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梦想是成为薪水小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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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
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你穿着木屐噔噔噔地冲进厨房。脚腕一扭，鞋子就“啪嗒”一声落在墙角。
你顺势跳到卡卡西背上，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双腿则熟练地盘在他腰间。
卡卡西被你勒得一个踉跄，手里的汤勺差点也跟着飞出去。
“咳咳……松、松手。”他涨红了脸，眼眶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呼吸不了了。”
“诶？”你后知后觉地松开力道，半点没察觉自己刚刚险些达成杀兄成就。
你从卡卡西背上跳下来，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脚看他究竟在煮什么。
你歪着脑袋凑近咕嘟冒泡的汤锅，鼻尖几乎要碰到升腾的热气。
“怎么又是番茄啊。”你看着锅里漂浮着的番茄片，鼻子皱成一团，“上次有番茄，上上次也有番茄，我们家真的姓旗木不是姓番茄吗？”
“家里只剩下番茄了。”卡卡西斜眼瞥你，“谁让有人原本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到最后又忘记买菜了呢。”
“嗯，这个这个……是有原因的！”你果断甩锅，“都是因为天气太热菜很容易蔫掉，我才没买的。”
卡卡西不说话，只一味地盯着你看。
你自知理亏，干脆捂着眼睛掩耳盗铃当做没看见，“哎呀，总之我就是不想吃番茄嘛。”
“哥↗哥↘，求↗你↘了↗。”
你抑扬顿挫、毫无感情的捧读道。
卡卡西一脸黑线。
每次一到有求于他的时候，你嘴里的“笨蛋卡卡西”就马上自动升级成“哥哥”了。
“是是是，大小姐。”卡卡西一口应下，“待会儿把番茄都挑我碗里，行了吧？”
仆人卡卡西这次的自觉程度满分，你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以资鼓励，“这还差不多。”
这时，卡卡西突然在余光里瞥见一抹红色。
他转过头，你正双手笔直地举着一块木牌，上面是鲜红的几个大字——“100分！”
看着你手里突然出现的的木板，卡卡西略带抓狂地问：“你到底是从哪里随时随地掏出来这些东西的啊？”
你收起木牌，邪魅一笑，“我可是转生异世界的女主角，有特别的能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卡卡西用混合着怜悯和同情的眼神看着你，欲言又止，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最后也只是长叹一口气。
他就知道——千早不去上学，天天宅在家里看地摊上买来的小说，迟早是要变成傻瓜的。
你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一心一意盯着汤锅看。
等了又等，你饿得眼冒金星，“还没熟吗？再吃不到饭的话，我马上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卡卡西，你怎么忍心对妹妹见死不救？”你摸出手帕开始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呜呜……相依为命的哥哥竟然对我如此无情……”
“……”
“马上就好。”卡卡西没空和你演莫名其妙的苦情剧，他正手忙脚乱地抢救即将溢出的汤锅，摆了摆手让你先去客厅待着。
你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挪到餐桌旁。你趴在桌子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双眼无神地望着厨房的方向。
几分钟后，卡卡西终于端着一锅看起来勉强能吃的炖菜走了出来。
你立刻坐直身体，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但当你尝到第一口菜时，你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你缓慢地咀嚼着，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卡卡西也尝了一口，迟疑地说：“应该也没有很难吃——吧？”
善良的妹妹没有对哥哥拙劣的做饭技术做出评价。
“真的不能雇人来做饭吗？”你放下筷子，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钱从我零花钱里面扣都行啊。”
卡卡西屈指弹了下你的脑袋，“你今天晚上不熬夜看小说早点睡的话，说不定做梦可以梦见。”
你不满地瞪他，卡卡西无奈扶额，“首先，擅长做饭的忍者并不多，就算有，出任务的赏金和给两个小孩做饭的报酬，你会选哪个？”
你哼哼唧唧半天，心里还是不太服气，“又不是一定要雇佣忍者。明明普通人里就有很多会做饭的。”
卡卡西的声音冷了下来，“可是，忍者在普通人眼里，和吃人的恶鬼并没有区别。”
“只有贵族才会专门养一群厨师给你们做饭。而忍者，即使是像宇智波和日向这样的大家族也不会这么做。”
你的双眼在卡卡西的叙述中逐渐失去高光。
“而且，”他再次精准补刀，“千早长大以后，如果要出村做任务，着急赶路的时候就只能吃兵粮丸垫肚子了。”
两辈子都对食物味道很是挑剔的你，被卡卡西描绘的残酷未来打击得失去颜色，“怎……怎么会这样。”
“我以后绝对不要当忍者。”你眼泪汪汪地控诉，“忍者完全是高风险低待遇的垃圾工作！我的理想职业明明是躺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摸鱼，当薪水小偷啊！！！”
虽然完全没听懂你后半段在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卡卡西还是揉了揉你的脑袋以示安慰，“千早不想当忍者就不当吧。”
反正有他和父亲托底，就算你选择一辈子躺家里混吃等死也没关系，忍者从来不是你的必选品。
你却没因为这句安慰高兴起来。
你甚至还反过来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卡卡西——全家都是忍者，你一个人不当忍者有什么用，难道出了事你还能伤害豁免吗？天真过头的笨蛋哥哥真是没救了。
家传的职业道路前途无亮，你咬着筷尖思考到底该改投哪一行。
但凭你对这个世界贫瘠浅薄的认知，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出哪种职业完美符合你的要求。
果然还是找一个冤大头老板骗工资性价比最高吧。
目前学历还是文盲一个的你如是想。
你捏着筷子沉思，筷尖不耐烦地敲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卡卡西望着妹妹微微鼓起的脸颊，恍惚间想起你刚出生不久时的模样——那时你闭着眼睛蜷缩在母亲怀里，既不吵也不闹，连呼吸和心跳都微弱得难以察觉。
“绝对会死的吧……”旗木卡卡西趴在床边探头看你，很是怀疑这团纤弱瘦小还皱巴巴的奇怪东西是否能活下来。
弱小、麻烦，这是旗木卡卡西对这个被称为妹妹的生物的第一印象。
但妹妹的本性随着年岁增长很快显露——懒散、霸道、自我……
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写满几卷轴你身上毫不重复的缺点。
至于麻烦精妹妹最大的优点，大约就是你那旺盛到令人头疼的生命力。
与刚出生时那奄奄一息的羸弱模样截然不同，现在的你精力充沛得有些过分，一个人可以抵十条忍犬。
被你折腾得不轻的卡卡西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不用再担心你哪一天悄无声息地死去。
希望千早能永远健康快乐地活下去——这是两岁的旗木卡卡西对着蜡烛许下的愿望。
父亲也曾私底下叮嘱过卡卡西，千早的体质和心性都不适合成为忍者，希望在忍道上天赋卓绝的他能永远把妹妹护在身后，让你有机会去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旗木朔茂默许你脱离忍者的既定轨道。
而卡卡西……卡卡西从来没有反对过。在他心底，或许一直希望你能远离那些血腥和杀戮，能像永远活在阳光之下。而木叶暗面下的阴影，不应该被你接触。
卡卡西回过神来，发现你正用筷子指着自己碗里的番茄，眼神期待中带着威胁。
快点把这个从我碗里夹走！——你没说话，但卡卡西早已读懂你的潜台词，他无比熟练的伸出筷子，夹走了你碗里所有你不爱吃的东西。
三两口扒完剩下的米饭，你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新买的小说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卧室，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里。
卡卡西望着你的背影摇摇头，动作利落地收拾好餐桌。
碗筷在厨房水槽里叮当作响，温热的水流冲走油渍，也冲淡了一天的疲惫。
等他洗完澡回到房间时，你一如往常地还没睡。你抱着枕头盘成一团，正神采奕奕地品鉴小说，看到精彩之处还会不自觉地念出对白。
卡卡西悄无声息地爬上床，一把抽走你手里的小说，“没收。”
“！”你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浑圆，“我还没看完！就剩下一点点了……我保证看完就睡觉。”
可惜今晚的卡卡西格外铁面无私。
他单手将小说举高，另一只手按住想要扑上来抢书的你，“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看到凌晨两点，第二天早上爬都爬不起来。”
你试图反抗，但被他残酷镇压。
你被卡卡西按在被子里强制关机，不情不愿地睡着了。卡卡西看着睡熟的你，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传来极轻的响动。
卡卡西在睡梦中警觉地抬头，看见风尘仆仆的父亲。
旗木朔茂的护额歪斜着，右臂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色，但当他看向两个孩子时，疲惫的眼睛立刻柔软下来。
卡卡西想起身，却发现你早不知何时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他的胳膊。
父亲摇摇头示意他别动，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他先摸了摸卡卡西的头发，然后小心地把你踢开的毯子重新盖好。
“睡吧。不用担心，有我在。”他说。
卡卡西紧绷的神经于是松懈下来。
他彻底陷入梦境。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梦想是成为薪水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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