
　　“江邪，你不要不开心，我去给你煮杯热牛奶好不好？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齐冉说着就要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脚步还没迈开，手腕就被人抓住。
　　她怔了怔，江邪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人拉进了怀里。
　　小姑娘被他突然扯过去，猝不及防的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还有些不自然的搭上他的肩。
　　江邪抬起头，齐冉看到他的桃花眼变得毫无色彩，就如同刚刚的那一通电话给了他最后的致命一击，让他感到一阵绝望。
　　齐冉抬手捧着他的脸，软音甜甜的：“你怎么啦？”
　　“没事。”江邪搂住她的腰肢，脑袋靠进她的颈窝里，紧紧的抱着她，“让我靠一下。”
　　他安心的靠着她，怀里的女孩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就这么让他靠着，让他觉得特别的安心。
　　让他突然觉得，刚刚电话里的人和他说的仿佛没发生过一般。
　　可是那样的事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发生了，再怎么做也无法改变，无法挽回。
　　秦海的离开对于江邪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在这偌大的虞城，那是唯一一个一直纵容他的人。
　　就在今天，就在今晚，他离开医院后的那台手术结束了，很明显，手术并没有成功。
　　齐冉回抱住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她突然说：“男朋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记得和我说哦，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分担呢？”
　　“你分担不了。”他说，“那个对我很好的人，他不在了。”
　　他回不来了，他切切实实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甚至一点念想也没有。
　　突然之间，齐冉就好像能感同身受他说的那个“他”是谁。
　　小姑娘轻轻哄着他：“别怕啊江邪，你不要怕，我还在呢，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所以你不要怕，好不好？”
　　他没有害怕，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许多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狂妄自大的少年，在这晚，似乎将所有的脾性都藏了起来，不露出半分。
　　那一刻，齐冉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骄傲的人不在了。
　　而他的骄傲也在今晚碎掉了。

　　秦海的葬礼没有多少人举办，他的墓碑前站着曾经让他最头疼的三个少年。
　　三个人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曾开口，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盯着墓碑上的人的画像。
　　寂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总有一个地方很堵，难受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几个人盯着墓碑看了很久，天色渐暗时，黄昏已来临。
　　黄昏降临时，他们才离开。
　　那一天，江邪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唯独只有他一个人在酒吧里喝的烂醉，甚至不省人事。
　　寂玄虽然心里也难受，但他因为还要开车，所以没有喝酒。
　　景麟是因为要招待客人，自然是没有空闲下来的时间喝酒。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寂玄开车回去了，而景麟打了一个电话把齐冉喊了过来。
　　齐冉过来的时候，从景麟那接过江邪，说：“他怎么喝成这样？”
　　景麟叹息一声：“可能是因为老秦吧，老秦生前最疼的就是小九了，小九应该是觉得愧疚吧。”
　　齐冉没有再说话，景麟转身回酒吧之前，他说：“你赶紧把小九送回去吧，我怕等会他发酒疯就不好搞了。”
　　“好。”
　　齐冉扶着江邪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就回了公寓。
　　她从江邪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齐冉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女孩把钥匙收了起来，扶着他走了进去。
　　关上门后，她又扶着他进了卧室，男人高大的身躯压着她有些沉，让齐冉扶起来变得有些吃力。
　　齐冉转身把卧室的门关上，就在她准备开灯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禁锢住。
　　小姑娘愣了愣，吓的一个激灵，待她转身时就已经被某人圈在卧室房门和他之间。
　　江邪一身酒味的身体朝她压下来，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她有些抗拒：“江邪，你、你喝醉了，想睡觉去床上睡呀。”
　　“谁跟你说老子喝醉了？”
　　一个特别清醒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齐冉又是一愣，心里已经慌乱起来。
　　他没醉？
　　那刚刚他那个样子不就是喝醉了吗？
　　所以他是装的？
　　她心跳加速，声音不自然起来：“你……你没醉你还让我大老远的把你带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多重呀？”
　　江邪的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门上，落地窗外的月光倾洒进来，卧室里明亮了几分。
　　他抬起头来，他的一双桃花眼在房间里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明亮。
　　他说：“那既然小女朋友这么辛苦，我就勉为其难的奖励一下你吧。”
　　齐冉：“？”
　　没等齐冉反应过来，江邪冰凉柔软的唇就凑了下来。
　　她脑子混乱，意识逐渐被他带偏了，江邪轻轻□□着她柔软的唇瓣，像是在她的心上摩挲着，让她的心有些痒。
　　双手被他禁锢住动不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伸出舌尖，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舔舐，江邪不再禁锢住她的手腕，而是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的朝着她侵略。
　　齐冉被他搂的很紧，根本挣脱不开，挣扎变成无效。
　　“唔……江……江邪……唔……”
　　她喊着他的名字，面前的男人像是没听到一般，他突然将她抱到了旁边的柜子上，顺势朝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