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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关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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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蝶坐着搬家公司的车,还顺道在校门口接了元月空一趟,两人在下午五点左右才到旅舍。
其实白子蝶的行李也不算很多,三个行李箱,再加上一个中号洗漱包,站在楼梯下,是有两个服务生帮她提上去的。
“怎么会没有电梯呢?”
白子蝶反复向服务生确认了两遍,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白子蝶看着和自己的房间隔了好一段距离的那间客房,回头很是好奇地问服务生:“这间也是客房吗?我以为是老板的房间呢。”
“那间才是老板的房间,”服务生气喘吁吁,却还是面带微笑指着最东边的一间房,“在隔壁。”
“那好吧,你把这个行李箱放在他门口吧。”白子蝶把推出一个行李箱给他,指了指老板隔壁的房间,那是白子休的。
转身就把洗漱包放在自己的一只行李箱上,一手推着一个自己的箱子走向了右边的房间。
“几位需要用餐吗,我们的晚餐时间是五点半到七点。”
“好啊好啊,等会我们就下楼。”白子蝶礼貌地笑着和他道别,和元月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六点差一刻,白子蝶才算收拾妥当走出了房间,她和元月空约好了六点在楼下见面,这时出门是要去找白子休。
白子休倒还不至于睡这么久,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自己的行李就要送到了,于是打开门拖着行李走进房间,把自己的行李都安置了一下。
他看着行李箱最底层的床单,这才想起要去向言仁予确认自己房间的合理性。
推开门,言仁予也正巧从房间里走出来。
言仁予换了身行头,是他自己的一件套头卫衣,白子休睡醒之后脸都没有洗,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公寓,张口就一句责问:“你是谁,怎么进来我家的?白子蝶还敢领男生进家了!”
“哥,你在跟谁说话?”白子蝶停下了按手机的动作,抬头看向面面相觑的两人,白子休迷迷瞪瞪的样子一看就是刚睡醒,于是便快走了两步去挽他的手,代他致歉,“对不起啊老板,我哥还在说梦话呢,你不要跟他计较。”
“没关系的,白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一句“先生”,一下把两人的关系拉远了。
白子休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找他的目的:“哦对了,我的房间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可能是你们内部的房间吧,不过我也没有弄脏,只是稍微睡了一会儿。”
白子蝶倒是好奇了,她在言仁予否定的解释中走进了本来安排给白子休的房间,才明白他说的“弄错了”是什么意思。
这间房要很贵吧,白子蝶转头看到言仁予也跟了进来,就没把这话问出口,可是这和自己的房间相差也太多了,除了卧室和洗手间,这里竟然还有第三间房间,白子蝶还没推开那扇门就看到了配有落地沙发和双人浴池的露天阳台,从阳台向外看,是她经过一楼礼堂的走廊时瞄到的漂亮花园。
简直就是第二个家。
白子蝶幽怨地四处瞧来瞧去,何况自己的公寓房间里,都没有一个配着蔷薇墙和浴池的阳台呢。
再返回卧室里,白子休已经脱掉外套挂在衣柜里了,看样子,是言仁予已经给他解释清楚了。
“这就是你刚才新开的房间吗?”白子蝶问他。
“是吗?”白子休被她问住了,只得看向言仁予,也带着疑惑的眼神,“是新开的吗,言先生?”
“对,”言仁予面不改色,“因为你们说要住得近些,旁边的房间都已经被订走了,所以只有这间合适。”
“这样啊,”白子蝶坐在他的床上弹着身子玩,羡慕得直叹气,“真好……”
“要不要跟哥哥换?”白子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忽然问了句,“你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
“就那样啊,一般的白床单……”白子蝶撇着嘴,虽有抱怨但并没有想要接受他的提议的样子。
“那还是算了,”白子休摇头,没看到言仁予一旁如释重负的神情,“我懒得收拾了。”
白子蝶虽然也觉得这里很不错,却还没有到可以放弃和元月空住得近的机会,他们俩的房间离白子休的距离是有隔断的,这样也就方便了她可以偷偷去找他而不用担心被哥哥发现。
晚饭后,几人回到房间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聚在白子休的房间里对剧本了。
这出戏的背景是在一个架空历史下,讲述的是一家人,两代人的故事。从女子上山拜佛祈福时对男主一见钟情开始,于是开始大胆求爱,她和自己的母亲诉说自己的爱意,母亲就请媒人去说媒,男主的母亲很满意女主家的身世,就亲自备礼去提亲,男主本来一脸不情愿,以为是母亲贪慕她的家世才同意的(实际上的确如此),自己因此也就很不满意,但他拗不过母亲,也就同意了。谁知娶回来是个美娇娘,而且为他是从,刚开始时,她还受到夫家的喜爱和尊重,慢慢地,一直没有子嗣,婆婆就对她冷落起来,男主也觉得她没用,所以也就不再珍惜,剩下她一个人要想办法越加孝敬婆婆,讨好丈夫。为了生下儿子,她便四处求神拜佛,暗自吃了好多的药,把身子给生生吃垮了,终于得到了上天的垂怜,随后诞下一子,但在产子的当日就撒手人寰了,婆婆和丈夫追悔莫及,为了儿子,他于是就又娶了一个媳妇来照顾家庭,新婚当天,他发现新媳妇和女主一模一样,于是一家欢喜,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作为女主角,白子休可以说是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但互相不影响也就没有什么差别了,他今天才真正地捋顺了这个剧本,对白子蝶洋洋得意,颇以为傲的创作感到五体投地。
“你真的是对着你哥我使劲儿坑是吧?”白子休认真做好了标注,却还是忍不住吐槽她,“诶,你写本子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想着我写的?”
“这可是个绝世美娘子,虽然是民间的,但人家家底也是相当丰厚的啊,”白子蝶认真辩解,“你看看,我写出女主角之后,就没有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找到能够胜任的,就容貌这一关,你要说我请不了大明星,可就没法进行了,只有你,哥,才真正能够满足大家对这个女主角的期待,相信我,是真的。”
白子休一时间分不清这是在夸赞还是在拐着弯儿地讽刺,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要接下来了,中途放弃也来不及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谈谈本子吧,”白子休盘腿坐在圆毯上,把床尾长桌上的烛台向旁边推了推,翻开了自己刚才做笔记的一页,一点点总结,“我就是那个痴情的女子,从头到尾都是那个时代的孩子,对丈夫对家庭都是全心付出的对吧……”
“我有一点疑问,关于前面,他们…我们结婚之前的情况,”元月空轻轻举了一下手,在白子休间歇的空当试图提问,“男主角是喜欢女主角的吗?为什么后来或忽然喜欢上的?”
“怎么,你的剧本和我们不一样吗?”白子蝶奇怪,凑过去看他的剧本,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开始怀疑自己没有写清楚,“我说一下哈,是这样的,你要把自己放到那个时代来看,你之前是因为母亲包办,所以有你作为一个男子的倔强和叛逆,但你又是妈妈的乖儿子,所以只好娶了她,见她的第一面就因她的美貌沦陷了,这我刚才也说了,我哥的人设就是一个富有的美小姐,你因此喜欢上她也是自然而然的,这就是原因,这也就意味着你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一结婚就相亲相爱了,那是基于对家庭的责任感。”
“对,”白子休接过她的话,“这部戏的核心在于家庭的和谐,他们的结合,因为生孩子的矛盾,以及最后再娶,都是为了一个家庭的完整。”
“无关爱情……”
元月空这才意识到他们都在理智地在讨论,只有自己是看不清形势的那个人。
“对!”白子休听到了他的小声呢喃,嗯了一声回应他,“其实这里的主角只有一个,就是我,诶,叫什么名字来着,哦芝兰,她付出的最多,从开始的大胆追爱,说到这个,小蝶,我和你说,我还以为她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突破呢,谁知道还是唯唯诺诺地回归家庭了。”
白子休对芝兰的性子嗤之以鼻,却对这个形象的演绎还挺感兴趣的。
“家庭和谐就是社会和谐了,尊重我的这个戏好不好,”白子蝶趴在床上,假装生气地用笔哒哒地敲着剧本以示警告,“再怎么样也是你干出来的事,我这个婆婆只负责折磨你就好了。”
“你看看把你同学吓得,白子休放下笔,身子挪向元月空,关切地瞧他的脸,“你没事吧,元月空,关于剧本,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不要紧张,就一个三十分钟的小短剧而已,别觉得我们把你拉到这里这么正经地排练就害怕,小蝶啊,他也就是想玩,你也放轻松,就当来这里玩,换个环境复习也不是个坏事对吧,嗯?”
“对啊,而且我哥还报销所有费用,多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