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孤云出岫》冰红莲の蓝蓝

4、第四章

　　检查了一遍随身的东西，确定自己没遗漏什么之后，云初登上了去东京的车。
　　同时刻，东京银座某个咖啡馆里到了几位女生。三个女生都是那种天然的发光体，顿时吸引了在咖啡馆中的众人。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忍足萧熟练地按各自的喜好点了饮品。
　　“我已经等不及想要见到她了！”星野有琴手指点了点放在桌上的那份文件，明亮的天蓝眸中似有星光闪动，坐在她对面的叶雨扬脸上虽然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浮现出淡淡的赞赏之意。
　　看着两个好友的模样，忍足萧不由得想起来昨晚跡部拿给她的那份调查报告。在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之前因为突发奇想，几个人决定找点事做。选来选去，选中了出版社。没有依靠家族的力量，虽然她们已经很努力，也做出了一些成绩，可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她们出版社的并不算太吸引人。
　　所以当编辑收到这份投稿并特意呈给她们的时候，才会这么重视。编辑对这位作者毫不吝啬的称赞，强烈建议她们签下这位作者，并且将这两篇作品推荐去参加今年的直木奖与江户川乱步赏。
　　有这样实力的作者应该可以选择更好的出版社，为什么偏偏会选中她们？带着这样的疑惑，忍足萧拜托跡部调查了这位作者。没想到凭着跡部家的信息渠道，还用了三天才得到结果。拿到调查结果之后，她的疑问更深了。这个名为千羽云初的女生，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抽出调查结果，忍足萧再一次细细阅读。
　　千羽云初 16岁出生于中国上海，父不详，母亲千羽织子一个半月前因癌症去世。千羽织子去世前拜托友人秋本堂收养千羽云初。一个月前千羽云初跟随秋本堂从中国到了日本。从未在日本生活过的她以想要在父母生活过的神奈川生活为由，在神奈川买下一处房产。
　　一星期前参加立海大的高三入学考试，以全科全优的成绩入学。分到立海大高三A班，番号23。申请进入阅读社，平日行为低调，很少主动与人交流，课余时间均用于阅读。
　　看着这实在是有些贫乏的资料，忍足萧叹口气。在千羽云初的资料后面，附了一份她现在的养父秋本堂一家的资料，随便翻了一下，秋本堂是星野财团下属某子公司经理。他的妻子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女儿秋本若叶就读于冰帝高中部一年级D班。
　　难道她投稿到自己几人建立的出版社是秋本堂的建议？可是看资料，秋本堂对她的了解似乎并不深。

　　麻烦呀！舍不得放弃这样一个极有天赋的的作家，可是她的动机又实在可疑。忍足萧啪地合上文件夹，抬手揉了揉额角。这样一个随性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有种魅惑的意味。
　　再看明显兴奋过头的星野有琴和虽然感兴趣却对出版社的事完全甩手不管的叶雨扬，忍足萧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提议开出版社的决定是否正确。

　　叮铃~
　　咖啡馆门口挂着的铃铛发出悦耳的铃声，一名女生推开门走了进来。忍足萧抬眼望去，进来的，正是让她疑惑不已的女生——千羽云初。

　　云初按约定来到咖啡馆，进门，很容易就找到了跟她约好的人。看着她径直向自己三人走来，忍足萧的疑问又多了一条，脸上却是扬起了妖娆浅笑。
　　“千羽桑？”虽然早知道她就是今天自己约好的人，面子工夫还是要做的。

　　“我是千羽云初，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千羽云初行礼。
　　“我是忍足萧，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忍足萧经由世家训练出来的礼仪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我是星野有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星野有琴在见到千羽云初的时候眼前一亮，却仍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
　　“我是叶雨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相比之下，叶雨扬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冷漠。好在云初早已经知道她的个性本就如此。

　　落座后，忍足萧率先开口：“这么冒昧约千羽桑出来，实在是有些失礼。”向云初略表歉意之后，忍足萧直接进入了主题：“千羽桑这样的作者能青睐我们的出版社，让我们受到很大的鼓舞。社里的各位编辑对于千羽桑的作品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忍足萧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她对面的千羽云初虽然不若羽扬那般给初次见面的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脸上那淡然的表情却从见面到现在没有丝毫改变。尽管对于她的行为有疑问，可是她这处变不惊的态度却得到了忍足萧的欣赏。
　　“虽然很失礼，可是我心里有一些疑问，如果千羽桑不介意的话……”忍足萧的话停得恰到好处。

　　“非常感谢贵社编辑给予的评价。”云初颌首，“如忍足桑所想，我会选择几位创建的出版社，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几位背后所代表的实力。”云初坦言。
　　她的坦白，让忍足萧目光微凝，一边的星野有琴看着云初时的笑容深了两分，而叶雨扬身周似有冷气流动。
　　看着她们三人听到自己的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云初不由感叹真不愧是世家从小培养出来气度。
　　“我相信，自己的作品能为贵社赢得不错的利益，而我必须签下合约，今后所有的作品都交由贵社。”云初的声音有些偏低，带着些许的沙哑。她的话听起来似是有些狂妄，可是在座的三人却从她的眼中读出她对自己的自信。不是盲目的骄傲自大，而是那种在付出努力之后，基于自己所拥有的能力而生出的自信。
　　三人对视一眼，静等她后面的话。
　　取下眼镜，闭上眼，再睁开，深吸气，缓缓吐出，云初抬眸，看向了从自我介绍后就没再说话，一直用兴味盎然的目光盯着她看的星野有琴。
　　“我只希望，能得到星野桑的一个承诺。”
　　提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曾经自己经历过的事，那种自己在意的人有事，却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过深刻，让回想起那时感受的她声音也变得更低沉沙哑。
　　听到自己被点名，星野有琴忽然笑开，丝毫没有家世也成为某种筹码的觉悟：“千羽桑是想要得到什么承诺呢？”

　　世家的办事效率不可小觑，等到云初跟随被临时叫到这里的秋本堂一起回秋本家的时候，背包里已经多出了一份合约。

　　“有琴，你就这么笃定她没有别的企图？”云初离开后，忍足萧看向一边的星野有琴。“你应该也知道纲村先生对于她寄来的那两篇作品的评价吧？”
　　星野有琴两肘撑在桌上，下颌抵在交叉的手背上，“为什么不相信呢？”她低声道。“萧你在我答应下来的时候没有阻止我，不是已经在心里有了结论吗？”

　　星野有琴的目光定在带过来的那两份稿子上，之前她一直都很好奇能写出这样感人至深小说的，会是什么样的人。萧让景吾调查这个作者的事，她是知道的。当初萧提议几人一起创建出版社纯属消遣。连出版社的名字都是几人嘻哈着随手写了几个，捏成纸团，随便选了一个，选到青春出版社这样让她们几人各自的未婚夫都直接选择了无视的名字，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因为看到他们纠结的表情而觉得有趣。不过她们由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决定了她们决心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专注一致，全力以赴。
　　其中遇到的许多困难，她们都当成挑战一一克服过来。现在她们面临的最大的难题是出版社还缺少足够出色有潜力的作者。

　　“所有的条件对于我们都有利，对于出版社来说，能得到这样一名出色的作者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们都清楚。而最可疑的那个条件，她却好像丝毫都不担心我会毁约。”星野有琴此时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快，“然后，我就在想，为什么呢？”
　　她抬头看向忍足萧和叶雨扬，“为什么，她会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履行诺言，甚至不必我作出什么能让她安心的保证？”
　　忍足萧靠到了椅背上，放在腿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轻点。星野有琴所说的，正是她所疑惑的。
　　“第一种，她确实是别有企图，并且有足够的把握让我不得不遵守自己的诺言；第二种，她所提出的要我的承诺，只是一个幌子。第三种，她知道，只要我答应了，就绝不会反悔。”星野有琴说出的这几种猜测，让忍足萧和叶雨扬神色一变。
　　星野有琴反倒不怎么在意，继续说了下去：“先说第一种，你们在见过她本人之后，觉得她那样的人，会屑于要挟别人吗？”坐直身子，她用手轻敲放在桌面上新鲜出炉的合约，“如果说仅仅因为个人的感觉来判断不够正确的话，在确定了这样的合约之后，第一种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有谁会在还没确定自己能否得到的利益之前，先把自己卖了呢？同样的道理，第二种假设也不成立。”
　　忍足萧轻点头，就这份合约的内容来说，千羽云初确实如同把自己卖了无疑。只看她的监护人秋本堂看到合约时的吃惊程度和反对程度就可见一斑。
　　“那么如果第一种假设不成立的话，那么就是看似不可能的第二种，她相信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星野有琴微微一笑，“如果说是认识很久的人作出这样的判断并不出奇，可是她分明是第一次见到我们，就敢付出这样的信任。老实说，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得到她那样的信任。是勇气还是无知？”
　　看着另外陷入思索的两人，星野有琴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你们应该有察觉到吧？她在面对我们时的违和感。”在得到两人肯定的答复后，星野有琴再次开口：“像她那样的人，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呢？我觉得她比雨扬更能疏远想要靠近她的人。”星野有琴的话，成功地赢得了叶雨扬的白眼一枚。
　　“可是在今天谈话的时候，她的言行让我有种错觉，她非常熟悉我们。不用去思考怎么样让我实现承诺，只需要拿出足够的利益让我许下诺言就可以了。”
　　星野有琴学着忍足萧的样子，靠到了椅子上，叹口气：“虽然这个假设看起来最不可能，可是如果用来解释她面对我们时的违合感和她所提出的条件，却再合理不过。”说完，摊手耸肩：“我也知道最后这个假设听起来最不符合逻辑，可是我却有种直觉，事实就是这样。”
　　听了她的话，忍足萧和叶雨扬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是有道理。

　　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再讨论也没必要了。忍足萧很快扬起妖娆浅笑：“我们是不是可以期待今年的直木奖和江户川乱步赏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呢？”