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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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科·巴雷西睁开眼，看见了开着灯光、夜晚如同白昼一般明亮的圣西罗。
三年前退役的米兰传奇在退役后就加入了母队的青训团队之中，在红黑军团的青训体系之中深耕，今天也是在吵吵闹闹的少年们之中穿梭、制止愚蠢争端中度过的一天。
巴雷西从来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趣，他期盼着给自己深爱的AC米兰再找出一个马尔蒂尼、科斯塔库塔、阿尔贝蒂尼，他们是AC米兰这支球队的根骨，是红黑军团长盛不败的源头，没有人比巴雷西更清楚青训母队可以在球员身上刻下的烙印有多深了。
可站在青训场上、站在看台上、站在主教练的身边，与曾经在绿茵场上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巴雷西站在陪伴了自己整个人生的球场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另一边，刚刚抽出金色SSR的帕特里克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他的前两位导师都是名气响当当的足坛巨星，可巴雷西……巴雷西是绝对的传奇，作为AC米兰的传奇队长，巴雷西在几年前退役之后就消失于众人的眼中，据说他是返回AC米兰的青训中心去任职了，但也没有什么官方消息证实。
帕特里克能不紧张吗？这可是传奇后卫！就算是现在的AC米兰队长，被称为米兰旗帜的马尔蒂尼站在这里，都得喊巴雷西一声队长！
“巴、巴、巴雷西队长！”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被抓住喉咙的鸡一样，叫得十分难听，站在绿茵场中央的男人闻声将自己的目光投了过来，一瞬间就像是要将帕特里克给看穿一样，但对方依旧十分礼貌，“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他并没有问“你认识我吗？”这种蠢问题，作为足坛巨星，巴雷西早就习惯了到哪里都是自己的球迷这件事情。
生性就有点社恐的帕特里克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又被掐住了，他支吾了两声，十分善解人意的系统马上就接过了话头，开始给巴雷西解释系统空间跟球王系统。
帕特里克尴尬的原地踱步，终于把【写个用来解释的简单看板】这件事塞进自己的日程里，准备等今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就让系统把看板给制作出来。
在系统空间里这种支微末节的小事通通都可以让系统去干。
巴雷西眨眨眼睛，他觉得自己恐怕是睡蒙了，这么大年纪了从来没听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当他转头撞进那双闪烁着星光的双眼之中，他笑了出来，在担任AC米兰队长的时候，巴雷西就知道深耕青训的重要性，他不仅自己常去，还带着米兰的骨血们去，告诉他们青训正是米兰血脉的根源。
对巴雷西来说，年轻人总是需要足够的平静跟耐心来呵护的，在成长为能够担起责任的球队骨干之前，他们都应该替孩子遮风挡雨。
——帕特里克当然也是孩子。
“想成为球王吗？”他开口，语气之中带着轻微的笑意，“真是远大的梦想。”
为了这样的梦想，他可能倾尽所有、付出努力都不会得到相对应的回报。
可足球就是这样的东西，不是所有努力的付出都能够获得回报，但永远都会有秉持着赤诚、热爱的孩子投身于此，这正是足球这项运动的魅力所在。
“好吧，开始吧！”他拍拍手。
帕特里克茫然的瞪着巴雷西，“啊？”
作为米兰青训出身的弗兰科·巴雷西，曾经其实是国际米兰青训营的一员，与他的哥哥朱塞佩·巴雷西一同担任后卫，可跟哥哥不同，巴雷西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而被国际米兰青训营劝退，后来才转投同城死敌AC米兰青训营，也正是因为红黑军团接纳了被拒绝梦想的巴雷西，童年生活拮据的巴雷西才将这里视作一生的家，也总是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加入这个大家庭的成员。
他儿时也跟帕特里克一样拥有着璀璨、无法被乌云所遮挡的梦想……每个人都应该有追逐梦想的权利。
虽然这个地方真的很古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帕特里克也不像个正常人，但管他呢！足球就是不需要交流的语言！
“训练啊！”他笑了起来，温和耐心却依旧不乏威严，“不是要成为球王吗？”
帕特里克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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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雷西队长也是个好人！
以前帕特里克也不是没踢过后卫的位置，尽管说来残酷，但他这样没有什么天赋的中场球员，大多数下场都是往后挪挪成为球队里名不见经传的工兵角色，巴雷西一开始给他做的后卫训练也差不多。
“防守最重要的就是站位，我们不能只是利用身体去跟前锋对抗，在一对一的对抗之中，后卫天生就是吃亏的，前锋可以出错无数次，但后卫不行。”巴雷西将球踢给帕特里克，“最好的后卫，要用脑子踢球。”
帕特里克很认真，但听见这话之后总是有点心虚……他以前在阿森纳青训踢球的时候，就总是被队友嘲笑脑子不好、不聪明，现在巴雷西队长还要他用脑子踢球。
——他不会把米兰传奇气得脑出血吧？
显然他想多了，巴雷西看过的笨蛋数不胜数，帕特里克在里头还算聪明的那个……最起码人家告诉他该怎么做，他就乖乖的照着学，不会出现任何闹脾气或是逆反心理。
还别说，不少有天赋的小球员们总是会有这点小毛病。
在经过巴雷西的观察之后，可能是因为中场出身的关系，帕特里克虽然在抢断、拦截上面的基础不太好，但预判足球落点、短传长传这样的地方却很出色，尤其他足够刻苦努力，尽管右脚才是帕特里克的惯用脚，但硬是凭借着努力将自己的左脚锻炼出来，目前虽然不能说是个双足怪，但左右两个边路却都是能踢的。
防守不好可以练，只要培养起来，照着帕特里克这种训练的冲劲，他大小也可以是个后防悍将！身为一个顶尖后卫，巴雷西最清楚天赋在这条道路上虽然重要，却不是影响最深刻的地方。
尤其是……帕特里克的身体素质虽然算不上出众，但他的位置感很不错。
后卫最重要的就是阻挡对方的进球，这是最重要的本职工作，在此之外才是帮助球队阵型推进、两翼齐飞大肆进攻。
帕特里克多听话啊！
不能说帕特里克的天赋很好，因为巴雷西见过更好的，接过米兰队长袖标的马尔蒂尼就是少年天才，凭着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登上了一线队，在意甲豪门踢着世界上水平最顶尖联赛——那才叫做天纵奇才。
“停！”帕特里克跟系统模拟出来的前锋、后卫进行3v3防守训练，巴雷西双手抱胸站在旁边盯着，在训练的时候米兰传奇总是很严肃，与训练结束之后对帕特里克的爱护相差甚大，“你在干什么！你没看队友的位置！漏人了！”
帕特里克吓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因为他刚刚在盯防自己眼前持球的前锋1号，靠得太近以至于失位了，将前锋2号给放了过去。
在巴雷西声音响起的瞬间，场上模拟出来的前锋、后卫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无论是跳起来的、拉拽着前锋衣服的还是踉跄着差点摔倒的，通通都定格在了那一帧。
这个画面不管看几次都让巴雷西有些感叹，要是这种技术运用在足球领域上的话，怕是场上的判罚也可以交一半给这些机器了。
终于发现自己问题的帕特里克站直身体，有些沮丧，“对不起，弗兰科。”
“有什么好抱歉的。”巴雷西好笑的问道，“你以前又不是踢后卫的，七天的时间已经能够跟队友合练，进步算是很快的了……这两天是不是上课结束之后又偷偷加练了？”
帕特里克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也不好意思辩解了，毕竟巴雷西吃过的盐恐怕比自己吃过的意大利面都多，他这点掩饰的功夫放到巴雷西身上属实招笑。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这是最后一堂了吧？”巴雷西顿了顿，“虽然这么问可能会涉及到你的现实世界生活，但你现在在哪个青训队伍踢球？”
“……”
“帕特？”
帕特里克感觉自己尴尬的快把圣西罗的草皮都抠出圣母大教堂了，他一点都不好意思跟巴雷西说自己早就已经被青训营劝退——说劝退也不算，只是青训教练认为他在大俱乐部没有出头的机会，委婉的建议他去找个小俱乐部或是乙级、丙级联赛的球队——如果说出来的话，巴雷西认为自己这种没天赋还非要踢球的家伙浪费了他七天的时间怎么办呢？
但这就是事实，而帕特里克也不想对这七天以来尽心尽力教导自己的人说谎，所以他嗫嚅的开口，“我、我上个月被青训营给劝退了……”
——劝退了？
巴雷西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帕特里克的天赋确实不出众，某些大型俱乐部可能会因为青训球员不符合预期而将他们送到其他球队的青训或是直接劝退……别的不说，巴雷西自己难道不就是那样吗？
他盯着帕特里克，却像是看见了十四岁的时候被国际米兰劝退，一时间感觉天塌地陷的自己。
“离开这里之后，我的记忆就会模糊甚至消失。”巴雷西七天以来已经摸清了系统的规律，在这里帕特里克就算透露了自己现实生活的详细身份也没有任何用处，等他从‘梦中’醒过来，这些记忆就会像是蒙上厚厚的灰尘一样，使劲探究也只能想起一星半点不重要的地方。
他记得自己在梦里教过人，却永远都想不起那人的真实姓名、确切样貌。
“我会忘记你，但是足球不会。”巴雷西顿了顿，“AC米兰永远会接纳心怀梦想的孩子。”
“——去找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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