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理想职业是小白脸 ...
-
和宇智波瞬那一场对战胜利后，你在学校中的人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单纯地走在走廊上，都会被人用憧憬的目光注视和低声议论。曾经被视作孤僻古怪的性格，现在也变成了“天才的特立独行”。
你比谁都清楚，这一切转变的根源，不过是因为你证明了你的实力——你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轻视的弱者，而是值得被人仰望的存在。
你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忍者就是这么慕强的生物。
忍校就像微缩的忍界：天才被捧上神坛，享有特权与宽容；吊车尾则被忽视、嘲笑，甚至成为集体宣泄压力的出口。
你讨厌这个粗暴地用强弱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的世界，仿佛弱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审判的错误。
这不对。
但你并没有把这份困扰告诉家人。
旗木朔茂是名震忍界的“木叶白牙”，卡卡西是五岁毕业六岁中忍的天才。
和你这种侥幸得到“天才”名号的人全然不同，他们生来就站在你如今才勉强触摸到的高度。
你不觉得他们能理解你的茫然和抵触。
唯一能倾诉的对象，是水谷青叶。
她总是很安静，听人说话时眼睛微微弯起，带着一种介于温柔和疏离之间的笑意。
你们并肩坐在秋千上，水谷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你脑后的碎发，“忍者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因为生命实在太脆弱了。一场战争、一次任务都可能会让它消亡。而弱者，”她顿了顿，轻飘飘地说出血淋淋的事实，“是很容易死掉的。”
“既然迟早会消失，那自然不需要在意，更不需要投入感情。”
“所以，弱者被无视，乃至被欺凌，都是很常见的事情。这算是一种……高效的生存法则吧。”
水谷青叶堪称冷酷地发表最终结论。
你本能地感到不适，但一时半会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可这样的划分根本没有意义！强弱从来都只是相对而言的，不管一个人是强是弱，都会有人比她更强或更弱。”
你越说越急，试图打破她那套看似合理的逻辑。
“如果一个人只尊重强者，这个强者又只尊重更强者，到最后就没一个人能得到正常的对待，因为每个人都是更‘弱者’。”
“好聪明呀千早。”水谷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为你鼓掌，“就是这样没错。”
你顿时泄了气，肩膀也垮了下来。
秋千慢悠悠地晃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你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碾过一颗小石子：“所以，青叶也觉得，弱就是罪吗？”
“唔……不好说呢。”她的答案依旧模棱两可，“我的话，可能更认同弱小本身是被定罪的理由吧。”
你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一丝委屈，“可我一开始也是弱者，第一次和宇智波瞬对战完全是惨败。这样说来，那时的我，是不是也活该被看不起？”
“不。千早，你是不一样的。”水谷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
她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捧住你的脸，迫使你直视她的眼睛。
她一字一顿地强调，每个音节都清晰无比，“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没听懂。
你满心困惑。
你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异常认真的脸庞，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斩钉截铁的“不一样”究竟从何而来。
胜利带来的光环是虚幻的，规则的残酷是真实的，你从弱者变为强者的经历恰恰证明了这套规则的荒谬和不公。
那你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你不明白。
水谷青叶看着你茫然的样子，忽然又笑了起来，先前那点莫测的郑重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消散。
“嘛，总之，”她轻巧地转移了话题，伸手将你从秋千上拉起来，“别想那么多啦。你现在可是大家公认的天才——千早大人诶！”
不等你反驳，她已经拉着你的手朝街角的一家拉面店跑去。“快点快点，我听说那家的招牌拉面超级好吃，去晚了可就吃不到了。”
你的注意力被她这副雀跃期待的模样成功转移。
水谷这次的推荐也一如既往的可靠。
拉面店店面不大却坐满了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诱人的骨汤香气。
招牌拉面不愧声其名，汤头醇厚、面条劲道，你吃得心满意足，还特意打包了一份带回家，留给可能今晚回家的旗木朔茂和卡卡西。
当然，你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如果他们都没回来，那这就是你的独家夜宵。
至于先前和水谷青叶关于弱肉强食的讨论，则被你压在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
至此，你对忍者职业的厌恶，无声无息地又加深了一层。
你想脱离忍者身份的心，也愈发迫切。
“卡卡西，你真的不打算以后换份工作吗？”你扯了扯正在加热拉面的卡卡西的袖子，第不知道多少次劝说他抛弃忍者这个没有前途的职业。
卡卡西头也没回，专注地用长筷搅动着锅中翻滚的面条。“不打算。”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语气毫无波澜。
“好无情。”你瘪瘪嘴，不死心地再次开口询问：“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卡卡西关火，利落地将面条分盛到两个碗里，浇上加热好的汤汁，铺好叉烧、笋干和溏心蛋，动作一气呵成。
你绞尽脑汁，能想到的理由——诸如忍者职业的高风险性、福利待遇差、退休保障堪忧等等，都翻来覆去地说了一遍，也没有说动他。
卡卡西意志怎么如此坚定，简直可恶！
你气得磨牙，捏着筷子把碗里的溏心蛋戳得稀烂，赌气似的一口没吃。
卡卡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碗里那片叉烧夹到你碗里。
他拉开你旁边的椅子坐下，侧头看着你，“不当忍者的话，那千早以后想干什么呢？”
你立刻放下筷子，挺直腰板，脸上瞬间焕发出一种近乎虔诚的光彩，仿佛早已等待这个问题多时。
“我的理想职业之一，”你振振有词，声音清晰而响亮，“就是给一位富有且大方的姬君当小白脸！”
“咳——！”卡卡西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爆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顺过气，他扶着额头，太阳穴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喃喃道，“是任务太累导致出现了幻觉吧。”
“才不是！”你猛地站起身，双手“啪”地一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凑到卡卡西面前大声反驳道：“这可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人生规划！”
卡卡西被你突然的逼近和巨大的音量震得往后仰了仰，你则趁热打铁，继续输出。
“即使是火影，某种程度上不也得对大名和贵族们保持恭敬，为他们办事吗？那我为什么不一步到位，跳过所有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麻烦步骤，直接去当贵族身边最亲近、待遇最好的那个。”
“贵族身边人的待遇怎么说也比作为下属、甚至是仆役的忍者好吧。”
“额……”卡卡西被你这番逻辑清奇、角度刁钻的言论震得外焦里嫩，一时语塞。
“中间跳过的步骤未免太多了吧……”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将你的思维拉回正轨。
“而且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种乱七八糟东西的？”他习惯性地捏住你脸颊上的软肉，往外扯了扯，“不要因为想着不劳而获就走上奇怪的道路啊。”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不劳而获。”你口齿不清地说：“这可是我的终极理想。”
深深的无力感包围了卡卡西。
他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因为你平时看的小说太百无禁忌才导致你生出了这种想法——果然该把那些村子里兜售乱七八糟读物的小摊位全举报掉比较好。
相比于这个惊人的“终极理想”，他宁愿你和村子里某些热血上头的笨蛋一样，天天在他耳边喊“我要当火影！”
人生理想是当姬君小白脸什么的，这怎么看都不太对吧！
“不必担心，”你看着眼神放空、魂游天外的卡卡西，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仗义地安慰道：“我们可以一起当姬君的小白脸，有福同享。”
“恕我拒绝。”卡卡西回答得飞快，没有丝毫犹豫，甚至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椅子。
“好吧。”你从善如流地改口，“那我负责当小白脸吃姬君的软饭，你可以当赠品，买一送一，捆绑销售。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卡卡西彻底无语了，他看着你闪闪发亮、充满期待的双眼，第一次对自家妹妹的思维模式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沉默了半晌，他才艰难开口，语气沉重得像是在交代什么临终遗言，“千早……答应我，放过那位不知名的姬君吧。”
也放过你可怜的哥哥吧。
“嘁。”
看着面前完全接受无能的卡卡西，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对于思想普遍比较保守的忍者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你遗憾地、暂时性地放弃了向他推销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理想职业是小白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