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師者》斷楚

31、拾伍、安置收留（下）

　　隔天，当女子清醒的时候，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从来没有看过的地方。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也找不到任何的记忆，看了看身边一样躺在被窝中的孩子，她赶忙将他抱了起来，紧紧保护在怀中。
　　走廊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她立刻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紧张兮兮地等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应该……昨天从那个恐怖的地方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像……
　　后脑抽痛了一下，青年铁匠的面容在脑中闪过，接着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啊、清醒了。」推门而进的男孩子看着坐在床铺上的女人惊呼：「刚好枫姐让我拿东西给你们，你没事吧？等一下，我去叫枫姐来！」说完，男孩放下手中的托盘，急急忙忙地转身跑了回去，女人则尚未回过神来。
　　好像……是那个青年把自己敲昏的……该不会……想到不好的方面去，女人吞吞口水，四周静悄悄的，看着手中的孩子，她也只能等待着，希望接下来判下的不是酷刑。
　　又过了一阵子，在母亲怀抱中的孩子辗转醒来，看到自己母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揉揉眼，用刚睡醒的声音问：「母亲……」
　　「等等。」紧张地听到再度有了几个脚步声往这里走来，母亲摇了摇孩子的手臂，让他别出声。
　　「啊。」这次出现的就是熟悉的面孔，青年铁匠的脸孔带有一丝歉意跟安心，一见到她们，露出微笑，「你们好。」
　　「这里……不好意思……是哪里？」紧绷的身体因为见到熟悉的面孔而有了一丝放松，但女人仍旧抱紧着自己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问。
　　「这里是我家。」青年跪坐下来，动作轻柔优雅，行云流水般的高贵举止让女人睁大了眼睛，「不好意思，昨天没有经过同意就迷昏了你们，实在是因为中间这段路途有点遥远，必须用一些方法才可以把你们带回来……在此道歉，请问你们的身体有任何不适吗？」
　　「……这是哪里？」不知为何，女子又再度问了一次。「为什么要在这里……？」说着说着，女人的身体簌簌发抖。
　　略微皱眉困惑了一下，祈枫勾起浅笑：「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单纯的铁匠世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如果担心的话，请先把餐点食用完毕吧，经过这段波折，相信你们也很疲倦。等用餐过后，我们再来讨论一下让你们住下来的事宜，到时候如果不满意，我们绝对会让妳们离开的。」
　　「另外，夫人，为了方便起见，请问如何称呼？」
　　「……大人，您救了我们母子我已经十分感谢了，接下来还要麻烦你……」摇摇头，女子的眼角挂着泪，「我虽然知道您是好人，但是这样的照顾实在是消受不起……」
　　听到这里祈枫不解，对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惊慌？「请问我做了什么事让您误会了吗？」
　　「那个……」女人面带难色，支吾其词就是说不清楚。
　　正当两人僵在那里的时候，秀实跟优造恰巧端来了祈枫刚刚吩咐的食物来，一时太兴奋忘了克制，就直接往房间里冲，化解了尴尬也造成了惊吓。
　　「等等……」
　　伸出手，祈枫正要阻止，秀实跟优造早就把食盘放在对方面前，笑嘻嘻地说：「终于醒了！我们好担心你们哦！醒来了就好！」
　　「……」女子抿嘴不语，倒是那个孩子忍不住，拉着母亲的手，征求对方的同意：「母亲……我可以吃吗？」
　　女子听见，带着为难的表情看着祈枫，祈枫点点头，轻笑，「没关系的，让这两个孩子在这里陪妳们吧，吃完之后可以把床边的衣服换上，我在大厅等着你们，慢慢来没关系。」
　　「我先离开了。」起身带起门，轻呼了一口气，祈枫还是纠结于刚刚女子表现的模样，自己是吓到她了吗？
　　「小枫。」
　　「是。」抬头，祈枫不意外地见到断梢就站在旁边。
　　「你忘了换衣服了，所以你刚刚可以说是一个男人闯进女人的睡房……」轻咳了一声，断梢提醒道。「你快把别人吓死了。」
　　「！」祈枫立刻醒悟，她看了自己的服装一眼，然后皱眉嘟嘴：「真是的……哪有这么严重啊……」
　　「不要把你的观念套在别人身上！人家结婚了！你又在人家刚睡醒的时候冲进去！笨蛋！」断梢敲了祈枫的头，「下次给我注意点，不要像那几个小鬼一样冲动！真是的！刚刚竟然也这样直接冲进去！等一下绝对要好好教训一下！」
　　「嘿嘿……不好意思，我等一下会道歉的。」搔搔头，自知理亏的祈枫耸耸肩，拉着断梢往大厅的方向去，「不过你也别在这里了，我们先离开吧。」

　　听到门外的对话声离去，在门内屏息的人纷纷放开呼吸，秀实跟优造互看一眼，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怎么办……师父要骂人了……」
　　「我也不知道……」
　　女人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稍微放松了一点，笑着安抚：「没关系的，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如果可以，我会帮你们替他说的。」
　　「不用了……」意料之外，两个孩子互瞄了一眼，双双同时拒绝了，「反正师父也不是真的很凶，只是很在意一些事情罢了，等骂完就好了。谢谢你的好意。」
　　「比起这个，」秀实把面前的食盒往她们面前推了推，「你们先吃吧！枫姐昨天把你们带回来的时候我们慌乱了一阵子，师父还因为这样把枫姐狠狠骂了一顿呢！」
　　「……枫姐是？」注意到某个关键词汇，女子眨着眼问。
　　「啊！我说漏嘴了！」秀实惊叫。
　　「笨蛋阿秀！」优造骂了一声，「不过说出来也没关系！枫姐就是带你们回来的那个人！她女扮男装啦！所以不要以为她是男的哦！」
　　「咦？」明显地对这个轻而易举就爆出来的料有点不适应，女子呆愣了一会，在优造的声音下才回神。
　　「阿姨你不赶快吃吗？他已经快吃完了欸！」优造指着狼吞虎咽的男孩说。
　　「……见笑了。」说完，女子轻敲了一下吃相有点夸张的孩子，「那我开动了。」

　　※

　　吃完饭，女子带着自家孩子来到大厅时，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什么啊……你们就这样说出来了啊……」
　　「当然！」里面两个先进去的孩子倒是理直气壮。
　　「啊！」祈枫注意到在外面的女子，笑着让他们进来，「休息够了吗？」
　　「是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坐下，清跟着在她面前放了一杯茶，「谢谢。」
　　「既然你都知道我就直接说吧，我是本风祈枫，父亲……」三人看向从刚刚就没有出过声的本风断梢，「父亲是这里的铁匠师父，如果你不介意这里有四个孩子跟一个男人的话，可以在这里待下来，顺便帮我们处理一下家庭琐事就好了。」
　　「大人……我们真的可以留下来吗？」听到这里，女子怯怯地提问。「这里……」这一切的房屋摆设跟建筑，感觉得出来这是一个十分高贵的家庭。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很欢迎。」祈枫笑了起来，「因为我接下来会回去瀞灵廷读书，所以有点想请个人帮我在这里看着、帮忙处理家事……父亲照顾四个人已经很吃力了……这次出去碰巧遇到你们，所以就想问问看，这样比较方便……」
　　「如果需要其他东西可以跟我们说一声没关系，孩子也可以留在这里学习没关系……」说着说着，祈枫忽然一个拍手：「你还是没跟我们说要怎么称呼你呢！」
　　「大人……我叫世子，这孩子叫做勇夫，真的很感谢你！」说着说着，已经感动到哭出来的女人深深地趴下头，「之前还那样怀疑大人……实在很羞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不在意，毕竟我们两个的命都是您救下的……」
　　「咦？愿意吗？就这样？」祈枫呆了一下，再次确认了一次。
　　「是的……」拼命点头，世子带着泣音回答。
　　「那就必须准备一个房间跟东西了……」动作迅速地站起身，祈枫走到一旁，「世子你跟我来吧，如果要让你们住下的话，需要多准备很多东西……总之先去选房间吧！父亲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自己处理。」断梢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
　　「是、是。」挂着理解的笑容，祈枫拉开门，对着世子说道：「那就先欢迎你们加入本风家，那几个是我弟弟，也是这里的学徒，由左到右分别是清、优造、小助、秀实，以后请好好地跟勇夫一起在这里生活下去吧！」
　　「……好的。」
　　那时的阳光映照在眼中，感觉特别明亮。
　　世子的眼睛淡淡地，映着她称之为救赎的东西，另一方面，勇夫愣怔地看着这一幕，呆呆地张大了嘴巴。
　　若要年幼的他说出个所以然，他只能说，那是让他们安心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因为某些事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